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幽幽说道:“我已经上百年没碰过女人了,不,上百年没见过女人了,女人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心中饥渴,你们应该感同身受!”
布休道:“那为了女人,你更应该出去看看呀!”
查理摇了摇头,道:“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我们五个人马上就要变成肉丸子了,还要进入男人的肚子里!”
这时天已经黑了,姜小白几人就不再理他,倒头睡了。
平时查理鼾声如雷,吵得几人睡不着,今晚恰恰相反,翻来覆去睡不着,独自啜泣到天明,倒让姜小白四人睡得安详。
第二天早上,连断头饭都都有,就是送馒头的过来,给他们多扔了一半的馒头,那狱卒还嘱咐一声,吃饱了好上路。气得查理把二十个馒头踩得稀巴烂,也不打算拿出去笼络人心了,焦躁得像只猴子。
等到太阳升得很高,就过来五个狱卒,平时不常见,看样子修为都不低,走到洞前,拉开铁门,道:“走吧!”
查理道:“能不能借我支笔,我写封遗书!”
那人道:“别废话,写了也没人看!”
姜小白四人就走了出来,查理见拖延不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姜小白看了看天,道:“今天阳光真好!”
布休道:“照得我有些紧张!”
姜小白道:“你是咎由自取!”
布休咽了口口水,道:“盟主,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姜小白道:“看运气吧!”
五个狱卒转身向那通道走去,其中一人说道:“都跟我来,不要乱跑,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这五人也没得选择,只能跟了上去。
那五个狱卒分成两拨,两人走在前面,三人走在后面,姜小白五人就夹在了中间。
查理就扶住布休,道:“兄弟,借把力,我腿有点软!”
布休道:“我看你活得这么累,还不如自杀!”
查理道:“我看你们一点都不怕,好像胸有成竹,说不定还真有出去的办法!”
布休道:“你想多了!”
关在山洞里的那些犯人,这时都趴在栏杆上,目送他们离去,虽然这几人才来个把月时间,但在这里无人不识,毕竟人家是老大。
“查理这家伙,原以为捡着宝了,跟着这几个小东方狐假虎威,这段时间风光无限,现在栽了吧?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你没看那几个小东方淡定从容,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吗?我感觉这几个人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还真能出去呢!”
“若不是普通人,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有可能只是龙落浅水而已!”
“那就拭目以待吧!说不定明天你就吃到查理的屁股了。摸着挺有弹性的,不知道吃起来感觉如何?”
姜小白几个跟着那五个狱卒走进通道,平时这里都有一道石墙堵着,现在却是畅通无阴,通道很深,穿过整座大山,足有几里地长,外面虽然阳光高照,通道内却是昏暗无比,全靠两旁的火把,才能勉强辨物,通道的尽头只剩下一团亮光。
走到一半的时候,通道的边上又多出一道通道,呈“丁”字型,不过那条通道也有石墙挡着,想必平时那些狱卒就是从那道通道里过来的。
风言偷偷拉了下姜小白衣服,向他递了个眼色,意思要不要偷袭这五个人,然后想办法从那条封闭的通道里出去。
姜小白没有十足把握,就算偷袭成功,从通道里出去的机率也不大,到那时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只有死路一条。便摇了摇头。
几人也不知道通道的尽头是什么在等着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不过通道的尽头慢慢就传来嘈杂声,越往前走,嘈杂声越浓,看来通道外有不少人。
待几人出了通道,立刻就传来一片欢呼声,震耳欲聋,几人四下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看台,看台层层叠叠,一排比一排高,最低的那一排,离地都有三四丈,悬在他们的头顶上,在姜小白眼里,像极了古罗马的斗兽场。看台上座无虚席,足有几万人,阳光照在这些人的脸上,喜气洋洋。
而姜小白过的这个通道,就在看台下面。在看台的中央,有一声空地,直径上百丈,地上原本可能铺着青石板,但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已经变也了碎石子。
在通道的出口旁边,有一个石座,宽三尺,长一丈。领头的那个狱卒,就转身指着那个石座,对姜小白几人道:“先坐下吧!”
