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眼睛直直地看着远方:“恩,我们中顺堂瞬间就被叶家压得死死的,所以老大更是希望他的儿子可以突破。”
“哪叶子君究竟是什么修为?”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应该是三娘的口头禅,马毅只能自言自语了:“是筑基期之上吧?”
三娘立即点头:“肯定是,但我们没有人见过他亲自出手,他只是随手这么,那么一下,就已经无人可挡。”
“厉害啊!奇怪,他为什么要长时间留在俗世,要知道这修炼不进则退,其他人都在前进,他却在困步不前,难道他不遗憾?”
“似乎他是要修红尘心……”
“什么?”
“我也不懂,大概是在俗世里领悟,只要领悟了,修为一样可以精进。”
马毅惊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莫非是修这个?”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妙,哈哈……”
马毅和三娘一起愕然回头,就见那半山腰一块突兀的巨石上,叶子君负手站在那里,望着这边,山风习习吹起他的衣襟,一种飘逸脱俗感扑面而来。
马毅想说几句酸话,可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对他竟然生不起嫉妒,只有一种仰慕。
“果然是人才……”
马毅叹息了一声,叶子君微微一笑,就这样无声地在马毅他们眼里一点点消失了。
“在红尘修炼……这感觉帅呆了,游戏人间也一样可以得道成仙,这简直就是逆天啊。”
马毅有点后悔没有答应叶子君的招揽了,只要想着不用清心寡欲,带着人马抢地盘,争女人,一样可以修炼,他就无比的羡慕。
一路上三娘他们是太阳已经出来他们才上路,而太阳还没有下山,他们已经在旅店里住下,甚至为了避免错过旅店,三娘他们愿意在城镇里浪费半天。
三娘如此小心翼翼,都是为了那瓷瓶里的那颗筑基丹。
从深山来到大世界,起初马毅还是有些兴奋,可就好像以前喜欢去古镇旅游,多去几个古镇后,感觉都差不多,这审美疲劳一来,对着外面的世界顿时没有了多少兴趣。
何况三娘再三叮嘱,不管是有事没事,都不能抛头露面,于是一到城镇,他们只能长时间呆在房间里。
马毅会喝酒,但不嗜酒,可这个世界的酒一点也不合他口味。
这个世界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游戏,虽然那些欢乐坊里是有女人,但马毅可不喜欢把时间花费在那些庸脂俗粉身上。
要知道,目前他可不是百毒不侵,要是胡搞一气,三娘鄙视是小事,沾染上那些比死还难受的病,可就倒了大霉了。
美食马毅喜欢,但只要有钱,关在客栈房间里一样也可以品尝,于是马毅很听话。
在客栈房间的时候,马毅练着叶子君家传的身法,在郊外的时间练着那暗器心法,纵马驰骋时练着马技,夜深人静时,除了喂养那些跟随他的兵蚁,就是紧闭房门,连窗户缝也尽皆堵严,一遍遍地打坐吐纳,根本不再去想他所练的通灵术没有御灵高级,只是认准这个目标,马毅咬着牙地坚持着。
于是每天马毅忙得不亦乐乎。
虽然还是小孩子,但已经拥有数千两金银的马毅面对那花花世界的诱惑却完全可以静得下心,让刑三娘暗暗佩服。
一水城快马扬鞭最多四天就可以到,但在刑三娘刻意的安排下,他们已经走了五天,一水城还在数十里之外,但这天从客栈出来,刚刚出城,望着极远处,三娘眼里已经有了归乡的喜悦。
深吸口气,家乡的味道让三娘扬鞭一指:“小弟,跑过这个辽阔的平原,前面有一条大河,虽然大河极宽,水势也湍急,但却养活了一水城数百万人呢。”
还以为马毅会吃惊,没想到马毅只是哦了一声。
三娘再次强调:“一水城里可有数百万人呢。”
“哦。”
见识过上千万人口大都市的马毅还是淡淡地回答着。
离开了高山峻岭,这几天所见之处全是草原,跑马是畅快,但还是跑得马毅双腿难受,他就伸伸懒腰:“终于快到了。”
“累了吧?”
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有点,说累也不太合适,应该是有点烦躁,都说要和谁结婚就与她去旅游,如果要和她离婚,也去旅游,果然是这样。
这几天与三娘同行,虽然住客栈时不是一个房间,但三娘的一些生活习惯还是让马毅不适应,比如早上梳洗,三娘可以花费宝贵的一个时辰在那上面。而一日三餐,她一改在山里的随意,变得特别讲究起来,有一点没有合心意,立即就大发脾气。
马毅觉得三娘在混黑社会之前肯定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都说爱屋及乌,连这点马毅都在腹诽,马毅就在想,他对三娘果然只是有好感,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占有而已,至于要朝夕相对共同生活,他实在是没有朝那想。
也不知道叶子君究竟看上她哪点?
也许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吧?
所以马毅笑道:“姐,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现在才发现,这走路和读书一样,都累。”
刑三娘捂嘴笑。
“姐,如果一水城齐家就是我要找的齐家,那么我会在一水城留三年,之后我会离开。”
“哦。然后就去游历天下吗?”
“恩。姐,你呢?”
三娘眼睛看着远方:“我会一直留在一水城,永远留在中顺堂。”
“唉,你们和叶家这恩恩怨怨何时了……”
“如果不是这个在激励我,估计我早就倒下了。”
还劝别人,自己何尝不是一门心思在想着报仇!马毅一时没有话,等微风吹来,带着潮湿的味道,马毅知道,应该临近一水河畔了,他就说:“姐,明天带我去拜祭叔婶。”
三娘重重点头:“恩。”然后一夹双腿,纵马扬鞭呼啦啦地朝前冲去。
马毅也急忙跟上。
草原还没有跑完,住家户越来越多,渐渐的在官道两边连成一片,房屋的样式与大小也与马毅沿途所见有些区别,零星的行旅也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条车水马龙,虽然热闹,但宽敞的官道也变得拥挤起来。
人越来越多,马毅和三娘必须小心地带着马慢行,可却有一队十几匹马儿撒开四蹄地从后面冲了上来,官道上的行旅避之不及,顿时有些人仰马翻,那些男子却丝毫不管,继续狂奔。
十几个人旋风般从马毅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就听咦的一声,那些马儿跑出没多远,其中一个男子兜了一个圈,领着人又回来了,还大声喊:“刑三娘!?”
如此一来,又吓倒好些个行人,都瞪着那伙人,但看着那些人刀箭在身,鲜衣劲装,又都急忙扭过头,各家收拾被撞掉的行李。
“小宝……”刑三娘喜道。
马毅看过去,和三娘搭话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胖小子,长着一脸的横肉,年龄估计却不到二十岁,只是他脸色非常不善,斜眼看着三娘,冷冷地说:“刑三娘,整个堂口正到处找你,居然让我给遇到,算你倒霉。”
三娘很奇怪:“小宝,你怎么了?我是三娘啊。”
“别套近乎!刑三娘,我问你,我爹是怎么死的?”
“啊?”
“你肯定要说是尤胜杀的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