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一路跟在后面,对于赖晨晨这一系列的反常举动,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心中暗想这丫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事,惹她不开心了,但是她平时对人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只是今天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上一次来赖晨晨家还是因为钥匙的事情,记得那时候杨毅对赖晨晨就有了好感 ,不过上次多半还是因为庞火川几人的教唆才买着玫瑰花去了,想起当初的一幕幕杨毅突然觉得自己那时候有些傻傻的。一个人为了追上赖晨晨,竟然在高楼之间穿梭,虽然“飞楼”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很刺激,但是危险性可想而知。
试想一下站在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空朝楼下看的时候,就算是没有恐高症的人都会觉得双腿发软,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如果是一个恐高症患者,那可就惨了,轻则血压上升,重则当即晕倒。要是往身后倒还是件小事,顶多擦破一点皮,但是要是在俯身向下看的时候晕倒,恐怕就会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去。后面的事情简直不敢想想,杨毅记得小时候的一次,一个人仅仅从距离地面三楼,顶多不过十米的距离落下来,双腿有一节都被强大的冲击力撞进了肚子,那浑身抽搐的样子,至今仍让他想起来有些心里发憷。
想想当初自己的行为,杨毅还有些后怕,特别是那次从两楼之间跨越,落地的时候那中失重感和身体砸在地面的疼痛,他现在想起来都似乎才发生在昨天一样。
跑酷最重要的是对身体的控制,而最可怕的就是对身体失去了控制。不论是什么时候,谁都愿意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到了感觉如一叶扁舟在大海的惊涛骇浪之下被推着前行,这样往往都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绝望的时候。
走在前面的赖晨晨很巧合的跟他想到了同一件事,不过她不知道杨毅为了追上她竟然做出了如此危险的举动,她现在想的是杨毅当初那束被自己抛弃的玫瑰花。其实她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学校里给她送花的人不止杨毅一个,同样被她拒绝的也远远不止杨毅一个。但是当她发现杨毅仅仅就是为了向自己道歉,仅仅是为了给自己送钥匙和花的时候,她有些后悔了。
此时,她脑子里不禁想起了那天杨毅和炫舞社的小易比赛极限攀岩的时候的样子,她虽然在桥下,但是她能感觉到杨毅早在赛程过半的时候就已经累得爬不动了。而从她认识杨毅来说,也仅仅是自己为了让他帮自己一个忙,一个只是因为自己当初一句气话才导致的一场必须参加的比赛。但是,当“206”这个原本跟他没多大关系的组织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宁愿拼着累晕过去也要帮“206”获得这个机会。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开始真正从内心接受杨毅的存在,而不像当初那样仅仅是为了利用他让自己完成比赛这么简单。
她知道自己的心变了,对杨毅的心意已经不单单是队员与队员之间的感情,只是那种感情她也说不好,就像朋友有余,恋人未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开始考虑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会成长成什么样。毕竟他们都还小,两个才高二的家伙,能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如果爱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在一起二十几年的父母会离异,为什么大哥到现在都还是单身一人。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那天杨毅只顾着赖晨晨没来得及细看这里,加上当时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路边的灯光也不像商业圈这么耀眼,因此当时的他只知道自己在赖晨晨家门口,也并未仔细看一下。
如今他才发现面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所如何辉煌的房屋,房屋结构是欧洲中世纪时候的哥特式房屋,外墙是看上去有些犯旧但是却彰显出庄重的复古式墙砖,屋子被印有同样花纹的复古式围栏围住。
好在他还对那门有印象,跟以前一样两扇大铁门,打开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赖晨晨一回到家就像是进入水中的鱼儿一样,加上作为主人的她,此时无论如何也是该发话的时候,因此她才略显大方的介绍到:“这是陆叔,我们家的管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跟他或者我说都可以。陆叔的服务可是十分周到的,也十分好客,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拘束。”
不过那个陆叔似乎对杨毅格外感兴趣,自从杨毅一进门就一直盯着他,而杨毅从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仇恨,虽然这个叫做陆叔的人脸上一直都带着微笑,但是他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愤怒,还是被杨毅捕捉到了。
杨毅也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至于到底在哪见过的他也有些所不清楚,但是他能肯定这个陆叔最近肯定跟他打过照面,不然他不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陆叔,你怎么了?”赖晨晨发现陆叔一直没有回应她的话觉得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哦,没什么。小姐,你放心我会将这位先生当做自己的家人一样照顾的。”陆叔赶紧说道。
“那就好,等会儿我们会到训练室训练一会儿,即便是母亲回来了也不能让她进来打扰我们,比赛快到了这两天我想好好练习一下。”赖晨晨嘱咐道,说完又转身看向杨毅“小毅,你现在客厅坐会,我去换一下运动装。”
杨毅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四周的装修都十分考究,完全是按照哥特式房屋内部的摆设和样式建造,让人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会到欧洲中世纪的感觉。
不过杨毅此时的心思不完全在这些装潢上面,他总觉得面前这个陆叔有点不对劲,于是处处都留心着他。
此时陆叔走了上来,杨毅注意到了他走路的步伐,他的步伐刚健有力,走路时还是会不自觉的摆动手臂,显然是一个在部队里待了不少时间的老兵油子,而且陆叔手上的老茧比起一些年轻兵手上的还要多,这证明他曾经不仅是一个军人,可能还是一个特种部队出里的家伙。
“这位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吗?”陆叔走上前恭敬的问道。
他的恭敬倒是让杨毅楞了一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刚才从眼神中看见怒意的家伙跟眼前这个陆叔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他清晰的记得陆叔眼中的感情,因为不久前他也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一杯白开水就行了。”杨毅回答道。
很快陆叔就端来了一杯白开水,只是陆叔在递给他开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竟然滑了一下,一杯开水就这样向杨毅的身上泼来。不过好在杨毅的反应很快,只是轻轻的向后面一撤步便躲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人老了不中用了”陆叔赶紧道歉,只是他没想到杨毅竟然躲了过去,原本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正准备往杨毅身上擦拭却发现没什么可以让他擦的。
“没事,没事。”因为他的这个行为杨毅更加确定自己和陆叔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还想不起来,不过刚才陆叔装作手滑想要向自己泼水的时候他发现陆叔的眼神有些变了,不再是一脸的微笑,而是一种冰冷,一种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