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这文人是该尊重的。就如我，虽然是女子，也是觉得读书识字对每个人都重要，但我不赞同读书识字就是为了作官。好了，说说你看医书的目的吧。”
宁玉轻呼一口气，总算是离开科举这一个沉闷的话题了，“我们两人既然要出行，别的还好说，但这草药辨别，普通的小痛小病，多少还是要懂些。”
“许御医那里拿来的？”
“嗯，正好找他做一些出门必需的药丸，索性自己也找了几本医理书看看。知医理才懂脉象，过些日子我还要到他那里实践实践。”
呵，风锦想到这事也觉得好玩，本来这许御医及他的小童子是宁王府里御医师，专门为各位主子把平安脉等日常医护。但自从出事后，风锦也建议宁玉找他说，让他对外开诊，那怕不收费也可以帮宁王府争取点好名声。
所以，那医徒俩每三天就会在后门新开的店铺那对百姓免费问诊。也有一些达官贵人会请他看诊，自然就是要收费，且收的还不是一般的价钱。风锦说，只要是你情我愿之事，宁王府就没意见。且也不要求他们将费用上缴，只需要花销在这医学上就可以了。
“绣儿跟着梅洛师傅学医，我跟着勿道师傅识毒时，都是这般说。”
宁玉暗笑，心想说：你也好意思说自己识毒。看看勿道老儿让你气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你肯定不及他的两成。不过，比起一般江湖旁门左道的小把戏，勿道高徒还是不同一般就是了。
“这次见面，希望一切顺利吧。”
风锦知道他指的是皇帝的‘旨意’，“唉，我也觉得不会太顺利，这又不是一亩产一户人家的事情，萧天可再怎么能耐，他也只是一个部落的王，突厥哪能让他做主啊。”
宁玉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轻然地解释：“皇上有两个心愿，一是另择址定都；二便是这突厥了。”
风锦低着头，弃‘汉长安城’，建‘大兴城’，是即定的历史事件，杨坚也的确在长安大兴城定都。而洛阳城，应该也同时兴建才对啊？此次她也是想先抵洛阳看看，做自己的一番打算，为日后谋划。但这第二点，想来以往倒没再关注。这是杨坚要分裂突厥，甚至收降突厥。皇帝不会是一时兴起，她跟宁玉也只是摸路大军中的某个一员。会让他们出来，自然不是信任，相反是在试探宁玉，试探宁王府。而宁王府背后，不止是清河郡王，更有这突厥王，萧天可……
“要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这天下呢？人意，天意，我们只是这‘意’中的一份子，就看时势吧。”
风锦想了想，仍忍不住对他发了句唠叨，“所以说，官场都是修罗场，那里……”往皇城轻轻一指，“更是阎王殿。唉，希望萧天可能想到好办法，否则……”
“他是南院王，却是握兵掌权的摄政王。”
两人都算是内家高手，自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但这些招祸的话仍需点到即止，“天下本就是分分合合，我们改变不了历史，只能尽力减少战争带给百姓的伤害吧。”
默默往前走着，战火一起，何止是‘伤害’啊，想想之前那一场役战，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人性经历残酷的洗礼。血淋淋的人间地狱，哪是一辈子，一本史册能够记录得了的。但，这就是世间，这便是天下，只要有人，便停止不了各形态的掠夺，争抢，霸占，强权……
风锦摇摇头，挥散心中的沉重与悲伤，“该来的总要来的，我们也不去多想了。这会，我们到哪走走？”
宁玉点点头，看了看天色，算了下时辰，“前两天老都头又弄来了几盆不错的木墩，就去看看。”
两人左拐小路道，“什么木墩，是盆景，以后很卖出大价钱的聚宝盆。”
“是，你说得对，是聚宝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