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意小时候就想养一只小狗,可那东村实在是贫穷落后,别说养狗了,就连这人也常常是吃了上顿就没了下顿,于是这养狗的愿望也就落空了。
听说王珂要去买条大狗,小吉祥也高兴得很,姐弟俩在饭桌上叽叽喳喳得讨论个不停,听得沐母烦躁得很,拍拍桌子吼了两声,这姐弟俩才安静下来。
饭后,沐母同隔壁的刘大婶商量着去那附近新建起来的学堂瞧瞧,王珂则带着姐弟俩往集市上走。
听张高翔说,这长安城内有条街,是专门用来做那些牲畜买卖的,王珂带沐如意姐弟俩去的,便是那条街。
姐弟俩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待会儿该选条什么样的狗,王珂跟在后头走,听这姐弟俩聊得痛快,也不插话,只偶尔指下路,免得她们俩走丢了。
到集市上的时候正是申时,度过了一天最热的时辰后,此刻的阳光便温和了许多,王珂给姐弟俩买了些糯米糕,这会她俩正边走边吃,远远的就瞧见了那街头一个石砌的拱门,上头龙飞凤舞的雕了两个大字,正是“东市”,原来这便是张高翔所说的那专门贩卖牲畜的那条街。
此时正是夏季,那集市上又有许多牲畜,这难闻的味道便隔了老远便能闻得到,姐弟俩互相对视了眼,那手里的糯米糕也被塞进了口袋里。
还未进集市,便能听见那些小贩的吆喝声,王珂扭头瞅瞅沐如意,叮嘱道:“这集市上鱼龙混杂,你二人好好跟着我,不许乱跑。”
待看到沐如意和小吉祥都点头后,这才抬起脚往集市上走。
这集市上的确热闹得很,沐如意笑眯眯的看那些被搭理得干净俊俏的俊马正低头吃着草料,偶尔抬起头来喷一口热气,还有那些笼子里放着的小兔子,许是这天太热了,它们也不堆成一团了,都分散着趴着,生怕自己被这一身厚毛捂得透不过气来,沐如意眨巴着眼睛想,这小玩意儿肯定是卖给那些官家小姐养着玩的,如此娇嫩的东西,普通百姓才不稀罕呢!
正瞧得有趣,便听见旁边有人问:“吆,这位爷这是要选只狗?咱家这狗可都是些好苗子,看家护院的本事可当真强得很,您瞧瞧这条”。
沐如意扭头去看,就看见旁边那个卖狗的摊子上,王珂正蹲在那铁笼子前瞧,那笼子里都是些小狗崽,正是好玩儿的时候,哼哼唧唧得叫也叫不大声,只拱着脑袋迈着小短腿四处乱拱,偶尔会有一两只瞧对方不上眼,打起架来。
那摊主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说起话来声音粗哑,瞧着就教人觉得朴实,只见他伸手从那笼子里拎出一条深棕色的小狗崽,拿到沐如意和小吉祥面前,笑道:“瞧瞧,现在瞧着可爱得紧,等它长大了,就能有半人多高,若好好训一训,用这小畜生看家可当真能行”。
他说着,又从另一个笼子里拎出一条更小的狗崽,道:“这条就弱了些,这是那些富家太太养着玩儿的,长不大,便是它成年了也就顶多会有我三四个巴掌大!”。
沐如意点点头,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小狗崽细细看,这小家伙身上的毛软乎乎的,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摸起来真是舒服,于是忍不住开口问王珂:“相公,我觉得,这两条都好”。
王珂抬眼看看她,回道:“可以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