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喆一脚踢开了房门,屋内,吴晋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顾瑾瑶连忙上前检查:“甲苯中毒,还有救,快送医院。”
医院病房外,许文喆等人焦急得等待着。“真窝囊,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杀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张帆心中不解。“现场没有提取到任何第二个人的痕迹,齐磊昨天晚上没有来,我们一直在旅馆外监视,齐磊也不可能远程投毒杀人。”曾诚也想不通,二人将眼光投向许文喆。
“烟。”文喆吐出一个字。
“烟?”二人同时反问。
“对,是烟。中毒前,吴晋没有吃东西,房间内开着窗户,唯一的投毒方法就是香烟,齐磊每天都会来看他,也就会给他带烟。齐磊事先在烟上做手脚,将高浓度的甲苯浓缩物藏如烟中,在吴晋吸烟的同时,也就将毒物吸入了体内,体内的甲苯越集越多,就达到中毒的标准。”许文喆解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吴晋为什么那么听齐磊的,齐磊也没有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为什么不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和吴晋有关系的,吴晋就一点没感觉到危险?”张帆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许文喆无法解答,这也是他想不通的问题,“看来只有期盼吴晋没事,听听吴晋怎么解释了。”
正说间,纪梦梵走出了病房。三人连忙跟上说:“怎么样?”纪梦梵摘下口罩说:“送来的及时,已经醒了。”
三人走进病房,没等许文喆开口,吴晋先说话:“真没想到,他居然要害我。”
“吴总,该说点什么了吧?”许文喆坐下,“从二十年前说说吧。”
吴晋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们五个人联合创办了宏正公司,起初大家相互协作,公司稳步上升,越做越大。慢慢的大家的意见就产生了分歧,后来矛盾越来越激化。直到有一天,周景腾找到了我。”
——“吴晋,席挺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听说他要独吞公司股份,他要把我们都甩掉,和一个外国投资商合作,真是岂有此理。眼见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他的野心可真大啊,要是没有咱们,就光靠他一个人,公司能有现在的业绩吗?”周景腾怒吼道。吴晋没有说话,静静的喝着茶。“唉,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说了半天,你听见了没?”吴晋放下茶杯说:“咱们都是大风大浪一起走过来的,我不相信席挺这么绝情。”周景腾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哎呦,你还替他说话,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就把一份合同甩到了吴晋的桌子上。吴晋拿起来看了看:“这能说明什么呢?这不过是一份没有通过的初级文件。”周景腾拍着桌子说:“等到通过了,咱们几个就完了,咱们都要去露宿街头了。我不管,他席挺要致我于死地,我就先下手为强。”吴晋站起来说:“你想干什么?”周景腾狠狠的说:“你别管了,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周景腾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吴晋,“这是我们几个的联名书,你要想签字也在上面签个字,你要怕惹祸上身,那就帮我们保存,如果我们出了事,公司就交给你了,反正席挺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说完甩门而去。“
“当时只是隐隐的担心,谁能想到,他们真的动手了,那场车祸导致两死一伤。事故过后,我们都很后悔,我们一起出资,照顾席帅,希望他能醒过来,可惜……后来,我就离开了宏正,创建了晋铭,而且我们为了赎罪,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做慈善公益。齐磊是我从小一起看大的孩子,也是席帅的好朋友,可怜的孩子,终究还是犯下了错误。吴晋连连叹息。
许文喆听后又问:“这两天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小旅馆里?”
吴晋坐起身来接着说:“三起案件之后,齐磊突然跑来告诉我,他就是凶手。我听后非常吃惊,就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那天无意间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为了替席挺报仇,他等了二十年。他求我帮帮他,我一时看他可怜就同意帮他办理出国的签证。因为怕你们找上我,所以就和齐磊约定一起在郊区先住两天,等到他出国后,我再回公司。昨天手续办好,本来我们昨天晚上约好见面商量此事,谁知他竟然连我都不放过,他出国是假,设计杀我是真啊。哎。这也不能怪他,都是我们二十年前造的孽啊。”
“三起案件,你就一点没有察觉?”
“说实话也有怀疑,但齐磊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也就没有多想。”
“你在叶城一中里放了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是那封联名信。”
“前天,齐磊暗入学校,将那封信盗走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他想干嘛?”
“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要那信干什么?交给你们警察吗?周景腾他们三人已经死了,按理说也该把信交给你们警察了,可是为什么偷呢?”吴晋有意无意的搓着手,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噢,光顾着说话了,三位也喝点水。”吴晋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次性杯子。
许文喆没有倒水,继续问:“这两天你一直没有出旅馆吗?”吴晋端着杯子说:“没有,一直在旅店里,为了方便,我把整个旅馆都包了。齐磊每天给我送点吃的用的。你也知道,小乡小镇的东西我吃不惯。”
“你们平常怎么联系?”
“自从出来住后他就停用了手机,我们都是固定晚上见面。”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
“好的,好的。”
张帆开车行驶在回队的路上,正值中午,车内闷热,坐在副驾驶的曾诚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连忙翻下遮阳板,转头对张帆说:“空调开开呗,这么省油?”张帆抱怨地说:“空调坏了,您就忍忍。”曾诚打开车窗:“哎呀,就你这破车,也就轱辘还能转,不然当废铁卖都没人要。”张帆笑笑说:“人家许队都没说啥,你还在这儿抱怨。”曾诚扭头看看许文喆:“许队,吴晋的话可信吗?”许文喆胳膊搭在车窗上说:“真假参半,他和齐磊的关系一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也许他的目的齐磊知道,齐磊的目的他却不知道,齐磊一定不会罢手,派人轮流监视吴晋,齐磊一定会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