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满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中毒了!
医生们轮番询问,问她到底最近吃了什么,体内的毒素竟然那么高!更着急的是安东和阿廖沙。平日牧小满都是在他家吃的饭,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牧小满会中毒?
阿廖沙更是着急,因为饭菜都是他做的!
天地良心,他真心希望自家少爷能和牧小满早日修得良缘的。在这个世界上,他目前最希望的就是这个了,能撮合就撮合,撮合不了,也要制造机会来撮合。怎么可能会暗自下毒呢?
他哭丧着脸守在病房门外,这几天为了这件事他睡不好,少爷更是睡不好。他担心的是,少爷会怀疑自己。
没想到,安东不仅没怀疑他,就连牧小满也笑着跟他说:“阿廖沙,放心吧,绝对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我自己哪里出错了吧?”
“那你平时有没有吃喝别人给你的东西?”安东很着急,他现在觉得有人要害她,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没有啊,我都不跟其他人说话的。”牧小满想了半天,又道:“我平时跟你们吃的是一样的呀!就是每天早上会比你多喝一杯咖啡吧!”
咖啡!
阿廖沙听到这句话,二话没说,连招呼都没打,奔回家了。当阿廖沙揪着於无时的衣领将他扔到病房里时,手里,还拿了一罐咖啡。
“你给我等着!要是让我查出来你对小满小姐下毒,我弄死你!”说完,抱着咖啡就找医生去了。
於无时急得不行,咿咿呀呀地跟牧小满打着手语,手语打得都有些凌乱。牧小满笑着说:“无时大哥,你别急,我是相信你的。”
咖啡的结果查出来,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医生最终只能以牧小满的精神压力太大以此导致体内指标异常来草草诊断。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医生还是建议她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可是安东却不放心。从那以后,每天牧小满吃什么,喝什么,他都要亲自检查,恨不得让她以后就住在自己家。
白天,让阿廖沙在这里守着,晚上,自己亲自在这里待着。至于於无时,他提过很多次,让牧小满辞了他,或者,直接让他回国算了。牧小满想了想,说:“等我们上大学吧!那个时候再让他回去好了。”毕竟,考上大学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去学校住一年半了。
然而,安东觉得这又是暗示。他偷笑着想,牧小满在暗示自己两人考上大学后,就要住进自己家。他有些惊喜地坐在病床边,握住她的手,说:“到时候咱俩不住校,每天还是回家,反正帝大距离咱家也不远。”
“……嗯。”牧小满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本来就打算考试前再说自己想去帝国陆军士官学院的,可是,看着他一脸憧憬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她张了张口,想立即说出心底的真实想法,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啊,这次你晕倒真的吓死我了。”安东接着说:“你还没醒的那段时间,我甚至都在想,要不,我不去帝大经济部了。”
“哎?那怎么行?这是你爸希望你去读的专业哎!”牧小满直截了当地说。
“是啊,因为我想,你的身体比较弱,我想学医,想进帝大医学部。我想研发一种能让你身体以后变好的药,这样,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牧小满笑了:“嗯,不错,倒是挺好的想法。不过,你爸的生意怎么办?安叔叔最近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你不回去帮他,反而跑去做医生,他会不开心的。所以啊,你还是乖乖考经济部吧!”
安东撑了个懒腰,坐着的板凳向后微微翘起,靠着窗边,叹了口气,说:“是啊!如果我这次又临时改变报考志愿,恐怕,他毙了我的心都有了。”说完,自嘲地笑笑,嘴角斜斜地扬起,他坏笑的样子,让牧小满的心漏跳了半拍。
“……看来你小时候不乖。”牧小满胡乱地说了这么一句。
“就是不乖,他才让我学拳击的啊!不过,幸亏学了,否则就错过你了。”安东眼底的温柔似乎只在他看着牧小满的时候才有。
话到这个份上了,牧小满便直截了当地问:“你当初没有去瑞士,而是选择来日本……是不是因为我?”
