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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父女决裂

“爹爹。”白潋滟捂着脸不敢发怒,却是依靠在了白浩的怀里,楚楚可怜,“潋滟不过是希望妹妹节哀顺变,妹妹为什么要动这么大的肝火,是不是潋滟哪里做得不对?”

看到平日里温柔可爱的女儿此刻阴冷的面孔,白浩心痛又愣怔,不管怎么说白清华虽然是嫡女,但是她动手打自己的姐姐,已经是犯了错,更何况这两天因为于月华的死,白清华的确是变化太多了。

“啪”

空气似乎静谧,一旁候着的家丁丫鬟们也惊呆了,要知道,白清华是白浩最疼爱的女儿,是白浩心尖尖的宝贝,平时,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

而今日,白浩居然亲自扇了白清华一巴掌。

这一巴掌,带着些许的怒其不争,力度极大,白清华的耳边响起嗡嗡的鸣叫声。

白清华脸蛋通红,五指印清晰的在脸上显现,她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抬起头,不让泪水掉下来。

片刻,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指着母亲冰冷的排位,歇斯底里的质问白浩:“爹,你面前的这对母女,害死了我娘,还在这里装腔作势。您为何不调查真相,是认为娘的命无足轻重?七年,我娘究竟做错了什么!当年那件事情,您真的了解真相吗?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白浩无可奈何地放下因为怒火伸出的手,其实打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但看到白清华这幅目无尊长的样子,他心中的怒火又盛。

“白清华,是我太放纵你了!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到底是何人教你的规矩?滚回你的房间,面壁思过一日,明天再来你娘亲的排位向你娘亲道歉,今日你扰了她的清宁。”

白浩还是宠着这个女儿的,虽然表面怒火旺盛,却并未因为白清华得罪张氏母女,向着庶姐和二娘道歉,他仍然在保护着白清华的尊严。

白清华眸子失神地看着地上,摇晃着身子转身,飞花简单地向白浩告退,跟着白清华离开,临走前不经意间倒是看到了张氏母女得意的脸色。

白清华独自走回自己的房间,褪去襦裙和外衫,用手轻轻摸着白浩打过的脸庞,那里还有明显的红肿印记和火辣辣的感觉,却感受不到一丝恨意。

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多重感情错综复杂,交织在心里,苦涩难忍。

娘亲逝去,爹的失望,张氏母女的心机,她闭上眼开始回忆,明明她这一世有着最好的时机,为什么却翻了船。

是她的心情太急躁了,以致于原本以为的把握就这么开始崩溃,白清华开始觉得无助,可是她不能认输,重来一回的她,要撇去上一世柔弱,更加坚韧,张氏母女,以致于那个她甚至不想回忆的独孤某人,她是绝对要报仇雪恨的。

夜深了,湿气加重,潮湿的空气打在白清华的脸上,却不湿她愈加坚定的内心。

第三日。

压抑和肃穆囊裹一切,所到之处尽是惨白的绸缎,充斥着整个院落。

白清华一身素裹,面色苍白的跪在蒲团上,她的唇色惨白,笔挺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却还是固执的坚持着,心里的痛远远不止,她竭尽全力也没有办法能让父亲相信自己一句,只得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给母亲留有最后的一丝安宁。

她闹,只为最后的公道,却是被一巴掌狠狠的击碎最后的自尊。

至此白清华心中已经是一片漠然,拳头攥起,指甲已经深深的潜入掌心,细密钻心的疼痛却也无法做到其他。

“娘,女儿一定给您的死讨一个公道。”

白清华看着深色的棺椁,眸色深沉,却不肯在去求那个听信谗言的男人,重重在蒲团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灵堂。

-

夜色深沉,密布的云将月亮遮的密不透风,完全透不出丝毫的月光,将整片大地都彻底的笼罩在压抑的黑暗。

烛光轻微的摇曳着,好似带着隐隐的不安,将男人的身影无限在地面上拉长,显得那样的寂寥和阴寒。

男人端坐在桌案前,脸上满是肃穆的表情,手握毛笔在宣纸上快速的游走,脑中却不可控制的回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

一个分神,手中的毛笔猛然一抖,在整齐文字的宣纸上徒然画出一道突兀的斜线。

白浩眯眼,不知怎地,忽然放下手中毛笔,脑中愈发乱作一团。

他作为一个男人,阴谋诡计见的多了,白清华这个女儿也熟悉的很,平日低调,却在于月华这件事上频繁纠缠,若说没有怀疑,也不可能,但他却无法完全相信每日在枕边的张氏,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够做出如此阴狠嫉妒的事情来。

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内外都是怪异之处,索性让下人去找了白清华来,想要亲自问上一问。

下人来时,白清华刚刚进入房中,脸上已经是一片疲惫之色,连身边的丫鬟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热水。

白清华面色有异的看着下人,心中却已经是想过千百次,随意的披上了件外衫,跟随下人向着白浩的庭院走去。

尽管已经是夜色深沉,白浩还是命下人将院中的烛火点亮,竟然也能看将这不大的院子照的通亮,安然坐在桌前,等待白清华的到来。

“清华,过来,坐。”白浩拎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面上一片和善。

对于这个女儿可是真的疼爱非常,可是昨日的事情,确实是白清华做的有些过分了,丝毫不给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面子,况且这件事根本没一个头绪,白浩如何给女儿做主,身为一家之主,怎能随意的决断其他,自然是对女儿毫不客气,如今想来却是过火了。

白清华站在院子外,裹着身上的外衫,目光深沉,看着那笑容和蔼的父亲,心里升腾不起丝毫的温暖。昨日的一切历历在目,为姨娘张氏所作出的事情,怎能轻易当做没有发生。

昔年,白清华一直心中怨恨父亲,怨恨他不相信母亲,事到如今,再次经历之后,她愈发能明白其中存在的蹊跷。母亲虽是主母,却从根本上没有张氏的手段,也无法能轻易的维持住夫妻间的关系。

张氏,白清华不会放过,也不会任由他们母女继续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幕罢了。

白清华捋了下额边不服帖的发丝,面色淡然的走向父亲,和往常一样请安问好,慢腾腾坐下。

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和谐,却让白浩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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