姜小白几人便在石座上盘膝坐了下来。
那狱卒道:“规矩都懂吧?”
查理道:“不懂!”
那狱卒道:“不懂也不要紧,反正来到这里,不是生就是死,没有第三条路,就算你装死,也会被活活炸成肉丸子。”
查理道:“我们的对手是谁?是养气境的修士吗?”
那狱卒道:“快要死的人了,还尽想着美事!”
这时耳旁又传来一阵欢呼声,在姜小白的对面,还有一个通道,里面这时也出来五个人,个个长得高大强壮,不过也是衣衫褴褛,看样子通道的另一端,还有一个死亡谷。
那五人也由五个狱卒领着,这时狱卒示意他们坐下,他们显然坐不住,焦躁不安,有两个人就蹲在石座上,不停地打量姜小白这边的人,然后私下悄悄商量。
查理就问那狱卒,道:“我们的对手就是对面那五个人吗?”
狱卒点头道:“没错!”
查理道:“他们是什么修为?”
狱卒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查理也焦急难安,转头问姜小白道:“兄弟,你估计他们是什么修为?好紧张!”
姜小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五人,又抬头看了看看台上的观众,听着他们的欢呼,只觉格外刺耳,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他。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心里堵得慌,不由想到了斗鸡斗狗斗蛐蛐,而他们在这些观众的眼里,就跟这些畜生一样,以命相搏,只为搏他们一笑。
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们的生命贱如蝼蚁。
但没有想到办法出去之前,姜小白也只有忍辱偷生,不论忍受多大的屈辱,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活着,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虽然这次屈辱完全是自找的,若不是布休和风言跑去嫖娼,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来到这里个把月,他从没有去抱怨过他们,斥责过他们,在他眼里,他们确实如同长不大的孩子,在他的心里,甚至有些自责,虽然他总是以身作则,却依旧没有教导好他们。
布休和风言似乎感受到了姜小白的想法,心里竟莫名地难受,话也没有说一句,也闭上了眼睛。
查理见没人陪他一起焦急,无奈之下,便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尝试着寻找内心深处的安宁。
对方五人原本见这边有四个小东方,心里安定不少,但慢慢地又觉得不对劲,因为对方实在太淡定了,在这种火急火燎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闭目养神,好像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其中有一人,一头红发,连胡须也是红的,还穿着一件大红外套,虽然都是破洞,依旧红艳艳,整个人如同着了火一般,此人名叫伊桑,这五人虽然修为相当,但他却是老大,这时问其他四人:“你们觉得那几个小东方是什么修为?”
其中一人道:“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修为至少已经突破蓝斗!”
伊桑咬了咬牙道:“我感觉也是!”
另一人道:“那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伊桑就站了起来,转头看着狱卒,道:“大人,这不公平!”
狱卒冷冷道:“在这里,你是第一个要求公平的人!”
伊桑道:“那你们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狱卒目露寒光,道:“你决定了?”
伊桑吓了一跳,咽了口水,道:“等等再说吧!”就坐了下来,可还是坐不住,又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在骂谁。
看台上的人大多都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来这里,却是第一次在斗兽场上看到这么镇定的人,很多斗士到了这里,就已经进入了半疯半癫的状态,就像伊桑一样,而那几个小东方,仿佛局外人,比他们看客还要淡定,均感意外,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国王陛下驾到”声音洪亮,在斗兽场上久久盘旋。
整个看台顿时沸腾了,没想到国王陛下竟然也来了,纷纷起身转头,姜小白也睁开了眼睛。
没过一会,国王大卫就出现在看台的最高处,身材魁梧,两腮长满了卷曲的胡须,头戴王冠,手持权杖,盛气逼人。
在他的边上,站着一个少女,发如金浪,眼碧如海,身材婀娜有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少了一丝血色,像是生了重病。
她便是国王最宠爱的公主苏菲亚。
国王的另一边则站着国师希伯来和总督奥斯顿。
两侧站着军装整齐的国王卫队,足有几百人。
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国王,群情振奋,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