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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类的自我灭亡

青麟毫无目的地走在城市里,虽然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地面一尘不染,但每一个人的脸上显现出来的都是对于死亡的渴望,几天下来,青麟见到了不少的自杀事件,虽然一开始还会去出手营救,但每次换来的都是被救者的愤怒和围观者的鄙视,渐渐地,青麟也学会了和那些围观者一样,在每一个自杀者从空中跳下之后,都去看一眼成为了肉泥的尸体,尸体会很快的被环卫打扫干净,而围观者们则是各自散开,当有下一个自杀者时,又有一批新的围观者。

青麟早已经漠视了这些人对于生命的冷漠,或者说,这些人是对于死亡的渴望,无论生活在什么生活中的人,脸上赤裸裸的都是对于死亡的渴望,都是对于那些能跳楼者的羡慕。

但,说也奇怪,不光是自杀者全都选择跳楼之外,这个城市里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连一起盗窃案都不会发生,自然不用说更恶性的案件了。

青麟此时还在城市之中闲逛着,而太阳已经下山,属于夜生活的人们也换好了装备从屋子中涌出来。青麟不需要饮食,也不需要休息,这段时间以来就靠着自己的双脚走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看到了各种自杀的人,但无一例外都是跳楼身亡,尸体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

青麟并不是没有试图和围观者说过,但得到的是所有人的怒视,仿佛,青麟连询问自杀的缘由都不能提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将青麟带到了一旁的公园中,看着一脸疑惑地青麟说道,“孩子,你还不懂的在这里生存的每一个人的使命,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是另一种重生,你口中所说的珍惜生命对我们来说更是一种残忍。”老者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径直离开了,青麟待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老者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就不想了,青麟放松下来自己的心情,既然这座城市中所有人都以死亡为信仰,那自己也不必费劲心力的去帮助他们,任由他们去做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这一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青麟此时站在一个人工湖泊的旁边,从后面跑来一个小女孩,举着手里的鲜花问道,“哥哥,你要买花吗?”

青麟苦笑道,“哥哥身上没钱啊,而且你看哥哥这个年纪也不像是已经恋爱的了吧。”青麟虽然看起来只不过十二三岁,但经历了人生之路的青麟心智上和一个老者没什么区别的。

女孩听到青麟说不买,当时就急的哭了起来,青麟连忙安慰她,女孩哭着说道,“今天的这些玫瑰花如果不能全都卖干净的话,妈妈就会丧失掉这一次祭神的机会,那样妈妈会恨死我的。”

青麟不禁一阵皱眉,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情,但看到女孩哭得这么严重,青麟只好安慰道,“小妹妹,那你先带哥哥去你家里好不好,到你家里之后,哥哥自然有机会让你妈妈不失去这个机会的。”

小女孩瞪大了双眼问道,“真的吗?”青麟重重的点了点头,女孩高兴地蹦了起来,拉着青麟就朝着另一边跑去。

小女孩家里看起来也是一个富裕人家,他的父母在看到青麟和小女孩一起来家里之后,都热情的招待起来,这倒令的青麟不好意思,毕竟这次来是想搞清楚这些人心中所谓对于死亡的信仰的,这祭神的原因又是什么,或许自己会搞砸小女孩目前的机会的。

“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小女孩的父亲开口问道,青麟答道,“我从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生活了很多年。”

听到这句话,女孩的父母眼中居然透漏出一分羡慕,“孤儿好啊,孤儿是最有可能祭神的呢。”小女孩的妈妈开口说道,听得青麟一阵皱眉,“这个祭神指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要祭神?”

