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毅慢悠悠说:“我的办法是我曾经见过的一种工具,名叫杠杆,原理是省力不省距离。”
“杠杆?”
“省力不省距离……恩,这话听着有些挨边,如果可以省一倍的力,以曲一飞的神力,到时足可以顶一个金丹期真人的血肉之力吧?”
马毅暗暗吃惊,莫非曲一飞看似大憨憨,修为居然在筑基期大成?
“小兄弟,你的工具可以为曲一飞增加一倍的力气?”
“原理上可以。理论上来说,如果可以为拿着杠杆的老曲找一个着力点,他可以翘起一座大山。”
大家议论纷纷:“小孩子家在胡说八道。”
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哼了哼:“问题是他敢这样说,我们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真是惭愧。”
曲一飞一听着力点,立即来了浓厚的兴趣:“兄弟,需要什么材料?你只管说,我老曲管他们要……”
“着力点!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了,哈哈!”那山羊胡子居然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开心得乐不可支。
大家都傻傻地看着那山羊胡子。
那山羊胡子哈哈笑了几下,落了下来,立即恢复了冷静,对马毅说:“小兄弟,你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
“可我见大家都行囊简单,怕是连根竹竿也拿不出来吧……”
在场一半的人都哈哈大笑。
“曲一飞,你这个兄弟是才从深山老林里来的吧?”
曲一飞立即哼道:“你敢讥讽我兄弟?哪你来想办法?”
那人立即不做声了。
“放心吧,小兄弟,一水城但凡在筑基期大成的修士都会拥有一个储物袋的。”
“因为这是身份的象征。”
“虽然你看着小,可里面自有空间,我这个是一丈见方的空间。”
另外一个男子淡淡地说:“我这个一丈二……”眼睛里却有得意。
“我这个一丈五……让大家见笑了。”
大家纷纷说:“大家谁敢和你比啊,家大业大……”
马毅明白了,说:“原来是这样,哪使用储物袋时不会动用元气吧?”
“如果只是一丝丝,是无妨的。”
“不过有些小子最好是站远点,小心阵法一个震荡就让你们尸骨无存。”
这话一出,以于斌为首,有三个人立即乖乖地站得远远的。
“懂事最好,你们只是运气好,第一次传送就到了这里。听话呢,一会自然会有你们的好处,可要是不听招呼,就休怪大家不客气。”
于斌可怜巴巴地看着马毅:“小蚂蚁……”
马毅早就想护着他,到时真遭到阵法的反噬,没有五角星玉佩的于斌真就尸骨无存,他就招手:“于大哥,你请过来,一会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于斌大喜,立即抬头挺胸大步地朝这边走来。
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理会。
“既然各位前辈鼎力支持,我就放心了。那我需要数根结实的棍棒,一定要有极好的弹性。”
一个男子傲然说:“这个好办,我这里有几根采自黑纱林的木头,你们看看,认得出来是什么吗?”
说话间,地上立即多了一小捆五米多长,足有七八根黑黝黝的木条,虽然一根只有小孩胳膊粗,却给人一种极其沉甸甸的感觉,几欲以为是铁铸。
马毅对这方面没有见解,但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移魂木!”
“据说这种木头因为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地方,生长极其不易,如此粗壮起码有五百年的树龄吧?”
“我看至少六百年……”
“移魂木不仅坚固硬实,还安神定性,据说水火不侵,是刻画阵法符旗旗杆最好的材料。”
那人哈哈笑:“我这是抛砖引玉,要想进星大师的密室,大家就别藏着掖着了。”
“对啊,大家都听着小兄弟的,有用的着的材料也别吝啬,不过,小兄弟,这移魂木来之不易,你可要悠着点用。”
那人立即摆手:“没事,小兄弟随便用,只要可以打开密室,这点损失算什么……”
这人说得大方,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打开密室自然是马毅的功劳,可要是没有打开还损坏了这些珍贵的移魂木,下场是什么,就不需要多想了。
马毅就好像没有听到这人的威胁,他继续说:“各位前辈在场,我小子什么都不懂,所以还需要可以卡住这阵眼的锁扣……”
山羊胡子站了出来:“这个有点难办,但也不是不能解决,交给我。”
这是马毅觉得最困难的地方,没想到山羊胡子竟然可以办到,实在让他惊讶。
马毅起初只想出一个理论上可以,实际却不能操作的办法,这样的话,消除这些人进去的心思,到时就可以给他和曲一飞方便。
真是人不可貌相,马毅心里嘀咕,嘴里却说:“我还要一个支架。一人高左右,越结实越好。”
“这个太容易了。”说话间,一个男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地面上立即多出一只一人多高的大铁牛。
大家都愣住了。
“嘿,这玩意是我无意得来的,很普通的。”
曲一飞尖叫起来:“这也普通?全是寒铁铸造……”
“奇怪了,全身寒铁不稀奇,可这又是如何铸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铁牛?这手法实在是精妙。”
“问题是铸造如此一只铁牛拿来做什么?砸人吗?”
