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还真的是掉坑里了!
两人笑够了,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这土坑对洛少顷而言根本不算高,可是真要爬上去还是有几分困难的,尤其这会儿还要带着一个战斗力特别渣的时静冉。
他仔细估摸了一下土坑的高度和周围的环境,朝时静冉问了一句,“你能拉得动我吗?”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送她上去,再让她拉自己一把。
如果他上去了再拉她,她上来的难度系数会更高。
时静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洛少顷先上去。
“顷顷还是你先上去吧。”她看着土坑的高度摇了摇头,“我力气小,这种体力活我不行。”
至于她到时候怎么上去,还是再慢慢想办法,毕竟顷顷也是为了救她才跳下来的。
外面的阳光越来越大,可这土坑由于被一堆野草掩盖,两人站在坑里反而有些阴凉。
时静冉搓着手背想要往后面让一让,只是她刚动了动,腰部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钳住。
她扣住腰间的手腕偏过头,目光有些疑惑,“顷顷?”
不是说好了他先上去吗?
洛少顷微微眯了眯眼,托着她的腰用力举到了头顶,让她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脖子上。
时静冉低呼一声,差点往后翻了过去!
“顷顷,放我下来!”
“别废话,你用力往上爬,尽量把手伸到外面点,这坑边上的草可能会有些松。”
洛少顷呼吸有些不稳,但两只手还是尽力托起她的双腿,想要让她踩在他的肩膀上,这样更容易上去些。
时静冉一双指甲都沾满了泥巴,用力扣住了土坑壁,试着慢慢站起身爬上去。
两人谁也不说话,都在保留力气。好在他们配合得还算默契,洛少顷一个膝盖抵在泥巴壁上,双手猛地一股大力往上推,时静冉“哎呦”了一声,直接滚了出去,勉强算是安全着陆。
“顷顷,快点,我来拉你!”
时静冉顾不得休息,转过身就直接朝土坑里伸手,想按原计划把他拉上去,可洛少顷却朝她摇了摇头,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塞在她手心。“你肯定拉不动我,我先试试能不能自己上来,如果不行,你就先下山,车里面有手机和钱包,到时候你再找人来救我。”
刚才这么矮的高度她都爬不上去,更何况拉他这么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出去,到时候别又两个人一起滚进来都不错了。
这山上平时都是些老年人过来,估计他们也没那个力气帮忙。
时静冉根本没想那么多,趴在地上努力想要够到他的手,却不料洛少顷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顷顷,我先拉一下你试试!”
“说了不用试了,你先闪开,我自己来。”
洛少顷态度坚决,就是不要她帮忙。时静冉朝旁边看了看,眼睛一亮,“顷顷,你先等一下,那边有几块石头,我搬过来你垫着脚会更容易上来。”
她哼哧哼哧地一个人朝土坑里丢了七八块转头大小的石块,堆在一起勉强也有点高度。
洛少顷深吸一口气,短短冲刺了几步,踩在石块上努力往前一跳,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趴在了草地上,只是姿势有那么一丢丢不帅气。
时静冉早就听话退到了一边,这会儿看见他突然冒出个头和胳膊,赶紧跑过去要帮忙。
洛少顷这会儿正卯这劲儿想要一口气爬上去,也顾不得某个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的女人。他脚一蹬,“哗啦哗啦”的土块往下掉,腿就借力甩在了草地上,胳膊一用力整个人终于是出来了。
“太好了。”
时静冉帮他拍着身上的泥土,脸上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洛少顷活动了下肩关节,不料腰间就被她一把抱住。
她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细得很竹竿的胳膊不知道这会儿从哪里来的力量,将他抱得特别紧。
洛少顷稍稍迟疑,最后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运动衣有些厚实,可他依然能感觉到胸口被她压着的那一片有些湿热,而且她的抽泣声也太过不含蓄了些,想要忽视都难。
时静冉吸了吸鼻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才瓮声瓮气地强行转换话题,“回去吧。”
在他顺利从土坑出来的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忍不住鼻子发酸,或许只是喜极而泣,又或者是后怕。
她掉进坑里,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跟着跳了下来,最后又举着她,让她先出坑。
说是没有丝毫感动是不可能的,从来都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真心实意毫无理智的好。
虽然现在两人都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全身都兮兮的,可在她眼里,他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帅、更有魅力!
