弄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形势,司阳开始计算自己的仇家,不算那某个王朝般的庞然大物外,近期的仇家可是不少。
翰洲城的城主这是必然会得罪的,到时候凡比中杀死了耶城,那耶永元必然会发疯,除此之外已经发疯的就有一个万象谷。
而且自他帮助伊凝开始,伊凝的那个对头就开始将他记恨上了,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以后定然是死敌。
伊凝的身份如今在他看来已经隐隐有了大致的猜测,只是越猜测心就越无奈,两者的差距太大了,他将伊凝视若他的女人,到底是对是错?
“唉!罢了,以后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吧,就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吧,我要走的路不一定能达到巅峰,随时可能死去,就让这份美好保留下来吧!”
心中暗暗叹息,司阳开始下定决心,而此时伊凝还在房中恢复修炼,其实他也看出来了,伊凝应该恢复了一点了,至少,伊凝的那一点点实力恐怕就不是他能对付的,所以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闷闷的甩甩头,清空脑海中纷繁杂乱的思绪,他便出了房门,径直朝着后山而去。
后山,说白了也不算是在后头,而是在右侧后方,也就是东北方向。
青圣山山巅南北相距百里平坦,实际上这也不算是山巅,真正的山巅应该是那叫做后山的地方,那里叫做指天峰!
名字霸气无比,实则山体也是巍峨浩大,犹如一根巨大万仞的手指指向天空,隐没于云端,与青圣山的平坦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犹如进入两个世界。
这指天峰距离古堡倒是不远,只有约莫十里路程,而且都是平坦的大道,所以司阳迈开步伐,以他那堪比灵境速度的脚程不过半刻钟便到了指天峰脚下。
走进看去,这指天峰还真不愧为指天之名,从山脚望去,竟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青圣山司阳以前没怎么听说,不过指天峰他却从术斗台的老爷子那里听到过,似乎这指天峰还是一处禁地,无论何人都被禁空,只能攀爬前行,而攀爬也不是一帆风顺,只要上了千丈之处,地风水火不时就会自动从山体中冲出,便是北远国君主也不曾上去过。
久而久之这指天峰便成了北远国有名的禁地之一,凡是禁地,自然生人勿近,再加上位于青圣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更是没人来了。
司阳心中闪电般掠过这些思绪,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上爬去。
他当然不是来显示他有多能干,有多么不凡的,而是为了发泄,以极限的挑战来让自己释放心中的压抑。
别看他的实力已经可以比肩半步灵境的修士了,可是要攀爬这垂直挺立的指天峰还是很有难度的,至少体力绝对支撑不到他爬过千丈,只有到了灵境才可以做到。
当司阳哼哧哼哧的开始他的爬山运动时,自他身后一道美妙倩影却在注视着他,眼神幽怨,惹人怜爱……
“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我却看也看不透,从第一眼开始,你就让我觉得熟悉……”
此时的司阳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随性的释放当中,感受着云在身边划过,看着大地不断变小,突然间心扉也开阔了不少。
这种越渐脱离大地束缚的感觉让他豪迈顿生,之前的压抑似乎也随着越渐脱离地面一扫而空。
虽说双脚还踩在土石之上,可感觉却很不一样,想要御空而行便要禁术的力量,如今短时间他还达不到,不过以这种方式来抒发一下倒是可以的。
辗转腾挪了半个时辰之后司阳便到了五百丈的地方,这已经是没有危险区域的一半距离了。
由于指天峰笔直朝上,能够借力的地方又少,所以只是这么点时间司阳体内的术力便几乎匮乏了。
不过他敢上来自然有他的办法,只是刹那间他体内的术力与幻力便再一次自丹田气海与神阙之间旋转起来,形成阴阳鱼盘。
阴阳鱼盘不愧为恢复神器,只是刹那他便感受到体内的术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朝着气海汇聚而去,这种修炼方法很累人,但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不仅恢复速度快,而且恢复之后境界便会有所精进。
感受到体内的术力恢复了一些,他便再次动身,至少也要走到千丈之处,或者远远观望一下那禁地也好。
旁的不说,就只是这千丈的垂直崖壁便可将所有的灵境之下的修士拦在门外,毕竟不是谁都能如同司阳一般恢复力迅速的。
“谁……”
突然间,司阳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皱眉喝问一句,声音在天地间回响,格外清晰。
“没想到你的反应力还是这么敏锐。”
司阳看到来人眉头舒展,喜笑颜开:“凝儿,你恢复了?”
司阳答非所问,不过伊凝只是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这话可就不好答了,他是知道伊凝应该恢复了一些的,可他不说,就是为了让其多停留一阵子,可如今伊凝问了,他又不知如何回答,刚刚还准备好的,先以朋友相处,这话如何回答?
司阳不答,不过伊凝却依旧说道:“我恢复的不是很好,还有,你还要陪我去云海慈峰的,这事儿可不能算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毕竟她借助司阳上一次阴阳鱼盘外露恢复的不止是好,那是非常好,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撒了一个谎。
而她眼中也略有失望,想要听到的话也没有听到。
司阳自然看出了她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也没多想,毕竟此时二人的姿势有点儿怪异,伊凝还没有完全恢复经脉,禁术境的实力自然无法使用,所以也只是攀附着石壁,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自然有些不自然。
至于伊凝是禁术境的事情其实也只是他猜测的,不过他觉得应该有九分是真。
“放心吧!”司阳点头道:“我说了会陪你去的,就不会食言,等此间事了,你也恢复了我便陪你去,估计那时候我也该离开翰洲城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听罢,伊凝眉头略微舒展,再次向上攀爬些许,与司阳齐平,就那么看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要从中解读到什么东西似的。
“你在闪躲?”
“没有!”
“我感觉到了!”
“看着我的眼睛!”
“很美……”
两人就这样近在咫尺的看着彼此,而司阳则是心乱如麻。
此刻伊凝没有改变容貌,是她本来的容颜,可是就是这张容颜,让他无法忘怀,总是感觉到莫名的心悸,想要揽她入怀,可,现在不能,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他不知道是否有那么一天,等到他有了资格,而她,却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每每想起便是一道刺,痛彻心扉,犹如无根浮萍,惶惶不安,又似云中孤鸿,只影阑珊。
人的一生,往往最先闯入心扉的那个人最难忘却,不管后来经历多少风景,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背影,那份悸动便会重新归来,时过境迁,也会为其在一心底留下一席之地。
良久,二人同时移开目光。
“凝儿,去上边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