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热茶摆在了桌子上,欧阳月婷拿起了一杯吹了吹杯面的茶叶。凌灵也端起了另一杯,一口气喝了半杯。
“凌秘书,你喜欢看海吗?”欧阳月婷很有节奏得用指甲敲打着杯子,“我喜欢海,喜欢那蔚蓝的颜色,一样望不到边的感觉,在海边嬉戏、玩耍,光着脚走在沙滩上,戴着墨镜接受着阳光的沐浴,偶尔会有螃蟹、贝类被冲上沙滩。你弯下腰,抓起一把沙子,沙子特别细,非常滑,就像面粉一样,你越是想将它抓在手中,它却淘气地从你的指间流走,凌秘书,你看到了吗?”
凌灵面带微笑看向对面,眼神中充满着渴望,充盈着泪水。
“你累了,每天在都市的嘈杂声中工作,奋斗,多年的奋斗让你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你表面微笑、开朗,但是在你的内心深处是非常的无助,你每天强颜欢笑,身边也不乏一些拥簇者,但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朋友,你没有真正的朋友,朋友这个词对于你来说是奢侈的,在你心中烦闷想找人诉说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你没有倾诉的对象。你每天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汗水,甚至是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到头来一文不值,你抓在手中的就像那把沙子,越是想得到,最终剩在手里的越少。”
泪水已经将凌灵的前襟浸湿,忍不住的泪水不断地夺眶而出,然而凌灵自己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还是面带笑容看着前方。
“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我愿意做你的倾诉者,你愿意将你心中的苦闷告诉我吗?”
凌灵点点头。
“说出来吧,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很多。”
“嗯,我是多么的累,多么的无助,我每天活在别人的生活中,完全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他们都是恶魔。”凌灵的额头已经慢慢地显出汗水,双手紧握,仿佛不愿意再回忆这痛苦的回忆。
“恶魔是谁?”欧阳月婷没有停止,继续追问。
“恶魔是可怕的人,是我心中的苦楚。”
“他是谁?叫什么?”
凌灵摇头。
“你见过他吗?”
“见过,不,没见过,没见过……”
“今天早上的死者是谁?”
“是秦羽川,恶魔的人,可怕的人。”
“你看到尸体后都做了什么?”
“满地的血液,他就倒在地上,我没有进去,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血。”
“秦羽川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不知道,沈飞飞的公司,可怕的人,不知道。”凌灵突然大叫,欧阳月婷只得停止了询问,又是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
“那岳峰是谁?”凌灵平静了下来,欧阳月婷接着问。
“岳峰?”
“对,你认识他吗?”
“葡萄山庄下的尸体。尸体,尸体,都是尸体,不……”凌灵突然间回到了现实,也不知道打湿衣襟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白处,”张帆将所有的监控全部与凌灵所说的进行了核对,“所有监控,通话记录,还有上网记录,我都看了,和凌灵所说的基本不差,凌灵没有说谎。于承悦也同凌灵说的一样,他没有到过阚沛涵的办公室门口,另外早上凌灵也的确是通过钥匙打开的屋门,也就是说,那的确是一间密室。”
“那昨天晚上呢?”
“也没有,从昨天晚上八点钟以后,就没有人上过三楼。监控我也仔细都看过了,没有删改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那昨天的电话到底是真是假?”白筠感觉明明线索就在眼前,可就是怎么也抓不住。“那案发时间呢?死者是怎么进入的?”
“没有记录,一切正常,死者如何进入现在不得而知。”
“白处,尸检结果出来了,”秦日升匆匆打来了电话,“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是被注射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导致心力衰竭而亡。而且注入的部位正是左手的刀口处。”
“那就是他杀,凶手杀死死者之后,伪装成了自杀的假象,凶手故意将激素通过伤口注入,以免在尸体上留下针孔,”柳舍予又转念一想,“但是密室是怎么回事?监控中既没有死者进入的画面也没有凶手出来的画面。”
欧阳月婷匆匆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向白筠使了个眼色,凌灵跟着走了出来。
“凌秘书,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您想起什么还请给我打电话。”白筠将电话留下,众人便离开了阚氏集团。
回队的路上,欧阳月婷将询问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众人。
“看来这个凌灵对于岳峰和恶魔都有交集,并且也知道死者的身份,可是她说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哪里有尸体?”柳舍予边开车边听着欧阳月婷掌握的线索。
“秦羽川?葡萄庄园?岳峰?”白筠默默的说着三个关键的词语,“张帆,查一下这两个人,看看葡萄庄园和岳峰有什么关系。”
“马上,”张帆打开了笔记本,颠簸的车辆丝毫没有影响到张帆的查询速度,“出来了,秦羽川是沈飞飞公司的员工,他和于承悦属于一个部门。另外的确有一个开葡萄庄园的岳峰,他名下的葡萄庄园就在叶城的最南端。”
“好,舍予,你和张帆曾诚去调查秦羽川,我和月婷日升去那个到处都是尸体的葡萄庄园里看看。”
岳峰每天都要到他的葡萄园里去转一转,一圈下来再到自己的葡萄酒的酿酒间进行查看,庄园虽然不大,但是仅靠三四个人打理起来也是非常的费劲。
白筠开车慢慢地驶进了岳峰的庄园,一下车便看见一座欧式风格的建筑,就像一座城堡一样建造在葡萄园的中间。
“这环境还真是不错,月婷你闻到了吗?什么味道?这样香。”秦日升眯着眼睛四处张望,寻找着香味的来源,可满眼的除了葡萄园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好像是花香,但似乎又有一种内涵的韵味。”
三人交谈间便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前。
“叮铃。”白筠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便有一位男子走出来张望。
“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白筠从门栏外出示了警证,“有一个案子涉及到了此庄园的主人岳峰,特来询问情况。”
男子先是一愣,后又笑着开了门,“请进吧!我就是岳峰。”
三人在岳峰的带领下走进了这欧式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