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外面的店铺你不用管了?你恢复健康之后我怎么见到你老是在家里的呢?”程耀祖的话一出来还没有得到程老爷马上的回复,他把最后一招式打完了,才停下来,马上就有仆人拿毛巾过来擦汗。
程老爷一边擦着汗一边看了看儿子,问道:“你是不是很闲?连我的事情你也管上了?再休息几天,你就去上任吧!不要老是在家里晃来晃去的,每一个人都是很忙的。”
“啊?爹,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你不要急着赶我走吧!我还没有和姐姐们姐夫们聚过呢?只是见到了三姐,二姐和大小姐还没有回来,我一定要等到她们回来了,吃一顿饭了我再走,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了?”程耀祖心有不甘,他突然觉得考上了状元有好处也有坏处,好的就是他终于可以一圆父母的心愿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可以长期地呆在程府里了。
程老爷看到儿子这么一说,他沉吟了一会儿,马上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可不能因为想呆在亲人的身边毁了自己的前程,不然我让你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呢?你应该要为国家多做一些贡献出来,这才是有出息。”程老爷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宅男。
程耀祖心里急了,说道:“可我放心不下你们呀!这么大的一个家子,谁来照顾呢?”
程老爷心里还是很欣慰的,看来他是时候好好地和儿子聊一聊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来,在那边坐。我应该和你好好地谈一谈。”
程耀祖坐了下来,他静听爹的话,程老爷想了一下,正视着程耀祖,慢慢地说道:“你爹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最让我觉得骄傲的就是生了你们姐弟四个。你走上了仕途,马上就要去当官了,爹希望你是一个好官,多为老百姓办事。家里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我已经交给了胡笑天去打点了,现在你三姐已经能胜任了,以前我就不怎么发现她有经商才能的,总是看到她不言不语的,自从她嫁了胡笑天之后,她很快就适应了经商,有她在,我基本上不用去管理了,我只负责年底收银子就是了。你二姐办了一个美食山庄,那可是全国有名的,她忙得连嫁人的事情也不考虑了。我对她是没有指望了的。如果需要钱的话,捎封信给她,她很快就会派人送回来了的,她是我们程府的后盾呀!你大小姐我更加指望不上了,她现在和赵子龙浪迹天涯,成为了神仙眷侣。我想见上她一面也难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她飘到哪里云游去了?你还想着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可以坐下来吃一顿饭,你想和你的姐姐们烤烤鸡来吃,恐怕是不太现实了的。”程老爷也很怀念以前儿女都在身边的日子,现在儿子是回来了,不用多久他又要启程了的,女儿们能回来的只不过是三女儿了。
程耀祖有些失望了,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笑道:“这也没有什么的,爹,要是我在路上碰到他们,或者我路过有她们的地方,我一定会一个个和她们相聚的。”
“可不是吗?你们都长大了,爹慢慢变老了,以后程府就靠你们了的。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那么多,你也管不着,有你三姐呢?我现在什么事也不管了的,有空我就打打拳,把身体练好了,只有这样,以后我才会有更加多的时间可以看到你们的。我辛苦了大半辈子,我要和你娘好好地贻养天年了。你先在这里坐,我去喂鱼去了。”程老爷说话间的功夫又站起来去荷花池那边喂鱼去了,池里面的小鱼就像是他的小孩子一样,每天他都要亲自去喂养。
程耀祖在程府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他发现人人都很忙,他看到胡笑天忙来忙去的,在张罗着今天的晚饭,刚才他说要吃烤鸡,他就出去捉鸡亲自在家里开烧烤来了。只是程耀祖还是找不到以前的那种快乐,那时候他们什么还不是,四姐弟再加上胡笑天坐在一起边烧边聊天的情景是最让他怀念的。
现在他身成名就了,似乎一切都变了,人人见到他都变得客气起来了。就连胡笑天似乎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整天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玩耍了。他也知道,他们都不再是少年了,都有着各自的路要走,现在胡笑天把程府的生计全包揽下来了。
三姐则陪着娘四处溜达着,娘也老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了,她也不想再管闲事了,只关心儿女的事情了。家里多了一个管家,是程耀祖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男人,看他的样子挺谦和的。一看就是一个实在人家。
程耀祖还站在院子里发呆,胡笑天看到了,他招着手,喊道:“少爷,哦,状元爷,你快过来,鸡快烤熟了,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他的话刚落音,马上就有程耀祖的贴身侍卫跑过去把烤鸡拿过来,用验毒的针验了验才送到程耀祖的手里。
胡笑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一个捧场,弄得他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了,他痴痴地看着程耀祖在侍卫的照顾下吃着烤鸡,他嘿嘿地笑了起来了,道:“你看,真是今非昔比了,状元爷,以后见到你了,我是不是也要向你行大礼了才可以呢?”
