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留没有回应，不过从她的脸色来看，好像是有些气了。
我也不敢多问，毕竟这辆车里面，如果真的是要打起来，他们俩就算是让我一只手，估计我都是会被打成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怕。
我还想多活几天，就算我是尸人，我同样是有求生欲的。
“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在于残华进入封门村后，这些事情依旧是在发生。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不是？可是为什么……”老邢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凝成了一个疙瘩。
虽然不清楚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如果说，爷爷当初留在封门村，就是为了保证这些事情不会再发生，可现在从老邢他们口中说出来，感觉就是有些有些奇怪了。
就好像是他们在提醒我一些事情，而我还要把这些事情都记清楚。听起来好像是和我没有太多关系，无形无影之中，这些事情又是和我扯上了关系。
这样的生活，是有些绝望的。
穆留是不是来怼我一句，习惯了习惯了。毕竟穆留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好对付的，大概是她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那股戾气，更多的，是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还好老邢平时都是这个样子的，也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要真说需要注意的，恐怕就是老邢平时同样是一板一眼的样子，说不清楚他内心到底是对一些事情不在意，还是完全就忽视了。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听着前面的两个人谈话。还是那种感觉，这里面的事情和我隐隐约约都是有着太多的联系，稍不注意，可能就要犯错了。
这犯错又会影响什么，我自己倒是说不清楚。不过那种感觉倒是很明确，就是知道肯定是要出大事。
“怎么？放不下？”老邢看着穆留问道。“都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呢？”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种事情，谁能忘记呢？一个人就这么毁在了他的手里，你是想劝我原谅他呢？我可没你这么高尚。”穆留也不看老邢，便是直接一句话扔了过去。
老邢张了张嘴，本来是还想再说什么的，听到这句话，也只有闭上嘴了。
穆留和爷爷的矛盾……好像有点大？
我咳嗽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道：诶对了，老邢你们那边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赵三秋那边的情况同样是很复杂的，想来冉煌季恐怕很久之前就盯上了他们一家人吧。冉煌季是做了长线打算，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确定我就会出现呢？
“你是否知道，去年的时候，玄局让高层开会的事情。”老邢倒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问了穆留。
穆留皱了皱眉头，又点点头，开口道：开会信息的内容我都有，怎么了？
“会议场上，有说过封门村的事情。当初，有人说封门村还是和以前一样，害人性命，可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于残华居然在封门村里，所以一直怀疑是有邪道作祟。”老邢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这个事情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复看那些撒比上层的，我说过，我确定于残华就在封门村里面。难不成，这件事情上层对你们没有透露一个字？”穆留好像是意识到问题的不对了。
“何止一个字，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穆留，你要思考一下你现在的情况。会议的内容是完全保密的，可是冉煌季为什么会知道一些关于于戈的事情呢？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事情有些怪异了？”老邢继续提醒道。
“有叛徒。”穆留开口道。
啥？叛徒？有些时候感觉我所处于的环境是一个说不出的情况。好像在这个圈子里就没有所谓的安静，更是没有所谓的朋友，每个人都是在尔虞我诈中生存，更是怕在一瞬间，就是对你倒戈相向。
在这样的条件下生存这么久，精神压力是得多大啊。穆留的这种脾气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倒是有些理解了。本来也是，每个人都是不容易，又为什么要强迫每个人都可以放松自己的心情呢？
不管是穆留也好，还是老邢，这些年来，恐怕都不容易。
“当初的会议，是我们提出了关于于残华制作尸人的一个设想。要做落到实处，恐怕还需要特别多的计划。可是，冉煌季走在了我们前面。还记得当时为什么这个论点被遏制了吗？”老邢一步一步地分析道。
穆留摇了摇头，直接地说道：我只记得最后的结果，会议下来，上面的确同意了调查于残华和他是否制造了尸人，还有一道命令。那就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穆留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就是，见到尸人，杀。
杀？不是！你们玄局怎么都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是要杀人的？我什么都没做你们都要杀我？我得罪你们了啊！我觉得我委屈好吗！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凭什么杀我！”我不服气地叫道。“我又不是想冉煌季那样害人性命，我过我自己的日子难道有问题吗！”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老邢说道。“阴阳有隔，而你却是夹杂在这个交界线的一种产物。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用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的理由咯。我心想道。
“既然如此，你们有时间还不如多去处理一下冉煌季的情况，又是尸人又是小鬼的。”我依旧是不服气地说道。
再说，刚才我问老邢之前他们处理赵三秋家里的情况如何也没有及时回答我，这让我不得不是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又藏了什么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冉煌季知道我们内部消息，所以才是做出了这么多事？”穆留皱着眉头问道。
看来，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我决定还是继续听下去，顺便整理一下思路。
“我们当时的猜想，是以为最近一些商人的案子都是尸人做的。更是有不少人都是没了天命，怀疑这些都是出自于尸人的手笔。于是顺着这条线我们一直查，查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件事情就很尴尬了，可是冉煌季换了一种思路。不是吗？”老邢问道。
冉煌季换了一种思路？等等，按照现在我的情况来分析，我虽然是尸人，但是我完全处于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而老邢他们之前的界定，便是留在我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上。
这么想起来，事情就是走偏了。完全两条路。
然而冉煌季的想法，应该便是界定在，我连自己的情况都不清楚的关系上，所以才是有目标更是有目的的寻找？
如果是这样，那完全就是领先了玄局几条街。
我见到穆留我这方向盘的手渐渐有些紧，看来，她是同样发现这个问题了。
“所以才会有了赵三秋一家三口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冉煌季善相卜，要找到你，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可问题就在于，天命不可窥视，他在那个小区等了这么久，自然是确定了你会出现在那儿。不然谁会花费这么多心思每天蹲在哪里？还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邢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的代价？是指什么？
“上次见到冉煌季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的模样。”穆留随意地提点了一句道。“看来，冉煌季也是误入歧途的人。邢头是否打算救他？”
“邢头”这两个字听起来倒是有些嘲讽的意思，老邢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救？这已经是救不回来了。要花费心思去救他，还不如救一下你车上的这个于戈，这样的算盘还划算些。
我这又算是躺枪了吗？
我记得，在看冉煌季以前的资料时便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冉煌季的音容笑貌什么的都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不过，我不能明白的是，冉煌季是如何把自己制作成了尸人的？
还有燕子，燕子明明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冉煌季却……我可以理解为，燕子年纪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她都没有看过。可以老邢和爷爷的口气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小鬼这个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如果说有人要把自己的女儿做成小鬼，这得需要多大的胆子？
“冉煌季这个人是疯子，若不是他还忌惮我三分，估计我都是手下的棋子之一了。”穆留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车。
冉煌季这个人，到底是得有可怕。
“人的运势，起起落落很是正常。但是赵三秋家一蹶不振的时间恐怕也是太快了。没有猜错，应该又是冉煌季动的手脚。我看过最赵三秋妻子张君雁的命，一生顺利，绝不这么多波折。可就是算错了那一卦，才是导致了现在这么多的麻烦出现。我也有问题……”老邢说着说着，语气便是低了不少。看来，他还是对给张君雁算命这件事情不能忘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