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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承诺(二)

没过多久,玄府这里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小客人——纪焉紫,与玄崖等人不同,这位少女则有些特殊,父母都是南云国武将,父亲是排行第五的岳落阳,母亲则是武将中唯一的一位女性纪芷兰。

纪芷兰虽是一介女子,但能凭一己之力当上武将这个位子相比也有几分过人的手段,并且别看这位女武将容貌秀丽,姿色俱佳,性子脾气却烈得很,由于母亲的强势,纪焉紫也随了母姓,而岳落阳这个妻管严也没少让玄霖等人取笑。

虽然是纪芷兰的女儿,不过遗传她的似乎也就只有容貌,与母亲相同,纪焉紫也是拥有一头淡紫色的长发,长得清新脱俗,身材娇小,紫罗兰般的大眼睛明澈清亮。并且她性格温柔可人,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很是讨人喜欢。

当然,玄崖喜欢与她聊天的最重要原因便是,她是年青一代中年龄最小的,比玄崖还要小上一点。说话时软声软气,那一口一个玄崖哥哥,让得玄崖十分受用,不过若是蓝冰洢或者纪芷兰在的话,他可是不敢露出这种神情的。

玄崖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去摸后者的紫色长发时,让纪芷兰误以为这个混小子要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直接抓住玄背后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吓得玄崖小胳膊小腿不停地在空中乱蹬。从那以后玄崖就对那位脾气火爆的纪姨留下了心理阴影,放肆的动作也收敛了不少。

“玄崖哥哥。”那位单纯可爱的少女扑闪着紫色的大眼睛,冲着玄崖乖巧的叫道。

玄崖内心一阵舒畅,刚想回话,耳旁却不适时的响起一个令他十分讨厌的声音,“哟,想不到连你这个玄家的少爷也要进行成人仪式了,我就奇怪了为一个白痴做这种事还不是多此一举。”

听到这满是不屑的话语,玄崖转过头去,恼怒的看向前方那个身影,那里一个身体瘦削面容阴骘的年轻男子不还好意的盯着他,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在他身后还有一位中年人带着冷厉的气息缓缓走来。

来人正是玄崖最讨厌的离衡,他是玄霖的死对头离峰的儿子。而他身后的那名中年人正是其父离峰。

由于两家的恩怨,使得在这些小辈中也存在着不和,离衡就因为这个原因在一定程度上仇视着玄崖,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还算是蓝冰洢的追求者,每当看到蓝冰洢与玄崖在一起时心中自然就愤恨不已。不过说来他天赋也算不错,灵玉觉醒后不足两年时间就已是灵罗境后期的修为,虽然是刚刚进入这一阶段没多久,可光是这点也足以证明他资质非庸。

原本平和欢闹的氛围也因为这几句嘲讽冷滞了一下,但是离峰面色如霜,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步伐不停,对着玄府大厅走去,待得走过离衡身边时也只说了句:“快走,别在这浪费时间!”几个小辈吵架而已,他不可能对这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离衡闻言对着玄崖冷笑一声,刚欲跟随其离去。

只不过玄崖明显不想当这个受气包,他握紧小拳头,差点就要跳起来,不服气的冲离衡大声嚷嚷:“谁家的铁链没锁好让你跑到这里狂叫,哪用你来多管闲事?闭嘴闭嘴!”

凌霄墨轩对视一眼,皆是默然无语,这两人的交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纪焉紫性格胆小,担忧的拽了拽玄崖的衣袖,蓝冰洢则是生气的蹙起眉头,对于这个离衡她也是十分厌恶。

离衡脸色铁青,先是目光略带火热的瞥了蓝冰洢一眼,又扫视了其余人一下,最后阴沉沉的看着玄崖,冷哼一声,道:“我看你这家伙进不进行灵玉试炼都没有什么差别,到头来都是一样的废物。”一直以来,离衡不止一次想要把玄崖痛揍一顿,必要时甚至有意想让后者变成残废,但他父亲离峰的话无疑让他的希望落空——“不要太过招惹玄家那个小子,那玄霖极为护短,你若是太过分的话连我都保不住你……”

“等着吧,可千万不要让我找到机会。”离衡就曾不止一次地这样恨恨想着,但任凭他再怎么不甘现在也只能跟着离峰走开了。

看着离衡离去的背影,玄崖极为不高兴的哼了几声,心里感觉扫兴了许多。

一时有些冷场,凌霄故作轻松地笑了几下,拍拍玄崖的肩膀示意他犯不着生气,只是小过节而已。墨轩、纪焉紫见状也都笑着对玄崖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让他把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唯有蓝冰洢默默无言地走过去伸出纤细洁白的十指将玄崖的手紧紧握住,目光之中有着些许希冀。

……

两个时辰后。

此时已是正午,阳光正是毒辣,玄霖端坐于椅子上,含笑看着前方站在石台上的少年。

离峰见状暗自冷哼一声,对玄霖意味深长地说道:“恭喜玄武将,令郎也是到了这一步了,不过……就是不知以后是否能像你一样担当武将的重任啊。”

