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想找死!”
黑瘦子说话的同时,三把刀片就从他的袖口飞出,直奔王伟的脑门。
“小心!”
王伟闻言,就地打滚,却还是慢了半拍,一个刀片插在了他腿上,顿时血就像决堤的洪水,流个不停,看样子应该是割破了他的血管。
吴用见状,放弃了对老杨的救治,急忙跑过去,帮他止血。
这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枪声响起。我们回头一看,不远处的两个日本汉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上端着机枪,他咧开大嘴,冲我们嚷嚷,“全都给我蹲下!”
此时,黑瘦子,王伟和老杨都受伤了,而且所有的武器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了,剩下的几个都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没想到日本人也是狡猾之徒,哪里肯放过这等良机。
一个日本壮汉走过去,捡起玉眼,捧在手里。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人影鱼贯而出,猛地将扑倒在地上,玉眼也滚到了一边去,不偏不移正好滚到了我的面前。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刀疤男。只见他骑坐在日本壮汉身上,雨点般的拳头狠命向他头上砸去,直打得他眼冒金星,皮开肉绽。
不过这壮汉也是个狠角色,他呼地一肘撞在刀疤男的脸颊上,刀疤男口吐鲜血滚到一边去。
不等他爬起来,那日本壮汉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胸膛,一连串爆响,可怜的刀疤男被机枪扫射得千疮百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即死了。
来不及多想,我一把将玉眼拣起来揣在怀里,然后一个翻身,滚到了棺樽后面。
日本壮汉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他猛地转过身子,将枪口对准了黑瘦子。
可惜,黑瘦子虽然废了一只手,但一只手仍在。
只听嗤地破空声响,清尘子甩手飞出那把锋利的军刀,噗嗤一声,军刀如切豆腐般刺进了日本壮汉的胸膛。
这一变故来得实在突然,日本壮汉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胸膛上的尖刀,也许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壮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大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汩汩鲜血从心窝处溢了出来。
黑瘦子疯狂地大笑起来,他走过去踢了踢黑瘦子的尸体,突然转过头喝道:“小鬼,快给我滚出来!”
他竟然喊我滚出去,如果我真滚出去了,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不行!打死我我也不出去!
黑瘦子此时应该没有什么武器了,他正欲弯腰去拾日本壮汉身旁的枪,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两个日本汉子,忽然抢将上来,冷不防将黑瘦子撞倒在地上。一个汉子毫不犹豫地举起枪,瞄准黑瘦子扣动了扳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机枪里竟然没子弹了。
难怪,他们刚才一直没有开枪,原来是没有子弹了。
就在这时候,黑瘦子一脚就将那个日本汉子踹翻在地,一个翻身,一掌就就拍在了那个汉子的天灵盖上,顿时那个汉子脖子一歪,居然断气了。
另一个汉子哆哆嗦嗦地丢下了机枪,双手合十虔诚道:“放……放……!”
那汉子还没有说完,只见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喉咙,他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也断气了!
“呵呵,我喜欢威胁别人,但不代表喜欢被别人威胁!所以小子,快把玉眼交出来!”
我猛地转过身子,卯足全身力气,向正在奸笑的黑瘦子当胸撞去,黑瘦子足下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胡军也在这时候大叫着冲了上来,腰身一扭,来了一记回旋踢,正中黑瘦子面门。
黑瘦子哇地吐出一口淤血,整个人向后栽倒。他的身后正好摆放着水晶棺樽,不偏不移,正好掉进棺樽里去了。
我们两个急忙扑上去,将棺盖猛地向下一按,砰地一声,水晶棺樽死死合上,棺盖与棺身的缝隙也瞬间消失,整个棺樽又变成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箱子。
我们气喘吁吁地看着兀自在棺樽里挣扎的黑瘦子,他一辈子都别想从里面爬出来了。
胡军呸了一口唾沫道:“用这么好的棺樽装这老小子,可真是便宜他了!”
我环顾四周,地上躺着五个日本人还有刀疤男的尸体,这些死去的人,居然都是冲着玉眼来的。我忽然觉得原来生死真的就是那一线间,生存和死亡原来靠得那么近。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年轻小伙伤心地叫道:“师父,王叔,你们可别死呀!吴叔叔,你倒是快点想办法呀!”
我们一愣,急忙跑过去看什么情况,却发现老杨已经全身散着黑气,皮肤在一点点地腐烂,而王伟几乎是倒在血泊里,他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我……我已经尽力了!”
“啊……不……师父,你肯定没事的!”
老杨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有些苍白,他拢了拢衣领道:“冷!好冷!”
这里又闷又热,刚才又经过了那一番激战,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冷呢?
老杨喃喃道:“我体内的毒性发作了,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
“师父!”年轻小伙跪了下来,心中悲苦,眼泪滚滚而落。
老杨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缓缓放了开,他拍了拍年轻小伙的肩膀道:“阿林,你一直都叫我师父,平时对你也比较冷淡,这么做也有我的苦衷,其实……其实我就是……就是你的生身父亲。”
“啊?我不是你捡来养的么?”
“不,你娘是花婆的坐下弟子,而我又是虚竹麽公坐下的弟子,这两种身份就像是尼姑和和尚,都是没有爱情可言的,当年为了保你,所以只能隐瞒了你的身世。”
“啊?我娘还在世?”
“嗯嗯,她……她就在……就在……桃……桃花……”
老杨话还没有说完,咳嗽了几声以后,突然脖子一歪,断气了。
王伟死了,老杨死了,刀疤男也死了,所有跟着濮人之宝有关的人都死了,这种贪婪让我我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