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培灵回到家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爹娘,告诉他们,她要成亲了。这可把程老爷和程夫人吓坏了,他们马上把程培灵拉过来,劝道:“你这个孩子,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嫁给谁呀?”
“我要嫁赵子龙。”程培灵仰起了头大声地宣布着。程夫人一听,腿都软了,程老爷的脸色也变了,他失声地嚷嚷道:“什么?你要嫁给那个杀牛的?”随后,他马上摇了摇头,大声地说道:“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大小姐嫁给这么没有品的男人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点吸引了你?让你就是要嫁给他,可江湖上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评价是好的,你让我怎么放心呢?”
程培灵就知道爹一定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阻止她和赵子龙在一起了的,她发脾气了,一屁股地坐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嘀咕道:“我不管了,我就是要嫁给赵子龙,你们可以不同意,但是不能阻止我要嫁他的决心,除了他,我还真的不可能再看上别人了的。”
程夫人一拍大腿,开始嚎哭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倔呢?娘不是不让你嫁,你也要看一看对方是什么人呢?人人都在说着他是一个不可靠的人,还克妻,这样的人你也要跟吗?”
“是的,娘,我早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嫁给他,我不怕告诉你,我还去见过了他,他并不是你们所传说中的那样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心里更加清楚。”程培灵走到这一步了,她决定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不然的话,她永远不会有机会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的。
程夫人一听说女儿已经和那个赵子龙见过面了,她更加无法接受了,大呼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还没有成亲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要是传出去,人家会笑掉大牙的。”程老爷也在那里叹着气,他真的没有想到大小姐会这么倔强的,偏要嫁给那个赵子龙,要是她真的嫁给一个强盗,以后她岂不是成为了一个贼婆了吗?
“大小姐,你还是三思吧?这种事情你不能任性的,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情的,要是走错路了,以后你就永远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的。”程老爷看到老婆根本没有机会劝得动程培灵,他插嘴了,他以为他的话女儿一定能听的,没有想到,她还是不愿意去听。
程培灵像是铁定了心一样,一定要把这一件事情完成了。之前她曾经说过,再等半年的,现在还没有等到半年,她和赵子龙就见上面了,把所有的误会全解除了,要是她再不为自己争取的话,她真的不知道将来她还能指望什么了?
“爹,娘,算是女儿求你们了。赵子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是那些外人能清楚的,全是都是以讹传讹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以前你们就盼着我能找到一个好人家把自己给嫁了,今天我真的找到了人了,你们又说他的人品如何如何?真的太伤我的心了。”程培灵不愿意接受父母的阻止,程老爷生气地一把桌子上的杯子摔了下来,声音很大,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没有一个人见过程老爷会发这么大的火的。
程培灵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程夫人也吓呆了,她除了在年轻的时候见过程老爷发过一次火的,还真的没有再看到第二次了。第一次就是她去干涉胡先生教育程耀祖,后来她被赶回娘家半年。现在程老爷再一次发火,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来?
程夫人深知丈夫的脾气的,要么不发脾气,一发就是后果很严重的。她想劝一下程老爷的,可是来不及了,程老爷已经宣布了:“程培灵,你身为程府里的大小姐,你本来就应该做好表率,这一次你要嫁的可是一个强盗式的人物,我是不允许的,我不想自己的名声臭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外面混呢?一直以来我都能迁就你,这一次我不会宽容的。如果你一定要和赵子龙在一起的话,我不管他的人是谁?就因为他的名声不好,我就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的话,我们就脱离了父女关系了吧?”
“什么?”程培灵从来没有想过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让她两难了,她是很想和赵子龙在一起的,可是这边是她的爹呀!难道真的要她在爹和赵子龙之间做出选择吗?
程夫人也傻眼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丈夫一定会惩罚大小姐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程培灵惊呆得如一尊木头,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句话:“爹,原谅我的不孝!”她还跪下重重地给程老爷嗑了三个响头,然后哭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
“不,大小姐,你不能离开我们的。”程夫人哭着跑了出去,她一把程培灵紧紧地抱住了,这可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怎么可以凭着一句话就不再是她的女儿了呢?
