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我们都转身,正要朝着之前来时路返回,却见吴用指着石门边上的一块方石道:“你们看这块方石有何不同?”
我们凝神看那方石,但见石头光滑无比,隐隐能折射出人的倒影。
老杨和王伟愣了愣,面面相觑之后,两人就伸出双手环抱住那石头,使劲地左右旋转,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向着两边缓缓分开,石门后面黑漆漆的。
我一愣,心说,这两个果然是老油条,一看就是老手,居然连开关在哪里都知道,只是他们这么怂,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寻找什么濮人之宝呢?我只能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句至理名言来解释了。
老杨他们拧亮狼眼,一个接一个地走进石门,我也不敢含糊,这个诡异的地方。让我多呆片刻我都不愿意,于是我也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石门的后面竟然是一条长长的甭道。
此时,我们也不管会有什么怪物了,直接打开狼眼慢慢向里走去,甭道很长,狼眼都无法照到尽头。身后那些黑气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总算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了。
我下意识地朝着甭道四周看去,却可以断定这条甭道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甭道的地面上都用青石板铺就,每张青石板大概有一平米,上面刻着形态各异的浮雕。
甭道两边的墙上刻着祥云流火,还雕刻着天宫里的景象,有吹着乐萧的仙子,有摇着扇子的菩萨,还有各种闻所未闻的珍奇异兽。
胡军突然道:“你们看上面!”
我们仰头望向甭道顶端,顶上竟然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这条蛟龙的体形很长,从进门开始一直延伸到尽头,端得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样一条石龙,得用多少能工巧匠夜以继日才能雕刻出来呀。
我们沿着甭道一直向里走去,走着走着,蓦然听见年轻小伙一声尖叫。
老杨怒骂道:“你这臭小子,在鬼叫些什么?想吓死人呀!”
年轻小伙哆嗦着道:“墙……墙上……”
我小声问道:“墙上怎么了?”
年轻小伙的面色十分难看,像是脱水的苦瓜,“墙上有脸!”
墙上有脸?!闻听此言,我们都是一惊。
我急忙举起狼眼向甭道的墙壁上照去,那些浮雕静静地望着我们这六个不速之客,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样。
我松了口气道:“你大概是眼花了,一定是看见墙上的这些浮雕了!”
年轻小伙摇头道:“不是浮雕,是人脸,很清晰地一张人脸,他就藏在那墙壁里,我发誓,我真的看见了!”
年轻小伙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股寒气从我脚底心传上来,害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见到年轻小伙这般模样,我们都知他应该说得不是假话,老杨沉声道:“行了,大家小心一些!”
空阔的甭道里回荡着我们寂寥的脚步声,没走多远,我手上的狼眼闪烁几闪,随即熄灭了,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就在这时,离我们不远处的墙壁上,竟然亮起了墨绿色的荧光,那荧光犹如鬼火般飘浮,忽上忽下。
渐渐地,墨绿色的荧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如同满天闪烁的繁星,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
我们凝足目力向那些荧火看去,只见那是一只只体型纤细的黑色小虫子,虫子的背上长着翅膀,它们不断地扇动翅膀,浑身仿若透明的玻璃球,隐隐泛起墨绿色的光芒。
胡军奇道:“这里怎么会有萤火虫?”
他说着,伸手便想捉一只小虫。
忽听砰地一声,一只小虫突然炸裂开来,迸射出灼热的火焰,强子眼疾手快,猛地缩回手臂,饶是如此,手指还是被那飞溅的火焰给灼得通红。
胡军高声叫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一只小虫炸裂之后,又有两只小虫飞了上来,就跟两架战斗机一样,虎汹汹地向着强子迎面撞去,要是被撞着,非被毁容不可。
胡军大骇,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两只小虫收势不及,猛地撞在墙壁上,升腾起两团小火球。
胡军落下地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妈妈呀,吓死我了!”
我们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小虫,眼见前面甭道里满是这种会爆炸的小虫在飞舞,谁也不敢上前半分,这些小虫爆炸的威力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以让人皮开肉裂,鲜血长流了。
见状,我突然想起幽冥鬼虫还有那个神秘琴女,之前在魔窟我们是见识过的。
我看向老杨和年轻小伙,他们此时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估计也想到了幽冥鬼虫和琴女。
胡军、吴用还有王伟好像看出了什么,于是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呀!”
“幽冥鬼虫!师父,那是妖女控制的幽冥鬼虫!”
“啊?”
“唉……真是冤家路窄,只可惜我没带家伙来,这下只能当一回缩头乌龟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大家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其它路线,我就不行这么大的悬棺之洞,只有一条路线!”
当下我们六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办才好呢?现在我们是骑虎难下,除了向前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但是这些爆烈虫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让我们进退两难。
王伟他们已经开始在那里找有没有机关,而我正看着那群幽冥鬼虫发愣,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它们是琴女的宠物,那么它们肯定不会伤害我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是天然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自然就没事了。
于是我说到:“你们不用找了,我观察了半天,发现这些爆裂虫都在半空中飞舞,我们只要匍匐在地上,相信能从这些爆裂虫的下面爬过去!”
这个提议虽然太冒险了,但是由我给他们开路,他们还是很乐意的。我们六人排成一列,跟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样,慢慢地向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