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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担任仵作

沐华正和碧莲在谈话,李贤一死她便没了去处。如今的李家就是一盘散沙,碧莲回去也讨不着好。

沐华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扣两声,“你可有何打算?”

碧莲咬着唇,摇了摇头道:“少爷去了,我的卖身契在李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沐华嗯了一声道:“子浩要离开,收容所的人手不够,你若是愿意留下照顾老人,此事可以交予我来办。”

碧莲在收容所几天,他们待她像亲人,何况沐华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自然愿意报恩。“奴婢愿意留下,一定会好好照顾老人们。”

“嗯,你和子浩回去吧,明天我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

“可是,他们会不会不给。”

“我会办妥的,回去吧。”

“多谢沐大夫。”

沐华又叮嘱子浩几句才让他们离开,人一走房间安静下来。她坐在椅子上闭眼思考,他们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她和燕辰只是两个小人物,想要在这里平安地活下去,不止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县令打好交道同样重要。这次还真是要好好谢谢王县令,她准备明日便备一份厚礼前去拜谒。

可惜她还未准备好,张师爷就硬着头皮上门了。

张师爷也为难,他做师爷多年,第一次听说还有女仵作。沐大夫就是万里挑一的奇女子,现在还要人家和死尸打交道,这要他如何开口。

沐华已经听说燕辰说了纸条之事,原打算登门道谢,如今张师爷上门,她绝对不能怠慢。

家里只有燕辰和沐华两人,燕辰在药庐整理药材,也就只能她自己去泡茶。

沐华去泡茶,张师爷在客厅里仔细看了看,边看边点头,心想房间装饰与沐大夫本人一样与众不同。

地上铺着一张红色的地毯,墙上多是一些手工艺品,草木标本和木质的模型还有兽骨做的吊坠,乍一看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一进客厅正对的墙上是一副字,笔法遒劲,大气磅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师爷连连称赞。“此话睿智啊。”

客厅中间是一张长条茶几,上面铺着浅蓝色的桌布。茶几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中几枝梅花散发着淡淡清香。茶几旁是几张椅子,椅子上带着厚厚的坐垫,坐上去倒是很软实。

张师爷摸摸厚厚的坐垫,忍不住撇嘴。沐大夫就是有钱,人家根本就不用担心谋生的问题,可能去做仵作吗?

沐华端着茶盘进门,发现张师爷正盯着墙上的字发呆。她倒好一杯轻放在师爷面前,道:“师爷请用茶。”

张师爷端起茶呷一口,满口留香,香甜中带着一丝苦味,喝起来倒是很舒服。他心说沐大夫就是会享受,琢磨着如何开口,组织好语言道:“沐大夫,这几天受苦了,老夫恭喜沐大夫洗刷冤屈。”

沐华客气的地说道:“这次沐华能得以脱身,多得王大人和张师爷相助,沐华感激不尽。”

张师爷忙道:“老夫没帮上什么忙,是沐大夫吉人天相。”张师爷想了想又继续道:“沐大夫这副字不错,不知出自哪位名师啊。”

沐华抬头看一眼,确实不错,燕辰最得意的作品,可她不敢让人知道,直接道:“我师父所作,师爷也觉得很好吗?”

“好,简直是高明。能教出沐大夫这样的神医果然了不得。沐大夫身为女子,学医一定很辛苦吧。”

沐华知道他上门肯定是有事,她也不喜欢和别人打太极,端起茶喝了一口。“不会,医生不分男女。我的职责就是悬壶济世,只可惜医术不精,愧对恩师多年的教导。师爷,我们也算是老熟人,您有事就直说吧。”

“呃。”张师爷讪笑了一下,也就不拐弯磨脚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沐大夫,老夫也是领了县令的意思前来。杜连城要离开落霞镇,县衙里缺个仵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接任,所以……”

“想要我做一段时间的仵作对吧。”

张师爷点头,“沐大夫可以考虑一下,老夫也知道你平时比较忙,仵作不需要时时出现,有命案的时候验尸就好。”

沐华虽不是法医但前世也辅修过,懂一些皮毛,好在上辈子学的西医,解刨尸体也不会有阴影。

她已经很久不用手术刀了,治不了活人解刨死人也是一种乐趣,当即答应下来,“不用考虑,我应下了。若是有需要通知一声就可以,平时我还是医生。”

张师爷想不到她这么干脆,反倒有些疑惑,狐疑地打量着沐华的表情,竟然发现她还有些兴奋。“你不用考虑了?”

“嗯。”沐华很坚定,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腿上。“落霞镇没有那么多的命案,用到我的时候也不会很多。”

“沐大夫所言极是,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张师爷想想也是,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多待也没有意义,于是起身告辞。

“今日叨扰沐大夫了,事情就说定了,老夫告辞。”他向沐华拱手,沐华回礼。

沐华虽然年纪小,可是人比较老成,谁也没把当成孩子,反倒是很恭敬。

“沐华送师爷出门,师爷慢走。”沐华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两人一左一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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