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婉眸光一变,格外警惕,“你怎么又突然提到了慕心?”
温浅毫不隐瞒,“我想看看慕心,我从没有仔细看过她的模样。”
莫婉婉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谁让你当年不看!照片姐没了,一张也没有!”
温浅将她的反应落于眼底,随后起身。
走出房门的那一霎,温浅顿住脚步,明亮的灯光沐浴在他身上,镀出柔柔的光圈,他回头看向莫婉婉,“婉婉,如果慕心还在,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
他眸光深邃而口吻真挚,莫婉婉的思绪居然跟着他走了,“那你会怎么对她?”
她话落才意识到自己泄漏了什么,忙扭头朝窗外看去,“12点快到了,我去跟老头子放迎春炮了!姐要祈求明年旺旺旺!”
她匆忙逃离房间。
“铛”的一声响,客厅的大座钟摇摆起来,新的一年终于来到,窗外的迎春炮噼啪响起,无数人在呼喊欢笑,“新春快乐!”
侧厅一角,温浅注视着窗外的莫婉婉,拨去了一个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温浅问:“阿宋,查得怎么样?”
“查了,越查越古怪,樊歆的过往像被人抹去了一样,根本查不到什么有效线索。”
温浅若有所思,“查不到那就是最大的蹊跷,她一定有问题。”
阿宋不解,“您为什么查樊歆?虽然她可疑,但我觉得她跟您的慕学妹不会有什么关系,慕心早就没了,慕家守着她的墓五六年您不是不知道。”说到这他轻声嘀咕,“我才知道您每年去墓地是为了看她……前年您还为这事跟盛唐慕总差点闹崩……”
“好了。”温浅打断他的话,言简意赅丢下五个字,“继续查樊歆。”
这边温浅在为樊歆身上越来越大的谜团起疑,而这边,慕春寅在除夕夜的温馨后再次想起了被樊歆忽悠的正事。
于是翌日,头条帝将樊歆按到沙发上坐着,郑重其事地说:“开春以后,我找机会公开我们的关系。”
樊歆摇头,“我不要。”
慕春寅皱眉:“为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公开搭上我这棵大树,对你只有好处。”
樊歆默了默,道:“有树荫固然好,可是树大也招风,阿寅,我不想别人说我借着你炒作。”
“他们爱说什么说去!反正我就是这圈的中心这圈里的太阳,难道闲言碎语多了,我这太阳就不发光不转了?”
“阿寅,你的确像太阳一样,可正因你的耀眼,置身于你光芒下的人,会看不到自己的光……世人会说,那樊歆没什么真本事,无非是靠着头条帝罢了!那MP什么奖肯定是买的,《歌手之夜》也是打点过的……阿寅,你愿意别人用这样轻蔑的口气揣测我吗?你愿意我做的一切努力,都因为这层裙带关系抹杀吗?”
慕春寅恼了,“那你想怎样,难道一直这么遮遮掩掩?”
樊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郑重,“阿寅,再等等。等我取得更好的成绩,等我有足够的资格跟你并肩站在一起。”
慕春寅断然拒绝,“我为什么要等!我这就去开新闻发布会!”
“你开了我也不承认!”
慕春寅气结,“你怎么这么倔!”
谈话陷入僵局,慕春寅气得大口喝红茶,樊歆静默片刻,问:“那好,如果你现在开记者会,你要怎么说?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们俩具体是什么关系?”
慕春寅微怔,他先头只是想着夜长梦多,早点公开关系对双方都好,但樊歆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他拍拍樊歆的手背,“知道了,我再想想。”
三楼露台上,慕春寅靠在白色藤椅中,正跟赫祈打电话。雪早已停了,从露台往下看,整个院落一片银装素裹,樊歆穿着厚外套站在雪地里,头上那顶绒线红帽子亮眼极了。
慕春寅看着那抹红影,对着电话抱怨,“赫祈你说说,这女人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多少女人想跟我有点关系,她倒好,偏不!”
赫祈的声音懒洋洋从那端传来,“你还不明白她吗?她不喜欢靠别人,上次唯爱的香水代言就是,我有心给她搭搭线,可她非要自己争取。”
他笑了笑,“话到这我想问问,你想公开关系?公开什么关系?”
“家人啊!”
“可家人这个词太含糊,就像感情分亲情爱情友情。你把她当哪一种?爱情?那就是把她当情人或者当老婆。”
“去!”慕春寅道:“谁把她当老婆了!”
赫祈笑了一声,“那么,兄妹?”
“去去!”慕春寅斥道:“最讨厌别人把我跟她说成兄妹!”
“那还能有什么,你总不能真的说她是你的厨娘你的保姆吧。”赫祈提醒着,“你再想想对她的认知,想不出来的话,你就想想别人曾把你们当作什么?”
头条帝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小时候,别人都说她是我的童养媳。”
“噗!”电话那头的赫祈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童、养、媳!你特么逗我呢?”他哈哈大笑,“那你就对着记者的话筒说:大家好,这是我的童养媳。怎么样,被少爷圈养的不错吧!”
“……”
赫祈又道:“还有件事你想清楚,如果你把关系公布了,温浅肯定会知道樊歆的底细,届时事情就很微妙了。”
慕春寅漂亮的眉头一皱,“可不是!要不然我纠结什么?哎,这女人叫樊歆,还真让人烦心!”
赫祈:“……”
过了会赫祈说:“春春,我觉得你对自己的心还没有觉悟,琢磨琢磨一下也好!希望你早日想通。”
“想通什么?”
“哈哈,请情商低的人自己想!”
“……”
愉快的假期总是结束的特别快,对于艺人结束的更快——樊歆大年初三就赶通告去了,拼搏期的艺人就是如此,有通告就得上,从不分什么节假日,过年能休几天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初四那天,慕春寅将母亲送到了疗养院便去忙公事——海外有个大项目在谈,他要去一个礼拜。
临走时他心有不甘地对樊歆说:“早知道就不要你进这个圈子了,眼下可好,一个星期见不着面,没人给我做饭,想想国外的菜我就要哭。”
樊歆哑然失笑,见司机助理一帮人都在外面等他,忙催道:“好啦,你快走啦,过几天回我就给你做好吃的!”她话落踮脚将脸凑过去,虚虚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慕春寅被这举动怔住,两人的关系虽如破冰逐步回暖,但这个动作她却很多年都没做过一一很久很久之前,她是喜欢这样的。每逢家里有人要远行,她便踮起脚跟对方贴贴脸,声音软糯的告别。
追忆过去,慕春寅眸光柔软起来,俯下身用拥抱做了个告别式,说:“我完事就回,给你带礼物。”
轮樊歆愣了,其实她贴脸就是催慕春寅快走,她在国外呆了那么些年,贴脸作为日常礼仪在她眼里跟挥手拜拜没啥区别,她不明白慕春寅眸里的那抹动容从何而来。
她还没想通,慕春寅的座驾已轰然远去。
汽车越驶越远,慕春寅坐在后排往后看,车窗外街道的雪还未完全化完,那个红衣身影是白茫茫大雪里鲜艳的亮点,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再看不见。
慕春寅收回目光,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被她虚虚贴过的脸颊有些热,像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惬意。
汽车飞驰在道路上,两旁风景倒影在慕春寅墨黑的眸中,斑斓如画。良久,他自语道:“不管那么多了,等我回来就跟媒体公开关系!”
说完他沾然自得,“估计这事出来又得成头条吧,少爷我果然是头条帝啊。”
他轻笑着,万万没想到,几天以后另一件爆炸事件,将以轰动全国的效应,席卷各大娱乐头条,让樊歆陷入风暴般的桃色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