玄霖脸上隐有怒色,片刻后,他面色平静的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玄某的家事,就不劳离武将费心了。”

“哦?看来玄武将很有信心将之培养成接班人。”离峰又看了看后者,针锋相对的意思显而易见,“那么以后犬子还要多多向令郎指教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离峰一直被玄霖压得抬不起头来,再加上其心胸狭隘,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忍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虽然离衡在性子上有点浮躁和自负,但其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即使比不上蓝冰洢,可是照此下去接替自己的位子是够了,说不定还能就此翻身,反压玄家一头。

想到这里,离峰心中冷笑,瞥了一眼玄霖,“看你以后还如何得意?”

石台上,玄崖额头上满是汗水,望着台下的众人,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他不禁有些紧张,腿还微微发抖,旁边的零仲和蔼的说道:“玄崖少爷,能否说出你修炼灵力的目的?”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要求进行成人仪式者说出的誓言,这是一种自古就流传下来的习俗,已有万年之久。

玄崖听了之后,脸上登时呈现出深思之色,他低下了头小声念叨了几句。

零仲面色古怪,心想少爷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想到这里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于是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和缓下来,刚欲说话,哪成想后者在这时抬起头来,对着所有人大声叫道:“我……我要娶蓝冰洢为妻,”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小脸满是坚定“嗯,对,我要娶她做老婆。”

话刚说完,台下顿时一阵哄笑,零仲也是一愣,他本来想着一般人都会说一些为了获得力量追求强大之类的誓言,自己家少年虽然不算聪明,但所说的也应该差不多,哪成想……

零仲干笑两声,类似这样的誓言还从没听过。

“真是胡闹。”玄霖摇摇头,一脸苦笑。其他武将也是忍俊不禁。

当然,最羞怯的莫过于人群之中的某位少女了,蓝冰洢清丽的面容上满是红霞,不由啐道:“这个该死的小色狼……”心中却十分欢喜。不远处,离衡攥紧双拳,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瞥见蓝冰洢脸上欢喜的神情时更是恼怒异常,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石台上的那道身影。

离峰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的神态,阴冷的瞪了他一眼,用只有后者才听见的声音说道:“怎么这么没出息,被这些儿女情长束缚,将来怎么成大事。”

离衡这才稍稍清醒,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只是那眼中的恨意却没有消失。

在磕磕绊绊说完这些话之后,玄崖面色涨红,可是坚毅之色未曾有丝毫退却。

因为,在今晚之前,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这番稚嫩的话语确确实实代表了玄崖的心意。

繁琐的仪式直到临近黄昏才算结束,玄崖揉了揉发酸的臂膀,还没来得及休息却被父亲玄霖带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距离玄府不远的一处山崖,树木苍翠,山势陡峭,远处一些暴戾的兽吼声隐隐传来。

玄崖绝没想到父亲会带自己到这儿来,还想抱怨几句可在看到玄霖脸上的严肃之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崖儿,你看见那里了吗?”玄霖深吸一口气,指着那望不见的远方说道。

“额,”玄崖瞪大眼睛却望见远处只有林木莽莽,一片碧绿。当下试探地说道:“看见了,那是……树?”

“不。”玄霖摇摇头,望向所指的方向,目光灵邃而深远,“那是罗玘国。”

“多少年来,南云与罗玘发生了太多争端,罗玘国是我们永远无法回避的宿敌,我们只能选择迎战。”

“虽然近几十年来没有什么争斗之事,但许多人都明白,这个仇敌绝不会甘愿和我们和平相处。”

“我们玄家世世代代为武将,所以,孩子,你明白你身上的重担吗?”

看向玄崖的茫然之色,玄霖沉声道:“从今往后,你已是个成人,万不可像以前那样不知轻重。”

玄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玄霖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不禁叹息一声。

不得不说,玄崖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上都与玄父相差甚远。玄天宗成熟稳重,冷静善思,行事风格上都透露着一股凌厉,对待敌人更是毫不手软,颇有大将风范。并且玄父身材魁梧挺拔,而玄崖或许由于体弱的原因在同龄的孩子中略显瘦小,身高甚至不及高挑的蓝冰洢。

玄崖生性纯良,骨子里也有一点软弱,没有继承父亲雷厉风行的特点,这让玄霖很是忧心——都说虎父无犬子,何在自己儿子身上丝毫体现不出。

不过雄鹰的雏儿迟早要长大,幼鸟终会有羽翼丰满的一天,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顺其自然。

“崖儿,明天灵玉觉醒之后你就可以修炼灵力了,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于灵士的历史,这是重中之重。你可千万听好”

众所周知,人类命运的变革始自一万年前,最初习得灵力的便是那天赋极佳的先天灵士,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经过灵玉觉醒后,修真之人便多如牛毛。

可是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一个问题——灵玉这个奇特的东西它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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