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祖,外祖祖。。”不平老人挠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后头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却拎着一个小盒子乐此不疲地追着他。边走边喊,“开,开……”
“让你爹给你开。”他终于受不了了脚步一停,后头跟着的小孩子一头撞着了他的腿,眼睛被扑着了,眼泪跟着就在眼圈里打转。他这颗心呀就被这呼噜噜乱转的眼睛给融化了,赶紧把盒子接过来,指尖按着回字纹的中心,咔吧咔吧,盒子开了。
小孩子乐呵呵地拿从盒子里拿了两颗糖一颗塞给不平老人,一颗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啪地一声合上了。不平老人嘴里的糖还没来得及完全化开,小孩子拿着盒子又冲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外祖祖,外祖祖,开,开。”
天啊,他生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会儿竟然被一个孩子还有一个盒子给治住了。孩子是小恶魔,他那个娘亲简直就是大恶魔,明知道他受不得这种乌木盒子的刺激,为什么要派了这个小恶魔天天拿着它来折磨他。
被称为大恶魔的苏天歌这会儿正跟着大长老还有燕千寻在开山庄的秘库,她把京城的那些妆奁都拉了回来,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放置。九把秘钥一层一层地开了秘库,里面放着这些年山庄的积累,虽然不及不平老人记忆中的那样富可敌国,却也足够维系山庄百年了。
大长老还有燕千寻让人把东西抬进来,开始逐件清点归置,苏天歌就自己在秘库里转悠,走到最后面的时候发现了一扇门,门上还留有锁孔。
“大长老,这里面放的什么?”
“不知道,打不开,从前风庄主在的时候动用了山庄里所有的机关师也打不开。想来应该是山庄建立之初设置的机关,后来也就没人管了。”大长老看了一眼回道。
苏天歌摸着那个锁孔,总觉得跟父亲留下来的那个钥匙很像,“你们先在这里归置,我去去就来。”她出了秘库,回房间拿钥匙,她弯腰一层一层开抽屉翻找钥匙的时候,不妨被沈煜给抱了个满怀。
“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转身仰头看他,一脸笑意。
“刚刚。”说罢沈煜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可想死我了。”
“你究竟去神医谷做什么去了?我怎么没看到薛神医的信。”她伸指尖点着他的胸口嗔怪地问道。
“嗯,办事去了。”他两手一捞托着她的腿将人撑到了胸前,“晚上你就知道了。”
“那行,你放开我吧,我也办事去了。”
“办什么事?我才刚回来你就要走?”
她低头在他耳边低语道:“晚上你就知道了。”完了在他耳朵里呼了口气,“放我下来吧,我去办事了。”
“可以,几日不见夫人这有样学样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望舒那小子。我还就不放了,先让我亲亲再说。”说着低头就亲。
“大人,我真有事,在秘库跟大长老一起整理宝藏呢。你若是无事就去找找望舒,我估计不平老人快被他折磨疯了。”她说不能给小孩子吃太多糖,沈煜就找机关师造了很多个小盒子,把糖放在里头,只是有的有,有的却是空的,就为了逗孩子玩。望舒不知怎么地就找上了不平老人,想吃糖了就拿一个盒子去找他。
偏偏不平老人现在见不得这种盒子,一见到就能想起来被骗的团团转的过往。所以她倒是经常能听见不平老人的吼声,偏偏望舒就爱粘着他,这算是另一种报仇吗?
“那现在先放过你,我去瞧瞧,别把人折磨疯了。”两人从房间出来,沈煜送苏天歌到了秘库就去找那一老一少了。离着老远就能听见不平老人近乎哀求的声音,“小孩子吃太多糖,牙会掉的。”
“外祖祖,开,开。”
啊,谁来救救他。救星终于来了,不平老人看见沈煜来了,伸手一指,“你爹来了。”小孩子也是机灵,把盒子往不平老人的怀里一塞,规规矩矩背着手望着他爹。
“你怎么不过去。”
“嗯,糖,糖。”不平老人扭头一看,好小子,嘴巴里的糖没吃完呢,感情是害怕过去会被凶。这心眼倒是跟他很像。
“我从神医谷回来,听说安国公身体出现了问题,宗老先生已经被请过去了。”沈煜对着不平老人说道。但见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悲不喜。
“他就是思虑太重,想得太多,在家逗逗孩子不好吗?”不平老人说着伸手刮了一下望舒的鼻子。
“不过舅舅似乎在来千手山庄的路上,应该是来接您的。”沈煜说罢伸手将望舒给捞起来抱进怀里,边往回走边说道:“无论如何您还是应该回去一趟,得有个人去开解开解他,注定失去的就不要再纠结不放了。”
不平老人听得嘴都歪了,“我去开解他,我自己还不知道找谁开解呢。”说完不平老人背着手走了。
“爹,爹。”小孩子叫着人扭头在沈煜的脸上亲了一口。沈煜鼻子动了动,“是不是又吃糖了?你猜回去之后你娘会怎么办?”小孩子摇摇头,“当然是不理你了,这可是你娘的绝技,威力惊人连我都挡不住,所以回去了要乖乖认错。”父子两唠唠叨叨地一路从后山唠叨回了秘库,大长老守在库房门口激动又紧张,瞧见沈煜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天歌呢?”
“庄主还在里面忙,你们……”
“我们会去等她,让她忙完了就回去。”说罢沈煜抱着望舒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头,只见大长老回头看了一眼秘库难掩面上的喜色,沈煜开口说道:“大长老还是莫要这么欣喜外露,被有心人发现了恐生事端。”
啊?大长老瞧着沈煜的背影,心说,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是夜,苏天歌哄睡了望舒之后才回房间沐浴,一身的水汽还没擦干就被沈煜给抱到了床上。把她整个人兜在被子里了,才一脸神秘兮兮地拿着一张纸说道:“你猜这是什么?”不是药方吗?她都已经闻见了屋子里隐隐的药味了,可是猜得太快恐怕会让他觉得没有成就感,她便摇摇头。
“我问薛神医讨的方子,能防止受孕。”他实在是被吓着了,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嗯,苦吗?”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通常这种稀奇古怪的方子熬出来的药都苦的要命。
“不知道,我还没喝。”说完了,他下床将放在食盒里的药碗端出来皱了一下眉头一口饮尽了,“真苦。”
“我以为熬了给我喝的呢。”
“你身体不好,这苦我还能受,再说了苦尽甘来嘛。”说完了他一放药碗,上床掀开被子就将她捞到了身下,“苦我已经吃了,你是不是得给点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