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的同时,陆半安已经拉起传遍的一件新的长袍,迅速的披在身上,转身看过来的时候,已经穿戴的十分整齐。
“你干什么?”
“你穿好衣服了吗!没穿好我不睁眼。”
看她这么窘迫的样子,忽然起了心想逗一逗。
“我没衣服穿,所以你可千万别睁眼。”
“怎么会没衣服呢,你赶紧找找,我先捂着眼睛。”
“恩,好,你说吧,就这么捂着眼睛说吧。”陆半安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紧张的捂着眼睛的样子,觉得好笑。
“我们刚才八卦我师傅和你师傅的事情被我师傅知道了,我师傅一定会打死我的。”
“然后呢?”
陆半安慢悠悠的在房间走来走去,漫不经心的问到。
“然后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你换衣服怎么这么慢啊!”
“哦,忘了叫你了,我早就换好了。”
“你!”说完立刻睁开眼,“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你师傅很生气?”
凉语仔细想了想:“好像不生气,但是脸红得不得了,会不会是憋着生气来着。”
然后又想了一下:“好像说话也语无伦次的,是不是被气的,天哪,我肯定完蛋了,居然让师傅这么生气。”
听了她的话,再看着她在面前抓狂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陆半安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都要被师傅打死了,你怎么没有半点同情心。”
凉语确确实实是急了,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看她这个样子,陆半安才走过来拍拍她的头。
“你是不是傻,你师傅根本没有生气。”
“没生气?没生气会那个样子。”
“我想,她应该是难为情了。”
“我没听错吧,你说谁?我师傅?难为情?”凉语一连说了几个问句,她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毛病。
“嗯,但是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你只要放心你师傅不是在生你的气就好。”
陆半安的手放在凉语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然后转身走到药池旁边。
“你知道,未止在哪里吗?”
“你是问那个师傅救的昏迷的女上仙吗?”
“嗯,正是。”
“听说刚醒过来,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又昏过去了。”
“什么!”
听到说又昏迷过去,陆半安立刻起身准备往外面去。
“你要去哪里,你现在需要泡药池。”
“不行,我得先去看看阿止,她没事我才放心。”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师傅的医术吗,你现在去她也是昏迷,你不如泡了药,干干净净的过去。”
“万一她又醒过来,我得在她身边看着她。”
“但是你……”
凉语的话还没说完,陆半安已经夺门而出,凉语赶紧跟了出来:“你知道路吗!你这样去,会被我师傅赶出来的。”
“我……”这才想起这里是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凉语小跑上来:“你很在意那个女上仙啊?”
“嗯,很在意。”
“哦,那我带你去吧,但是如果师傅不让你过去,那可怪不了我了。”
凉语没有再说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丝的不开心,但是带着陆半安往师傅的大殿走去,她心里更担心师傅会骂。
……
而此时的圣殿之中,数位护法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极其严肃又重要的事情。
“大护法,抽掉灵绝圣封会不会提前招来九州圣族之人。”
“巨岩,你但是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们,这个什么未止上仙,居然就是圣族寻找了数百年的命定之子。”
“这丫头的能力我们太需要了,灵绝圣封的作用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到,而且水下的一番搏斗,最后爆发的时候,灵绝圣封已经松动,我如果不及时取出,修冥不在,谁能替她再度封印。”
“你们莫要怪巨岩,这一天迟早回来,只是如今早了一些,但也没关系,现在九州圣族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寻找这个小丫头了,毕竟龙神之力已经到手,他们现在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龙神之力之上。”
“但是修冥如果找麻烦可怎么办。”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陷入纠结之中,乌喇走了进来。
“修冥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去说,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让未止完全接受这个和她认知当中完全不同的事实。”
“那丫头就只听了一个事实,就陷入自主昏迷之中,若是再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她,甚至添油加醋让她偏向我们,敌对九州圣族,恐怕现在不妥。”
“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循序渐进才是上策。”
乌喇从里面出来,恐怕这件事还是要找个机会和修冥坦白,如今未止眉间的圣封消失,修冥定是知道的,如果不早些和修冥商量对策,恐怕到时候一定会怪罪的。
“看来修冥老东西这下要把我骂惨了。”
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消失在眼前。
……
修冥从未止离开就一直闭关在星河之界,没有回过栖真山,而没有了未止的栖真山,此时也是一片沉寂,听不懂这位大师姐每天的欢声笑语,整个栖真山都像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荣忌是一天也没放弃寻找未止的下落,可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就像蒸发了一样,还顺带着陆半安一同不见了。
未止虽然修为不低,但荣忌还是担心她的安危,师傅定是知道她的行踪,可闭关之后谁也不见。
而和荣忌一样着急的还有一个小老十裴筠,身为风华门圣族之人,未止对他来说既是师姐,又是尊主,如今凭空消失,就连风华门之人都寻不到她的踪迹,这算是自己的失职,但更重要的是风华门刚刚重新聚集,尊主却匆匆消失,这种事情叫人如何接受。
以收集情报为主的风华门,此时却因为找不到尊主的踪迹陷入了僵局,呼延薄在通仙洞中焦急万分,风华各处每日都会前来询问,可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外面早已乱成一团,可在圣界中昏睡的未止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本想着下了地底就与呼延薄联系,可这一连十几日已经过去,她还安然的躺在那里。
受了默认的陆半安守在旁边,没日没夜,时不时过来换药的凉语看到他如此,有些于心不忍,可知道劝他休息基本都是敷衍的答应,然后继续守在这里。
“这个未止上仙,是你的情人吗?”
照常替陆半安换药的凉语,终于问出了多日来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是,只是朋友。”
“怎么可能只是朋友,你这么守着她,可不是一般朋友能做出来的。”
“至少在她心中,我们只是朋友。”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凉语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痛起来,
“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