这话一出口,一家三口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青麟,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你居然不知道祭神,”小女孩的爸爸首先开口说道,“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便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完全属于神的,在他成长的每一个时间,都有可能收到神的召唤,那时,这个人便要从高出跳下,让灵魂穿越地面,到达生命真正该去的地方。”

小女孩的父亲想了一想,“你不会是神弃者吧,”“神弃者?”青麟又不懂什么事情了,“果然,”小女孩的父亲叹了口气说道,“总会有一小部分人,从出生开始便没有收到神的旨意,他们的生命即使到了尽头,灵魂也不能到达该去的地方,”小女孩的父亲又转口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绝对的,神弃者只要经常在祭神的场所多待会,或许就会听到神的旨意了。”

“哦,”青麟焕然大悟,这声音当然不是对于听到神的旨意这件事情,而是对于所有人自杀的原因,没想到对于死亡的信仰是从出生开始便存在的。

时间很快便到了深夜,小女孩的母亲此时已经穿戴了衣物,将自己打扮得非常华丽,站在了楼顶上,对着家人挥了挥手后便纵身跳了下去,就听得下面“嘭,”的一声,青麟知道这母亲恐怕成为了另一摊肉泥。

但青麟还是发现了一丝异样,就是这母亲在跳下去之前,脸上浮现了一抹解脱了的神色,身体在地面上成为了肉泥的时候,有一道红光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迅速地钻进了地下。当然,这一切只有青麟才能看到。

“这件事情吗,没这么简单,”青麟和小女孩一家人下来之后便分开了,他还清楚地记得那道红光钻入地底之后流动的方向,青麟便凭借着记忆和直觉往那边赶过去。

等到了第二天,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青麟来到了一座湖泊前,此时,有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红光汇集在这湖泊的底部,青麟仔细地观察一番之后,确定并没有任何的危险,这就要跳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别跳,”青麟扭头一看,身后是一个带着红袖章的老大爷气喘吁吁地阻止自己,“小孩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神的祭所,活人不能进去,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吗?”

“祭所,”青麟听到这话,运转法力到眼睛,看到湖底的一幕差点让青麟把眼珠都惊出来,在那湖底铺的满满的都是各种残肢断骸,最多的是各种肉泥,没错的话,青麟心想,这便是那些自杀而死的所有人的尸体了。

青麟赔笑了一句,便讪讪地离开了,现在不适合立刻就去,等到了天黑的时候,青麟又来到了这个湖泊旁,在确认了周围没有任何人之后,青麟纵身跳了下去。

湖泊没有任何水花激起来,就这么轻轻地吞没了青麟,而青麟在湖泊中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似乎这水温都是和空气中差不多的。

很快地沉到了湖底,青麟感觉到在这些尸体下面肯定有着玄机,不然湖泊不会这么奇怪,在清理之后,青麟发现了阵法的一角,这一发现让青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运起法力让这湖底的尸体大部分都飘了起来,这个大阵才显露了出来。

青麟伸手在大阵上轻轻抚摸,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在慢慢地被大阵吸收着,吓得青麟赶忙抽回来手,防止再被大阵继续吸收下去,掏出天之剑,阻隔了这大阵的吸收,才继续探索起来。

一圈之后,青麟也大概理解了这个阵法的原理了,所有死亡了的人,灵魂都会被吸收到这个地方,而这些尸体会被大阵缓慢地炼化,并散发出力量到空气之中,那些人心中对死亡的信仰,恐怕都是这些散发出去的力量催发出来的。

青麟很轻易的便找到了大阵的关键点,稍稍一用力便止住了大阵的运转,这才从湖泊里出来,本想着看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但上来之后,却发现,所有的人都倒了下去,身上的生机在一点点的散失着。

青麟连忙扶起一个身旁的人,无论法力怎么输入这人的体内,这人身上的生机都在一点点的散失掉,这让青麟感到了绝望,因为他此时才觉察到,这个世界中居然存在这一种诡异的生物,这个生物在稳定所有人的情绪的同时,也在吞噬者所有人的生机,而那湖底中散发出来的生机便是为了满足这些生物对生机的渴望的。

也就是说,青麟阻止了大阵的运行,不仅没有帮到这个世界的人,反而是加速了他们的死亡,青麟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如果放开法阵,由着他运行,那这个世界的人就要像以往一样,以一部分人的死亡来满足生机的平衡,可如果继续阻止的话,虽然不会有人再去选择自杀,但所有的人都会因为生机被慢慢地吞噬而死亡。

无论青麟怎么选择,最终都有人要死去,青麟捏着攥紧了的拳头,随机便也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放开了对大阵的阻止。

所有人都缓缓地醒了过来,但青麟此时早已经通过阵法回去了小屋,没有任何人看到青麟在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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