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柳舍予被推了出来,局长李冰、许文喆马上迎上去问:“梦梵,怎么样?”李雪娴紧紧地拽着纪梦梵的胳膊哭着说:“梦梵,你告诉我,舍予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梦梵抱住了雪娴安慰的说:“没事了,没事了,放心,我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舍予他没事了,没事了。”雪娴听完只说了句“谢谢”,便晕倒在了梦梵的怀里。
梦梵吩咐两个护士将雪娴送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休息,回过头来对许文喆说:“吉吉,舍予情况不是很好,子弹取出来了,虽然没有伤到心脏,但子弹特殊,杀伤力大,就看能不能挺过今晚了。许文喆听后,鼻子一酸:“辛苦了,谢谢。”
“今天晚上我会派人随时观察,放心吧!”说完,纪梦梵便安排柳舍予进了病房。
“文喆,你太冒险了。”局长说。
“我们要主动出击。”许文喆坚定的说。
“有把握吗?”
“有。”
旅店里,齐吴二人各怀心思,没有任何话语,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仿佛都明白对方的用意。
“吴总,不想说点什么吗?”齐磊首先打破宁静。
“你知道什么?”吴晋反问。
“我要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齐磊说。
“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吴晋装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是真相吗?你把自己摘的也太干净了吧。”齐磊说。
“那又怎么样?咱们各需所需。”吴晋不满的说。
“起初是各需所需,但现在我的需在哪里?我现在就想知道真相,你不应该拒绝吧?”
“你知道了真相岂不是对我不利?”
“那你是承认了吗?”
“承认又怎么样?你要去报警吗?别忘了,你现在自身难保。”
“报警?不,我没有证据,警察不会相信的,但我可以现在杀了你。”
“杀了我,哈哈哈!杀了我,哈哈哈!用什么杀我?别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我就想不通了,席挺已经死了,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难道席挺就白死了吗?你们合谋害死席挺全家,到头来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意外车祸,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了吗?警察需要证据才能定罪,而我不用,我知道真相就行,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哈哈,同归于尽。你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吴总,你难道忘了吗?你刚才抽的烟是我给你的。”齐磊冷冷的说。
“什么?”吴晋看了看地上的烟头,“烟里有毒?”顿时觉得两眼昏花,头晕目眩,两腿也失去了力量,倒在了床上。
“你就是太过自负,这就是你的弱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床前。
突然,“砰”得一声,房门被人踢开。许文喆带人闯了进来,抬枪大呵道:“齐磊!你被捕了!双手抱头!蹲下!”紧接着,两名刑警快速上前,将齐磊制伏,反手被拷上了手铐,压上了警车。许文喆收起了枪,上前拍了拍吴晋:“吴总,起来吧,别演了。”紧接着吴晋也被拷上了手铐,“带走。”
齐磊被再次带进了审讯室,依旧是刺眼的审讯灯光,齐磊条件反射的用手挡了挡灯光说:“警官,麻烦调一调灯,这样照着我怎么说?”顾瑾瑶说:“现在肯说了?”齐磊眯着眼睛看了看顾瑾瑶说:“原来是顾警官,灯光太刺眼,我都没看清。”
许文喆拿出个证物带放在桌子上说:“这是从你的包里搜出来的眼睛、舌头和手,它们的主人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说说吧。你和席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报仇?”许文喆给齐磊倒了杯茶。
齐磊接过茶:“谢谢。看来许队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吴晋。讲故事前,能告诉我你的计划吗?”齐磊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许文喆放下手中的笔说:“张亦尧死后,你和吴晋同时失踪,然而几天过后,并没有任何你们俩的消息,而且吴晋的公司也毫无异常,这就说明吴晋并没有被你囚禁或杀害,那么他去哪里了?我一直很奇怪,你天天在吴晋身边,杀的人也都是吴晋的多年好友,如果二十年前的事件真是有人蓄意谋杀,他就不害怕吗?他就不会怀疑你吗?答案只有一个,吴晋在假借二十年前的谋杀案,铲除异己,杀人灭口。但奇怪的是你心甘情愿去为他杀人,难道真的是对吴晋忠心耿耿吗?不,你是在报仇,你在替席挺报仇,也在替你自己报仇,因为你也是席挺的儿子,你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兄弟被父亲最好的朋友所害,所以你要报仇,你潜伏在吴晋身边二十年,就是在等机会。这二十年里,吴晋教你本事,你的杀人手法,包括如何用枪,这些都是吴晋教你的,他培养了你二十年。机会终于来了,吴晋为了一己私欲找到你准备杀了周景腾等人,这正中你的下怀,于是你将计就计,开始了你的复仇行动。当然,吴晋并不知道你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想通了这一点,你们俩同时消失就很好解释了。吴晋要帮你离开,你要帮吴晋洗清嫌疑。但是,唯一的缺陷就是时间没有算好。”
许文喆拿出手表,零点刚过:“原本你的计划是要在今天杀死吴晋,因为今天是你父母二十年的忌日,但吴晋急于让你离开,并把自己的嫌疑洗干净,因此原本可以在那一晚杀死吴晋,你却减少了药量。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的目的就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面前,为了引你现身,我们找到了吴晋,给他说明一切,并让他配合柳队,演了那一出所谓的中枪事件,之后我们故意放走吴晋,将你引出,最终把你带到这里。”
齐磊拍手叹息道:“许队真不愧是神探,分析的一点没错,你知道我不会在公司打死吴晋,为了制造混乱,你故意让我打伤柳舍予。我真佩服你的胆量,你就不怕子弹打偏了吗?你就不怕后悔吗?”
许文喆没有说话,眼里含着泪水。
“许队,我刚生下来没多久,我的父母就把我送到国外的一个好友家里,当时我父亲还不认识吴晋他们,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你分析的都对,只是有一点不确切。我本来就是外国人,我要想走,不用吴晋帮我办什么手续,我的本事也不是吴晋教的,是我在国外学的,当然吴晋也教我了,但那些都是皮毛。我十六岁回国,便回到父母身边,帮助他们打理一些公司事务,由于每天很忙,所以一直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本来是要在公司上市的那天向大家宣布,但还没来得及宣布,父母就离开了我,弟弟也永远的躺在那里,也就是这样,我成功的潜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