“应该是某些地方的镇宅……看来这位仁兄……”那人嘿嘿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一水城实在太大,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这里十几号人也不尽然全认识,所以听了这话,聪明点的都闭上了嘴。
一个人笑道:“我看这里也只有曲一飞会喜欢这玩意。”
曲一飞围着铁牛左看右瞧,手里的大铁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伸出双臂抱住了铁牛的两只角抬了抬,却并没有将这铁牛抬起就松开了手,哈哈笑:“尊驾,我喜欢这只牛。等破了阵眼,换给我如何,条件你开,等我金刚杵练到七层,就可以用了。”
那人轻松地笑笑:“行,一会破开门,你让我最先取一样里面的宝贝,大铁牛就是你的,怎么样?”
大家都笑了:“原来是特意拿出来诱惑曲大莽子的?”
曲一飞憨厚地笑笑,搔搔头皮:“我倒是无所谓,可论进地宫功劳,首推我这小兄弟啊。”
“谁说曲大莽子傻?贼精贼精的。”
那人脸色不变:“无妨,他只要肯答应,也是一样。”
马毅咳了一声:“小子什么都不懂的,我这办法是否可行,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小子是不敢在打开密室之前随便答应什么,抱歉了。”
山羊胡子笑了:“既然说到这里,我们就先把话说清楚,曲一飞和小兄弟破门成功的话,他们出力最多,有权最先拿取里面任何一样东西,至于其他的宝贝,各凭缘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正是。”
门还没有开,大家心情就激昂,一个个摩拳擦掌。
马毅心里暗笑,真打开了还不立即斗成一团糟,才怪!?
“请哪位前辈先将这几根移魂木连接起来,达到如同一根的程度。”
立即有好几个人围了上去忙乎。
曲一飞居然有些担忧地问:“这法子行吗?”说着,还对马毅递着眼色。
“只要大胆求证,小心操作,应该可以的。如果不试试总是个遗憾,离开这里也不安心。”
那山羊胡子听了这话,立即笑道:“曲一飞,你这小兄弟是你们曲家的弟子吗?看着不太像呢?”
曲一飞嘿嘿笑,却没有正面回答。
于斌却立即跳出来,高声说:“他是我的街坊,我们蒙祁家三公子的恩情,已经加入祁家,成为祁家的亲传弟子。”
所有人都立即朝这边看来。
马毅第一次反感这个于斌了,曲一飞也轻轻推了一把于斌,笑骂道:“一边凉快去。”
“原来是祁家的弟子,嘿嘿……”山羊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忙乎他的任务去了。
马毅从那光幕到大厅最低端来回走了两遍,又比划了光幕上那阵眼的高度,又比了那大铁牛的高度,然后就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不光曲一飞看了几眼,好多人都围了上来,见他是在画图,却又不像,图边还有一些数字,马毅嘴里还念念有词,倒是不敢来打扰他。
心里不住笑的马毅又在发愁,这个多嘴的于斌,还好根本没有心思打开这密室,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会拼命追杀呢……
马毅在地上随手画了一个草图,又把读书时的一道数学图形题给列在旁边,他虽然这都是乱的,但计算却是完全正确的步骤。
终于有人在询问了:“你是在计算最佳的着力点吗?”
正是那山羊胡子。
马毅立即起身:“敢问该如何称呼前辈?”
“赵老怪你也不认识?”
“我是一个散修,嘿,说散修都是抬举了我自己,我这个人呢,性子懒,对各种奇门杂学又有兴趣,以致门门会一点,却一点也没有入门,以致胡子一大把了,还在筑基期徘徊,看来这辈子是就此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