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刻,楚子浩周身的气势猛的暴涨起来,围绕着他的周身,掀起一阵阵风暴,风暴之下楚子浩身下的那棵巨柳的柳条漫天飞舞,随着风力增加,一声清脆的响声,第一根柳条崩断,紧接着一声声脆响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再次片刻之后,随着楚子浩的眼睛慢慢睁开,他周身的气势也是慢慢的收敛起来,而他在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巨柳后,当下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只见那棵原本繁茂的巨柳此刻竟然只剩下他身下光秃秃的躯干,其他的枝条早在之前那阵风暴之中化成了粉末。
略微沉吟,楚子浩突然起身,双手捏诀,衣衫鼓动之间,一道红色光芒从其手中直冲天际,接着在半空中化作一条数丈红色巨龙仰首连连咆哮。
此龙的身影不但比起之前更加凝实,而且在龙目当中赫然有两颗浅红色的圆圈闪烁。
“哈哈,看来不但彻底恢复了,而且还提升不少!”
楚子浩畅快大笑一声,手指凌空一指,那条龙影当下化成一道红芒飞逝下来,顺着楚子浩的手臂钻入其体内,最终再次化成灵力,充斥在楚子浩的灵脉之中。
“已经过了一年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白幻还有多久才能苏醒!接下来就在这大荒山中获取兽丹突破先天!”
他在跟秦焚、王渭两人战斗时施展炼血九转,虽说此功法对他弊害极大,但是同样他也从其中获得了好处——窥见了突破先天之境的契机,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足够的兽丹,他就有信心踏足先天之境。
打定主意,楚子浩脚步踏出,向着另一个第三区域的另一个领主奔去,他有感觉若是接下来的九头野兽的内丹皆是含有那种白色液体,他就可以一举突破先天之境。
……
“还是没有?”
大荒山第三区域,一座潮湿的幽深洞穴内,楚子浩颇为狼狈的站立着,手中握着一颗血色浓郁的兽丹,陷入了沉思,而在他的身边,一条十丈大小的血蜥蜴爬在地上,早已死绝。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楚子浩将整个大荒山第三区域掀的天翻地覆,在此期间,他甚至遭遇了数次兽潮,不过如今的他面对那些低阶妖兽却是丝毫不放在眼里,之后更是挑战了第三区域剩下的九大领主,当时让他比较疑惑的是,那些领主的兽丹皆是没有之前那头巨熊兽丹中的白色液体。
就连这十大领主中最为强大的血色蜥蜴兽丹中也是没有。
九颗低阶九品的兽丹入体,他的灵力一直在增强,而且实力也是略有增幅,但是远远没有突破先天之境,原本他把希望寄托在这第十颗兽丹上,没想到却是又失望了!
楚子浩站了片刻,身子再次一闪而出,向着漠城飞奔而去,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而在那官道之上,一名老者拄着一个漆黑光滑的蛇杖慢悠悠的赶着路,而在一旁的跟着一个绝色的白裙少女,若是楚子浩在这顶能认出此女正是出走武院的龙小婉,另一旁则是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此人一身紫色华服,玄纹云袖,腰间更是有一把黄金剑耀眼无比,显示出此人身份非凡,此人不但相貌堂堂,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出一股优雅华贵的气息。
高雅青年的眸子时不时的落在龙小婉的身上,有意无意的跟龙小婉说着话,但每每皆是碰的一鼻子灰,就在此时男子眼中闪过几丝奇异的光芒,看着龙小婉开口笑道,
“听说漠城是龙姑娘的家乡,如此真是太好了,父皇下令让我在漠城磨炼磨炼,要是龙姑娘能给我讲讲这漠城的事迹,相信我一定可以在这漠城有一番建树!”
原本一脸冷淡的龙小婉此刻却是一惊,抬起头看着那儒雅青年冷冷道,
“你,是皇子?”
叶霆心中暗喜脸上却是露出纠结之色,犹豫片刻,才开口道,
“不瞒龙姑娘,我确实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名为叶霆,只是想与姑娘平等相交,不想徒添麻烦,所以才隐瞒了真实身份,实在抱歉!”
龙小婉淡淡的点点头,不再说话,她猜出此人身份定然极为尊贵,但却没想到居然是叶天龙唯一的儿子,本来她对此人倒是谈不上厌恶,但是此刻却好感全无,当初若是叶天龙肯支援一下漠城,漠城绝不会被驱兽国围困,若是多关心一下漠城,漠城更不可能发生守城元帅被人肆意屠杀之事,纵使龙飞扬死后,叶天龙也是不管不顾,这让她心中对这大唐皇帝叶天龙的印象极差,更是连带对这叶霆也是心生厌恶。若非此人是皇子身份,她绝对懒的敷衍对方!
叶霆先前还挺得意,终于靠自己高贵的身份将此女怔住了,但是接下来他却更是疑惑了,似乎这女子从知道他的身份开始对他就更是冷淡了,那种冷淡不是语言上,而是一种感觉上,眼神上的冷淡,之前却是没有。
叶霆还想说什么,这时那一直未曾说话的老者,却是开口道,
“小婉,你可在漠城听过一个叫楚子浩的小子?”
龙小婉再次脸色一变,这一反应正被那老者收在眼中,旋即恢复常色,恭敬道,
“回师尊,徒儿没有听过此人!”
“他曾是老夫故人之子,许久未见,无妨,继续赶路吧!”
“是!”
龙小婉淡淡点头,心中却是波动连连,她在去长安的路上碰见此二人,交谈之下,知道那老者是武院副院主,当即拜为师尊。
此事她本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报仇心切,却没有多想,此刻对方突然问到楚子浩,却让她心中一惊,再次思索起来。
龙小婉自以为瞒过对方,谁知那老者心中却冷笑连连,若非那一封举报信,他堂堂武院副院主为何会来这种边境小城,所以楚子浩的事他早已清楚,叶天龙让他前来便是让他斩杀楚子浩,而龙小婉刚才的表情落在他的眼底,他就早已明白此女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