安东没想到她竟然问了这个问题,不过,时至今日,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于是,他定定地看着她,说:“是的。”
牧小满多年心底的疑问终于有了定音,似乎,一直飘荡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个港湾,也更坚定了她的心。可是,再怎么坚定,想要去学刑查的事,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出院后,她基本上都在安东家待着,除了晚上回去睡觉以外,白天两人基本都是腻在一起的。
不过,只是抓紧复习功课而已。
牧小满对学习的态度开始认真了起来,平时那副神游的学习模样终于有了收敛。安东只当她是想和自己一起进帝大经济部的原因,看到她如此努力,他也更是拼命。两人甚至经常在一起比拼谁解题速度更快,谁理解的文章内涵更透彻。
夏天本就十分燥热,虽然临近初秋,气温并不会凉爽许多。要不是报仇的目标在前面催着,牧小满早就懒得不想动了。
奈何安东每天还要拉着她练拳击,有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想动!感觉戴上拳击手套都让人累。
“我觉得你的身体总是虚弱,可能是因为咱俩练少了。之前是隔三差五地练一次,以后咱俩每天练一遍!”安东给她下了任务。
“每天都要练?”牧小满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前,安东刚来日本那会,为了两人能方便练拳,特意在家里的一处房间倒腾成拳房,连四方绳擂台都摆好了。
他甚至偷偷在想,以后和小满的家要在最大最敞亮的那个房间里摆上四方绳擂台,旁边放两个吊式沙袋,拳房是必须要准备的。
因为,那是两人缘起的地方。
牧小满自从出院后,每天既要大量学习读书,又要跟他练拳。没多久便觉得自己又困又乏。自从花火大会那晚晕倒以来,好久都没喝咖啡了。于是,她乘着安东出门时,直接回了家,准备给自己泡杯香浓的咖啡。
没有这玩意儿吊着精气神,真的会困死!
於无时又不在家。
自从自己生病,他被阿廖沙怀疑以来,更是经常躲着他们。牧小满特能理解他,毕竟,不能说话本就自卑,还被人怀疑是否下毒,心里肯定是有阴影的。然而,她只有平时吃晚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基本上,他在这里都是神出鬼没的。
早早地出门,很晚回来,手里拎着一大筐花瓣,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牧小满忽然觉得,这个无时大哥在自己身边已经五年多了,怎么好像,完全不了解他似的。
但是转念一想,曾经自己被命运打击地不想说话时,性格也是很孤僻的。要不是安东,也许早就成了怪人也说不定。
她叹了口气,进了家门,家里空荡荡的,有时她也觉得奇怪,自己家和安东家虽然是对门,两个房子的所有结构完全一样。可在安东家时,总觉得房子里充满了温暖和放松。只要进了自己家,却觉得有着莫名的清冷和压抑。
她关上大门,进了厨房,取出放在橱柜里的那罐咖啡,新鲜的咖啡豆研磨起来似乎很是美味。以前都是无时大哥帮自己磨的,今天他不在,自己磨起咖啡来,还真是笨手笨脚。
咖啡刚泡好,当她手脚凌乱地将咖啡倒在杯子里时,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竟然有电话?要么是牧叔叔,要么就是学校。
牧小满有些着急地将咖啡壶放好,赶紧奔向客厅,电话响了六七声,希望对方不要挂断就好。
然而,她的那声“喂”还没说出,电话那头却先开了口:“於无时!五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下手!!”
牧小满觉得,在这依然炎热的夏末,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瞬间冰封了一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竟笨到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换来的却是一阵忙音。
对方没有说日语,说的是国语,看来是中国人!
这个电话是打给无时大哥的。
於无时?
让他下手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很熟悉!他又是谁?
牧小满手中的电话听筒并未放下,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因为害怕紧张而狂跳的心脏并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温热几分。
无时大哥。
於无时。
突然,她觉得在这安静的房间里,身后有人正盯着自己,猛地回头,却看见於无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三五米处,满脸神秘的微笑,在盯着自己。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为什么一点脚步声都没听见?
“无时大哥,你……”牧小满话音刚落,只见,於无时向她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