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下了。”
“你眉宇之间似有愁意,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兰儿问道。
俩人一起走了出去,院外繁花似锦,院子西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有几枝竹,和一个罩满了绿油油的苔藓的花坛;坛边立着两三个破旧的紫泥花盆,乱蓬蓬长着些野草。东边有几百枝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一边种几本芭蕉,那一边是一树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
“唉现在的日子,只求能活着温饱不愁,其他的已是奢望,可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左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
“如今的日子不见得就是不好的,远离了世间的明争暗斗,在这院子里种种菜、养养鸟、绣花看书、煮茶,身处在大将军府这种是非之地,却还能过上隐士的生活,你呀应该往好的地方想想,不要终日厌厌倦倦。”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这日子总还是要过的,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兰儿和煦一笑,消失在这片春和景明之地,一时间只剩下满园鸟鸣。
“谢谢。”
温和的阳光洒在地上,照到兰儿身上,她觉得暖和极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诶?话说她在哪儿呢?
她正站在灵堂外为自己的失踪找套说辞。
“兰儿?”一女子身着白衣,头上插着几只银簪超兰儿走过来。“兰儿,你去哪儿了?姐妹们到处找你找不着,还以为你被歹人抓去了呢。”
“呵呵,姐姐别开玩笑,谁敢来来大将军府行刺?”
“亏你还明白!”嘴上虽然说着,心中却满满的心疼,知道兰儿心中明明悲伤,却还强颜欢笑,眼眶便红了,拉着兰儿的手进去了。
公主此时还未入棺,静静的躺在灵堂中央,身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头戴七翟,脸上涂抹着脂粉,静静的躺在那儿。兰儿也不害怕,走到公主旁边轻轻跪下来。
三十来个人在哭泣,有真有假,大多数在为自己的命运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