程老爷黑着脸,他训斥着程夫人:“你给我回来,就让她走,走出这一座大门再也不要回来了。就当我程某从来没有生过她。白疼了她二十年,不准她嫁强盗,她就是不听话。让她走,以后家里的人谁也不要去救济她,看她能靠什么去生活?”
程夫人不敢再拉着程培灵了,只见程培灵很倔强地推开了娘,她含着泪离开了屋子,因为他们在屋里面吵架的声音太大了,屋子外面围着很多的仆人,包括胡师娘和胡小妹在内,她们亲眼看到程培灵被程老爷赶走的。
“大小姐,你真的要走吗?”胡小妹悄悄地来到了程培灵的身边,程培灵流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也没有想到爹会用这种方式结束了他们二十年的父女情分的。
“大小姐,你一定要保重呀!”胡小妹悄悄地往程培灵的手里塞了一包东西,那是她这一个月的工钱,她刚领的。程培灵不想要,她正想推回去的,胡小妹用双手压着她的手,悄悄地说道:“你在外面也要吃饭的,是不是?先拿着,以后你再还我。”说完,她就转身回到了胡师娘的身边了,胡师娘很好奇女儿在和大小姐说些什么东西呢?她悄声地问了胡小妹,只是她就是不肯说,她只好作罢了,这里还有很多人看着呢?
程培灵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爹娘的住所的,她被赶出门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程培英和程羽妙的耳朵里,她们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们只是以为大小姐只是去争取机会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快,我们快点赶过去,不然的话连大小姐的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程培英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她拉着程羽妙就往大门那里跑去,当她们赶到的时候,程培灵已经快走到了门外了。程培英大声地喊了起来:“大小姐,不要走,等等我们。”
程培灵听到了妹妹们的声音,她回过头去,脸上扬起了笑容,没有想到妹妹们这么仗义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会出来送她的,难道她们不怕被爹责怪吗?
“你们快回去吧!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骂你们的。”程培灵心里又开始委屈起来了。可是程培英和程羽妙不愿意这样做,她们加快了速度来到了程培灵的身边,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眼里尽是不舍。
“行了,妹妹们,你们回去吧!好好地听爹娘的话,不要学我,我是被爹赶走的,以后我再也不是什么程府里的大小姐了,我只是没有根的孤儿了的。”程培灵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如水滴一样掉了下来。
“不,大小姐,我们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你一定要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直到出嫁的那一天。”程羽妙早就习惯了和姐姐们一起居住的日子的,要是她们要出嫁了,她是没有办法挽留,可是像今天大小姐是被爹赶走的,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程培灵脸上的眼泪流得更加猛了,她很感动,姐妹们对她这么好,就算是她要被赶出去了,她们还处处在为着想,只是她不愿意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了她们身上,这也太不公平了。她催促道:“你们快回去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其实她要上哪里去,她也不知道的。只知道她要离开这里了,程府里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不,大小姐,你不能走,要走的话,我和你一起走。”程羽妙一把大小姐紧紧地抱住。
程培英没有哭,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有很多人在看着她们呢?她悄悄地来到了她们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你们继续抱头哭,不会有人说你们什么的,我先回去了,你们就在府门外两百米处等着我,等一下我从后门出去,我们就在那里集合。”程培灵知道程培英又开始在替着她们想办法了。程羽妙很快就明白了二姐的用意了,于是,她哭得更加大声了。
“大小姐,我不让你走,要是你走了,我应该怎么办呢?我也不想活了。干脆让爹把我也赶走算了。”程羽妙少有地夸张地表演了一回,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三小姐对大小姐的感情这么深的?
程培英后退了几步,她一抹脸上的眼泪,脸色一变,突然大声地骂了起来:“程培灵,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爹一定是看你不顺眼了,你怎么就不为他老人家好好地想一想呢?他的年纪大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气他呢?现在好了吧?被赶走了吧?我是不会同情你的。你要走你就走,我就不送了,以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再也不是姐妹了。哼!再见!”她骂得顺口极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程培灵和程培英在内,真的没有想到程培英这么狠心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竟然会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