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语,白清华心中已经明白,母亲私通之事是被张眉欢陷害。
像于华月如此心性,又和白浩恩爱异常,根本没有理由和府中下人私通,只有张眉欢,得不到宠爱,嫉妒于华月的身份和专宠,才陷害于她。
可是越是深爱,越是在乎,也越是盲目,正因如此,白浩才会相信了张眉欢,将于华月置于清心院七年。
得知了真相,白清华再看眼前的母亲,韶华已老,容颜已逝,女人生命中的美好全消磨在了这幽禁之处,顿时心中怒火难以抑制。
仿佛就看见了前世那个被独孤炀辜负的天真的自己。
她必须要让父亲白浩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又和于月华说了好些话,白清华觉得和母亲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揭晓真相的决心也渐渐愈发坚定。眼见着夜色已然深沉,她才嘱咐母亲早点休息,随后离开了清心院。
第二天一早,白清华醒来梳妆完,便迈向了父亲白浩的书房。昨夜和母亲相谈的怒意还未消,她一双秋水似的眸子里好似狂风吹起千层浪,眉间也带着淡淡戾气。
走到父亲书房门外,白清华却已经听见里面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正是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张眉欢!
“吱呀——”
白清华毫不犹豫,推开父亲书房的门,在书桌前站定。
书房内,白浩坐于书桌后。张眉欢站在白浩身侧,手里还奉着茶,殷勤十分,见到白清华怒气冲冲前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眼底一片得意和意味深长。
还不待白清华开口说什么,白浩就皱眉开口道:“清儿,你昨晚去清心院做什么?你不知道那里是不许去的吗!”
昨晚后来白清华与于华月说的话,都已被跟随而去的罗雀听了个干净,罗雀一汇报给张眉欢,张眉欢便猜到了白清华定然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于是张眉欢便先发制人,大清早就先告一状,说昨晚看见了白清华去了清心院。说话语气还忧心忡忡,一副担心白清华被歹人带坏了的样子。
于华月一直是白浩心头不愿提的一桩事,忽的被提起,自然也是没有好气,也便和白清华兴师问罪起来。
见张氏在父亲身边,白清华已将那点暗自得意的心思都听了个干净,更是心中窝火,直接张口反驳道:“那地方为什么不许去?我娘又做错了什么!”
平日白清华向来是听话单纯的,像这样和父亲直接顶嘴的情况几乎从没出现过,白浩一见此,顿时一怔,旋即怒气也升腾起来。
“你知道什么!我说了不许去,你是要忤逆我的意思吗?!”
张氏见这阵仗,巴不得白清华闹得更厉害些,但面上功夫还是得做,只好开口作劝和状:“清儿,别和父亲顶嘴,快和父亲赔罪!”
“张眉欢,你当年害我母亲不浅,如今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我母亲却在清心院苦守了七年。你怎么如此歹毒!”
白清华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直接开口指责张氏,这倒让张氏和白浩二人一愣,但立刻,张眉欢眼底露出喜意,白清华这样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张眉欢做出一副惊讶失望的表情,怔怔倒退了一步,旋即颤抖着嗓子道:“清儿,你怎么如此说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知情况的白浩见此,怒意更胜刚才,猛然一拍桌子:“如此说你张姨娘,目无尊长,还不服管教,去手抄家规十遍思过!”
“清儿所说乃是实话,娘亲正是因为张眉欢陷害,才深陷流言,被父亲你关在清心院。”白清华依旧挺直脊梁,没有半点认错之意,语气倒是放平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