程耀祖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笑道:“有外人在的时候就意思一下,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想以前一样。现在没有外人,我们不需要这样的礼节。”
“对。我也感觉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了,刚才我还想跑一下的,突然看到两个拿着大刀的侍卫出现在我的跟前,吓得我躲到大树的后面藏了起来,想了半天我才弄明白了。你已经是状元爷了,你在家里,安全当然要第一的。”胡笑天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出了他的心声来了。
看到胡笑天有些胆颤的样子,程耀祖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站在他周围的侍卫,道:“其实我也不习惯这样,可是已经走到这一个身份了,这些配件一定是要有的。”
“对,明白。”胡笑天又开始烤鸡来了。
程耀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胡笑天说道:“听说你的家人已经全到三号店里去了,包括我的先生。”
胡笑天一边烤鸡一边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爹想我了,说在程府里除了可以陪老爷下棋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我妹已经去二小姐那里当点心大厨了,一年也见不着一次面。我娘在帮着我们做饭,就是这样,一家人就在一起了。”
“这样挺好的。你一定会越过越好的,我看到我三姐过得这么好,我也替她高兴的,她的眼光真好,选了你作为夫婿。”程耀祖笑道,胡笑天不敢多言了,毕竟程耀祖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可以聊的兄弟了。
程耀祖也不愿意再在府里呆下去了,他心里觉得空虚极了,他选了一个吉日准备上任去了,也许只有他把国家大事放在心里的时候他才不会有这种感觉的,程府里没有什么值得他操心的事情了。
送走了程耀祖,胡笑天心里也感慨万千,他一直都在想着有一天少爷考上了状元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现在他看到了,他们再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了。少爷去做他的大事去了,他还是只能留在程府里做着他的姑爷。和以前略有不同的就是他有了自己的小家和一个全新的身份——三号店掌柜的。
现在程府里的人一看到他都对他行礼,因为他是程府里的红人,程府的人也要靠着他去养活呢?偶尔胡笑天也会仰起头去看看天空上的小鸟,他曾经渴望着可以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后来他放弃了,他只能做一个候鸟。
每当他在仰望天空的时候,程羽妙总会来到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陪着你呢?只要你想去哪里我一定会陪着你去的。”
胡笑天很落寞地低下头来,叹着气说道:“我还能飞吗?担子这么重,你的兄弟走了,他要去当官去了。你的姐姐们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了,只能是我和你留下来了。以前你一直希望我能留下来,现在我真的留下来了,世事难料呀!”
程羽妙笑了,她也没有想到最后留下来的人就是她,她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胡笑天,她心里是很知足的,笑道:“你真是一个呆子。只要你爱的人在身边,不管在哪里都是家的,你以为到处飞就是一件好事吗?你有没有收到大小姐的来信?她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她还是最怀念程府里的一切。外面是漂泊,在家里是安定。我们要学会知足才行的。”
胡笑天静静地听着,他知道他没有选择错人,程羽妙很明白事理,除了是他生意上的得力助手,而且她懂他的心,每当他失落的时候她总能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他的忧愁了。
“好,我听你的。我们回去吧!”胡笑天牵着程羽妙的手向程府走去,他们的身后是盘旋而飞的鸟儿。
胡笑天想飞,可他却飞不动,倒是他的妹妹跟着程培英到处闯荡,现在不再是过去那个只会做点心的单纯小丫头了。她已经创办出了“胡小妹”品牌的点心,已经在美食界打响了名堂,程培英不止一次对她说,美食山庄的将来就要靠胡小妹去支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