洛少顷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走,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本来只是想要好好给她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没想到最后一波三折,都还这么让人哭笑不得又感慨万分。
算了,她身体素质差,以后找一个难度小的锻炼方式好了,总比这样要强一些。再来一次,估计他的心脏都会受不了。
时静冉也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在偷哭,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衣服上擦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低着头紧紧挽着她的胳膊,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可说出的话还是让洛少顷有些尴尬。
“我现在好饿,你确定带了钱包出门?”
所以,她这话的意思,还是知道了刚才在山顶他其实没带钱包?
好吧,这也总比知道他想要拿手表换香烛,却被别人当做骗子这样的丢脸的事要好那么一丢丢。
他微微偏过头,轻咳了一声,“钱包在放在车里,钥匙在你手上。”
时静冉满意地点点头,瞬间有种当家做主的感觉。
拿钱的钥匙在她手上,最爱的人就在身边,也不枉费今天早上起的这么早了。
最重要的是,虽然现在顷顷失忆了,根本就不记得之前两人被绑架时的患难与共,可现在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所以说,就算想不起来又怎么样,至少他还是再次把她放在了心里。
果然啊,自己的魅力就是不可挡。
这样一想,她喜滋滋地更加搂紧了他的胳膊,像是深怕他被人拐走了一样。
秋阳温暖,整座山都仿佛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是秋意,也是一种收货的喜悦。
“你回来了。”
通过和钟夫人的几番明示暗示,时静汀算是勉强博取了钟夫人的同情心,为以后的离婚铺路。
不过现在她既然还是钟家的少夫人,就不能让随便一个女人都敢骑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钟镇凯在外面欢天酒地她可以装作不知道,还能顺便在钟家那边刷一波好感,但他把人都带回了家,让那些佣人们看见了又算怎么回事?
两人才结婚没几天就这样给她难堪,别人又会怎么看她?
这些,她都不能不管,至少现在她明白一个道理,名声对一个女人很重要。
钟镇凯这些年一直在外面玩儿得比较开,这几天因为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憋着一口气玩儿得更大,整得最后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得不回来休息。
至于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不过是故意还她的一顶绿帽子,他就是要让她难堪,如果她不生气,这场戏还真没办法演下去。
他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打算回话,搂着妖娆的女人现场来了一个湿吻,客厅里的两个佣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低着头打扫卫生。
时静汀难得起得早,本来还想让他知道点分寸不要乱来,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个少儿不宜的现场直播。
妖娆女人一身黑色亮片小短裙,背后和前胸都开了一个大大的V领,脸上一副夜店大浓妆,一看就知道身份特殊。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甚至能听见清晰的口水声。
时静汀瞪了他们足足半分钟,两人还没有分开的势头。而钟镇凯的手甚至从女人衣领伸了进去,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般贴在一起。
“够了,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着,时静汀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直接朝钟镇凯的脚下砸去。
碎裂声有些刺耳,钟镇凯这才似乎看清客厅里还有一个大活人,手上的动作不止,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笑得有几分不坏好意,“恶心?这滋味你可能还没尝过吧,我不介意一起。”
说着,凑到妖娆女人的耳边调笑道,“喏,这就是我老婆,都说了比不上你一根小指头,你还不信。”
“啊恩,讨厌。”
女人微微喘息,胸口起伏更大,张着嘴斜睨了时静汀一眼,笑道,“钟夫人好。”
这个称呼听在时静汀耳中只觉得刺耳,她气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只好一个劲儿地砸东西。
唐娇虽然一直对时氏有所企图,但在管教女儿上还是比较严格,夜店那些地方时静汀根本就没去过,更不用说别的更龌龊的地方了。
她只是有些娇生惯养,也习惯了高高在上,摆所谓的大小姐架子,偶尔装起白莲花来也是得心应手。
因为和钟镇涛他们那帮人比起来,她确实单纯了些。
钟镇凯冷笑一声,根本就不理她,直接一把抱着新宠往楼上走去,客厅里的碎玻璃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落在他的身上。
哼,不过就是个没脑子的娇娇女,还想给他戴绿帽子,也不看看他钟镇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