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节奏啊?!宫里里身处最高位的一个女官竟然向一个小小下人下跪?!
“你回去告诉姑娘,让她好好休息,奴婢在这候着,姑娘什么时候想召见,奴婢什么时侯进去。”
整个大齐朝,除了皇上太后,没人能让郑嬷嬷下跪称奴称婢。
蕋香园的动静太大,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园内聚集了上百人。
烈阳当空,灼热的太阳仿佛是要把人体内的水分吸干,郑嬷嬷像是不被烈日所影响,他后面的一个个全都承受不住了。
“诶,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宫里来的郑嬷嬷在蕋香园外跪着,是否属实啊?”
“可不是吗,午时就跪着了,郑嬷嬷对老祖宗和将军都未弯过腰,这事稀奇着了。”
“蕋香园内住的不都是下等的婢女吗?郑嬷嬷现在是给谁跪呢?”
“听说是兰姑姑……”女子悄悄的说。
“原来是兰姑姑啊……”许多刚到的人都同时感叹,仿佛释然了。
“兰姑姑一直很威风,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当一个小小婢女,”有人道。
“什么婢女,兰姑姑亲进府时又没说只是个婢女,她又与公主情同姐妹,是来府中陪伴公主的,两人是以姐妹相称。”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兰姑姑确实不是下人,是我们一直以为她是下人的。”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上身着翡翠薄袄,下着撒花石榴裙,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站在人群中,狠毒与妒忌的眼神生生毁了一张俏脸,她听着其他婢女的话,拳头越握越紧。
“哼,不过是一个小小下人,竟敢对宫里的女官不敬,若是这些大人物生气了,要处决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怎么办?”她道。
“香腮,兰姑姑可不是你,兰姑姑的身份我们且不说,单说地位,兰姑姑可是公主的姐妹,而且深收将军宠爱,你又算什么?”
“哈哈,地位?”她笑道:“现如今公主离世,将军将要娶宁家小姐,‘你又算什么’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我可是松姨娘的亲戚。”
姑娘们都面面相窥,没人再理她了,此时有人将伞打到郑嬷嬷头上,可都被她推开。
兰儿泡在充满玫瑰花瓣的水中,几片花瓣被水粘在她胸口,她把弄着指间的一缕发丝。
“她倒是有点诚意,鹃儿,你出去问他,她跪在我门口是威胁我还是折我的寿,还有,两刻钟后便让她进来吧。”
“嗯,”鹃儿没再对她的话产生质疑,乖乖出去了,他看到兰儿那张扔在碳盆中未烧光的纸,一时好奇便拿起来。
这张纸虽然被烧了一些,但可以看出纸上原来写的是“墨”字,鹃儿知道自己不该看,在烛台上点燃,一张纸都在明黄色的火焰中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