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最要紧!
他的一头黑发泼墨般披散在脑后,柔顺又光泽,辛明瑶小心翼翼拨开他的长发,双手搭上了他的肩。
她一心都在纠结着要怎么下手,力度要怎么掌握,完全没有注意到凤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转瞬即逝。
辛明瑶试探着按了几下,凤霄并没有反应,她觉得应当差不多,便开始认真按摩。
“莫园主,你还没回答本座的问题,辛府是怎么回事?”
辛明瑶在心底叫了声苦,嘴上还是认真回答:“楼主,那辛府的大小姐和辛二夫人似乎是有仇,在她二妹大婚之日设计陷害了那母女俩,如今辛二夫人已经失势了。”
她说的都是凤岐城百姓传的,凤霄也应该知道了。
“哦?你与本座的契约是何,你可记得?”
“记得,可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不,和辛二夫人断了联系后,我就尽心尽力布置这次拍卖会,想以此补偿的。”辛明瑶嘴皮子翻得飞快:“楼主,我知道于你而言我没什么价值了,所以这次拍卖会结束后,咱们的契约就作废吧,这段时间也多谢凤楼主照拂莫白园了。”
凤霄冷笑一声:“莫园主事情没办好,就想跑?”
“楼主,这怪不得我,要怪,你就怪辛府大小姐吧,是她闹得辛府换了个格局。”
辛明瑶大言不惭地说着这话,把罪过全部推给了自己的另外那个身份。她才不担心,她就不信凤霄还要去为难辛大小姐。
谁料,她还真低估了凤霄的无耻程度。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替辛二夫人除了那个大小姐,如此,倒更好接近二夫人,也更易探得金龟的消息。”
辛明瑶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楼主,我不过开个玩笑,辛大小姐怎么也是一介女子,就不劳楼主亲自出手了。”
“那你出手。”
辛明瑶:……
“金龟之事办不好,你休想舒坦过日子!”凤霄哼一声:“右边用力点。”
辛明瑶一头黑线,强忍住揍他的欲望,右手加大了力度。
“楼主,你当真这么想要金龟?”
凤霄轻笑一声:“莫园主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温孤氏族的传言,楼主想必也知道,不过以我所见,齐魏王朝都覆灭了几百年,他们留下的东西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了,就算集齐了四神兽金像,也未必能找到什么宝藏。”
她这意思,是在说,楼主你不必这么执着。
“找不到?呵,这还真说不准。”凤霄淡淡应了一声:“你且看着,今日的碧玉翡翠会落入谁手。”
他突然转开了话题,辛明瑶注意到,下一件拍品就是她之前她卖到凤娆楼的碧玉翡翠,他说过,那翡翠是齐魏王朝的遗物。
辛明瑶将目光投了下去,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凤霄也干脆直接让她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辛明瑶狐疑地看了眼凤霄,感觉他好像气场缓和了不少。
这么一来,两人相当于并排而坐,俯瞰而下,一切尽收眼底,有种居于高台看戏的感觉。
那颗硕大的碧玉翡翠一出现,楼中不少人赞叹出声,当两百两黄金的底价一出,接连就有铜鼓的声音响起来。
其中角逐最激烈的是四楼和三楼的两间雅间。
最后,碧玉翡翠以一千两黄金的高价被四楼的客人收入囊中。
辛明瑶痛心疾首啊,她足足少赚了五百两黄金!
凤霄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道:“凤娆楼还是第一次赚不到七成以上的利润,余下的那两百两,都进了你的腰包。”
他这意思,是说当时买下翡翠的时候,凤娆楼亏了两成利润。
辛明瑶翻个白眼。要不要这么小气吧啦的,这点钱,不过是凤娆楼一场拍卖会的零头!
她瞄了一眼斜下方那雅间,突然问:“楼主,那雅间里的客人,似乎是北江来的。”
“北江苏家,苏丞相的人。”
“北江国的丞相?”辛明瑶盯着雅间不动:“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个熟人。”
“顾越林。”
辛明瑶汗颜,楼主你怎么老是猜到我要说什么!
“七殿下在这里,莫不是和北江国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来往?”
“你很感兴趣?”凤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玩味。
辛明瑶立刻意识到自己越矩,政坛上的问题,与她无关,她懒得多管。
凤霄见她不说话了,微一使力,便将她放在一旁的折扇吸入了手中,把玩起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对六安国的局势,怎么看?”
辛明瑶一挑眉,楼主突然跟她谈国家局势是什么意思?
“不怎么看,我一个小老百姓,只想敛点财,安分过日子。”
凤霄闻言,不屑地笑了,展开那折扇,就见上面题有六个字“莫非雅,不言君”。
“这是谁送你的?有点意思。”
辛明瑶一愣,觉得今日的凤霄很闲啊,老是跟她东拉西扯的,而且好像,他们之间从没有这么气氛和谐地交谈过。不过她也无心理睬了,因为下一件拍品就是承影剑了,辛明瑶期盼凤霄不要多管闲事,一切能顺风顺水。
弘玉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来,待例行介绍了这把十大名剑之一后,铜鼓声接连响了起来。
今日参与竞拍这把剑的共有五人,玄昱铭自然就在其中,底价五百两黄金的承影剑,逐渐被拍到了三千两的高价。
当然,这三千两的价格是玄昱铭喊出来的,看来为了这把剑,他也要出不少血。
楼中静谧了片刻,剩下四家似乎都打算放弃了,辛明瑶能清楚地看见玄昱铭所在的那个隔间,就见他悠哉地坐着,信心十足。
辛明瑶眯起眼,她可是安排了一场好戏,怎么能这么简单就遂了三王的愿?
凤霄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变化,猜测应该是有戏要上场了。
他可是专门让弘玉将那份名单拿给她的,依她的性子,必然会逮住机会折腾三王爷的。
果然,下一瞬,三楼某个隔间的铜鼓响了起来,接着报出了一个数字:“三千一百两。”
玄昱铭接着报:“三千五百两。”
“三千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