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秦瑶穿着一件粉色衣裙,出现在了秦晚家门口。“秦晚你给我开门。”
正在给院子里的海棠浇水的秦晚,听见叫门声,眉头微皱,不知道她这位大堂姐此刻来做什么。
放下手里的水瓢,秦晚叹了口气,即使在不愿意,但是出于礼数,她还是要给秦瑶开门的。
门打开,秦瑶不屑的看了秦晚一眼,一把推开她,就进了院子。
如果闵子期没有跟秦晚退婚,她可能为了接近闵少爷,还会特意的讨好眼前这个妹妹,可是如今秦晚不仅被闵家退了婚,而且还曾经被胡人掳掠了去,这名声早就没了,一个没了名声的女人,即使长的在好看,也是没有人愿意娶的。
也就是她那个傻子二叔,还愿意当宝贝似得疼着秦晚。
“秦晚听说你前些天被胡人掳掠了去,我要是你,我肯定就死在外面了,省的回来丢人现眼。”
秦晚冷笑,这就是她的大堂姐,勾搭的她的未婚夫,如今又盼着她早点死在外面。
“堂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谁说我被胡人掳掠了去?堂姐亲眼看到了?”秦晚声音冷了几分,但是表情却一副淡漠的模样,仿佛秦瑶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秦瑶恨死了秦晚这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在秦晚面前她永远感觉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此时镇里已经传开了,”接着她语气一变,一脸愤怒的指着秦晚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能有脸活着回来呢?你自己名声臭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连累我秦家,你知不知就是因为你,我的名声都被你连累了。”
本来闵少爷都跟她说好了,只要跟秦晚退亲后,肯定会来她家提亲的,可是如今,秦晚的名声没有了,闵家人觉得秦家名声不好,连带对她都冷了,提亲的事情更是不用在谈了。
她现在恨死了秦晚。
“姐姐现在想到名声了?那不知道姐姐当初跟自己未来妹夫无媒苟合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呢?”秦晚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却将秦瑶吓的脸色苍白。
她惊慌失措的指着仍旧站在门口的秦晚,手指都在不听使唤的颤抖,“你……你怎么知道?”
“姐姐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她凑近秦瑶,在她耳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我祝福你跟闵子期早日成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秦晚忽的笑了,一笑倾城在笑倾国,美的让人窒息。
“你,你胡说,”打死她现在都不承认自己跟闵少爷已经有了苟且,不然父亲肯定会打死她。
“我有没有胡说,姐姐自己心里明白,我这还有事要做,就不送姐姐了,姐姐慢走。”
秦晚打开门,毫不犹豫的将秦瑶给赶了出去。
她没有打算将秦瑶跟闵子期的事情说出去,刚才她不过是吓吓秦瑶,让她老实一点而已。秦晚知道只要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说出去之后,秦瑶肯定就活不成了。
秦晚自为人自己不是多好的人,但是害人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
秦瑶走后,秦晚将院子里打扫干净,做好了午饭,给秦璐送了过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始终一脸淡漠的走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到了回春堂门口,秦晚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走了进去。
“爹,我来了。”秦晚一进回春堂,就看到了正在给人把脉的秦璐,笑着提着篮子走了过去。
见到女儿来,秦璐也很开心,“晚儿来了,你先到后堂等会儿爹爹,爹爹这一会儿就好。”
“好。”
后堂是药铺制药和晒药的地方,还有间非常大的屋子作为仓库,有三间朝南的房间,一间是秦璐临时的住所,另两间是药铺学徒和活计住的地方。
西边还有一个简单的厨房,秦晚怕饭菜凉了,就将饭菜放到了厨房的大锅里,烧了把火,热着。
过了,不到一刻钟,秦璐就来到了后堂。
秦晚将饭菜摆好,在一旁看着书,陪着秦璐用饭。
“晚儿,这些天没事就不用来给我送饭了,”秦路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秦晚放下手里的书,疑惑的道:“爹爹是因为街上那些流言蜚语?爹爹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在意的。”
确实,秦晚从小都表现的对很多事情都一副淡漠的样子,而且还听话,乖巧,从来都不惹他生气,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疼。
秦璐想了想,还是将事情告诉了秦晚,他女儿不似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整天就知道在家里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小这丫头就跟着他打理药铺,学问见识一点都不给男儿。
放下手里的碗筷,秦璐说道:“也不全是因为这些,最重要的是桐城听说要起战事了,我们这里离桐城比较近,我怕会有敌军混进来,你这样每天跑来跑去,爹爹实在不放心。”
居然要起战事了,怪不得她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许多人都拿着包袱要出镇呢。
“爹爹,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好多镇民都在搬走,我们也要搬走吗?”秦晚问道。
这正是就秦璐纠结的地方,凤镇离桐城最进,但也是边塞的重镇,贸易往来的集结地,非常的富裕。
如果桐城失手,凤镇第一个就是胡人烧杀掠夺的地方。
回春堂是他经营了半辈子的地方,让他就这样离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我打算在等几天看看,要是桐城真的起了战事,我们就立即搬走。”
两相权衡之下,秦璐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好,我听爹爹的。”秦晚不反对秦璐的想法。
她理解这家药铺对自家爹爹有多重要,不过接下来的这些天,秦晚却忙碌了起来。
不管战事何时起来,最近小镇的气氛却越发的紧张,就连往日来往的商人也少了很多,小镇的居民更是已经搬走了将近一半的人。
到处都充斥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