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氛具佳的酒桌被老唐一说,变得一下子紧张起来,曾诚放下了筷子挠了挠头发,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催促地问道:“老唐,什么诅咒?具体说说。”
“哈哈!”老唐放下酒杯,用右手擦了擦嘴,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其实就是老百姓之间茶余饭后的话题,传的时间长了也就添枝加叶的说成了诅咒,”一句话还未说完,老唐又忍不住将酒杯端起,看了看众人后,又笑着放了下来,“早些年,有一家人做生意也挣了些钱,便买了个小电动车,当时这电动车可是个新鲜玩意儿,很多人都上他家看,也有关系好的借来开的,其实他自己反倒是不怎么开,平时就停在自家的门洞旁边。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两个月后,凡是用过那辆电动车的人便开始陆续失踪,刚开始也没人往电动车上联想,但是慢慢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就保不准有人进行猜测,说那辆电动车被下了诅咒,碰过的人都会离奇死亡,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小区公安局也忙活了大半年最终也没有找到人。”老唐又是一杯酒下肚,脸色开始微微泛红。
“那这辆电动车还在吗?”柳舍予夹了一筷子菜到老唐的盘里。
“柳队长,自从出事之后,那家人在小区里也就住不下去了,就搬走了,电动车也早就不在了!”老唐吧咂着嘴,开始自斟自饮,“你们也吃啊!别光愣着啊!”
“那车的主人你知道搬到哪里了吗?”
“这谁知道啊!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出国了,谁知道呢,反正人家有钱。自从他走后房子也就空了出来,也没人敢租,一直闲在那里!”
“就是那里了,”白筠和柳舍予对视一眼,“老唐咱们一天一无所获的原因就在于此,咱们忽略了空房!”
“就是这里了,”老唐指了指面前锈迹斑斑的铁门,“这一家自从电动车出事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家都空了好多年了,你看这门锈得。”老唐上前用手指弹了弹生锈的铁门,铁锈便哗哗地往下掉,“白处长,这一看就没人住了,我看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一大早再来盘查,速度快的话明天就能过完。”
“不,这里还有人住!”曾诚蹲下身子看着锁芯,“白处,这门虽然锈迹斑斑,但是这锁却是经常使用的结果。”
由于防盗门是多年前的老式款式,靠近地面的门缝有较大的缝隙,此时曾诚的精力完全被面前的锁芯吸引,却间歇从门缝里飘出一阵阵的血腥味。
“白处,有血腥味儿!”曾诚没等白筠下命令,便打开了房门。屋内的景象触目惊心,满地的喷溅状血迹掩盖了原有的白色墙体,两名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老唐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冷汗顺着脊梁把衬衣瞬间浸湿,酒也醒了大半,在白筠的催促中老唐才慢慢回过神来。
“老唐,这两个人你可认识,是这里的房主吗?”
老唐战战兢兢,只看了尸体一眼便急忙退出房间在楼道口吐了起来,右手不停地在身后摇手。晚上吃的酒菜也全部吐了出来。
“哎呦!这里怎么会有两具尸体?白处长,这这这……”老唐语无伦次摊开双手看着白筠心中原本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白筠却没有注意到老唐的表情,两眼扫视着整个房间。
房间中桌椅翻倒,抽屉也全部被拉了出来,但不像是打斗的痕迹,倒像是凶手在找什么东西,两名死者均是咽喉中刀,一刀毙命,所以才会引发血液剧烈地喷溅,足见凶手下刀的快准狠,高手所为。从尸体的倒向来看,一人在客厅中央,一人在客厅通往卧室的过道中,凶手叫开房门后,随死者来到客厅,趁其不备突然发起了进攻,一名死者瞬间倒地,另一名死者听见声音后快速从卧室走出,凶手又再次出手,将其杀死在卧室门口。整个作案的过程在白筠的脑中像过电影一样匆匆闪过,得出结论:一人所为,熟人作案!
“老唐,这间房子的主人你可认识?”
“认识,叫贺常岭,就是他家买的小电动汽车。不会真的是诅咒吧?”老唐已经不敢再靠近尸体,胃中一直翻江倒海。
“他是一个人住吗?可有什么朋友?”
“搬走前是一个人住,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朋友,奇怪了,我这一段时间天天在小区,也没见这家有人住,白处长,您说他们俩是这这里住还是被凶手移尸在此?”
“卧室中整理得非常干净,明显有人居住的痕迹,”曾诚在卧室中提取了很多毛发,“初步推断这两人应该住在这里,二人都是穿着随意的衣服,冰箱中也有吃剩下的蔬菜,DNA的结果还需要时间。”
“张帆,查一下贺常岭这个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背景。”
“贺哥,这小子就是没事找事,活该被揍。”
“就是,就是,看你以后还和贺哥作对,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几人围着一个躺倒在地的人指指点点,拳打脚踢,都是相互附和,簇拥着旁边的贺常岭,贺常岭一脸二货表情,自己也就只能在这些人面前充充老大,骨子里还就是一个怂包,一副墨镜显得似乎有模有样,一身西装革履还生怕沾上了灰尘,靠在一个垫了卫生纸的大石头上。
烟头燃尽,贺常岭也不踩灭,随手一扔,指着地下遍体鳞伤的人说,“我限你三天内还钱,不然的话,晚一天便拿你一根手指头来换。”贺常岭一伸手,从身边人的手里拿过一把匕首,蹲在那人的面前,地面上的人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声声喘着粗气。
“当然了,今天也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留下你一只耳朵,也算是一个说法。”说着又将匕首递于旁边之人,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旁人会意,一脸奸笑地晃着匕首,划向了此人的右耳。
然而忽然一阵凉风从耳边吹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右手便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疼的他一声大叫,匕首脱手。贺常岭也忙摘掉墨镜查看周围的情形,谁知右手刚刚挨住眼镜腿,便感觉太阳穴处被冰冷的枪管抵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