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衣架狠狠地朝着他就劈了过来。
顾安森身子一偏,就躲过了这第一波的袭击……
怎奈他衣衫不整,几乎光着所以不能第一时间冲出去,所以有点狼狈地拎了拎裤子,准备快点套上再离开。
想逃?
洛雪正在气头上,不依不饶,手里的衣架又一次狠狠劈了过去……
他裤子套到一半,面色一僵,这次居然没有躲开,结实的木制衣架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右肩上,痛得他眯起了眼睛。
饶是他是个练家子跆拳道黑带高手,也禁不住这女人重重的一下偷袭,他火大地嚯地掀开帘子就扭头,居然看到了一副香艳的画面。
女人下面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连体裤上面的半边衣服还垂在腰际。上面锥子脸,天鹅颈,一张红唇娇嫩得出水,雪白细腻的上半身上面有两坨圆圆的黑色布料。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女人的遮羞罩!
是她?
顾安森拧眉,看着那张生涩的脸,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彼时,她不着寸缕的,惊艳了时光……
现在,含蓄风情,如含苞待放般更撩人心弦。
洛雪手里拿着衣架,怒目圆瞪的样子像是一只小兽,黑黢黢的空间里爆发着火热的暧昧因子,顾安森隐匿在暗处的半张脸颓靡深刻。
也许是因为更衣室里光线太暗,她居然没有认出他。
顾安森蹙了蹙眉,就这么跟她几乎****相对,沉默里,洛雪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厮怎么可以这么恬不知耻?
她能隐约感觉那炽热的男性目光,居然毫不避讳地在看她的,胸?
而顾安森的注意点却跟她不在一个频道,别说,这女人身材真不错!看一次哪里够?
细腰肥臀,屁股上肉多多的,一看就是能生养的好皮相。
“抱歉,小姐,刚才我不小心撞了……”顾安森眯了眯眼睛,决定不跟这小女人一般见识,他想他放低姿态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尽释前嫌了?
没想到。
自己话音一落,他突然脸部肌肉抽搐,控制不好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脸黑了!这下说不清了。
等他重新敛聚好表情的时候。
“恬不知耻!”
洛雪已经迅速穿戴整齐,拎着她的包包逃出去了。
咣当!她摔门的声音特别响,可见心底的怒气?
顾安森郁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他不也没怎么着她好么?再说她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为什么这么火大呢?
女人真搞不懂!
胳膊肘撑开了更衣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就见刚才的导购小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大妈,浓妆艳抹,烫着卷发,臃肿的身段正挤靠在门边上,挑男人的西服。
顾安森皱了皱眉头,拎了一整套的衣服出来就丢在了服务台上。
“顾少这套您……”
顾安森看了一眼导购小姐那张若无其事的脸,火大,这什么商超?更衣室设计地这么奇葩?害得他被当流……
不过却礼貌地没有发泄。
“不要!”他淡淡开口,几步跨出去。
突然又鬼使神差地跨了回来。骨节分明的手重新拎起袋子,蹙眉,掏出了他的卡。
“我要了,”
身旁的大妈跟过来,笑嘻嘻地捅了捅他的胳膊。
“小子!这泡妞的技巧高哈,不着痕迹就顺了人姑娘一把,冲你这点胆子,姐挺你!”
顾安森眉头一皱,大妈继续。
“不过下次撞见人家小姑娘可得注意别做得太过火了,要不然得不偿失哦,”
他撇撇嘴,瞪了一眼大妈,想解释什么却没开口,只是默不作声地拎着袋子就出去了。
不过,回忆起那女人的身段,和那细腻的皮肤的视感,皱眉,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一周后,大街。
顾安森刚刚迈步到停车场就在车的旁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红。
心里莫名带着一丝期冀,发小蒋昊已经从红色的跑车里探出了头。
“阿森,”蒋昊眉目一挑,看着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愉悦地打了一个响指。
“告诉你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那夜跟你嘿咻的小白兔约翰已经找到了,嘿,你真是****运!”蒋昊眯眼笑。
顾安森心脏倏然一紧,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阿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遇上个半老徐娘你也别窝心,大不了我跟约翰去给你善后就是了,反正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清你是头骡子是头马的,闹不出多大传闻,大不了给她一笔钱就说是咱哥酒后误事,要是不小心弄出来个孩子……”
蒋昊一想不对,转头,带着一丝同情地看着他那张冰山脸,忍住笑意。
“对啊,我说要是弄出来孩子你怎么办?”
蒋昊摇摇头,一脸懵逼。
好歹也是自己骨肉,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顾安森没有说话,蒋昊只感到一阵寒森森的气场从后面逼仄而来,吓得他握方向盘的手抖了一抖。
车子左拐右拐,好不容易上了去莱赛尔酒吧的路。
“怎么办?好办,”顾安森薄唇轻启,似乎半天才回应蒋昊的话,眸子遽然一冷,一腔义无反顾的语调听的他头皮发麻。
他揉了揉太阳穴。
“……我认!”
那夜的缠绵痴缠让他在冥冥之中就已经认下了这个女人。
“记住我的身体……”那夜洛雪在他耳边的沙哑呢喃像是魔咒一样整整回荡了一个晚上,柔情蚀骨,顾安森浅笑,没有什么比这个决定更加笃定了,也许是一种难以逃开的宿命。
前面那厮彻底泪奔了,蒋昊在心里偷偷向上帝祷告了N遍不要遇上个无盐的大妈,要不然这厮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车子到达酒吧外面的时候,几辆违停的旅游大巴意外堵住了路,眼见着大巴上下来乌泱泱的人马人头攒动,瞬间就把酒吧的入口给封死了,蒋昊懊恼地大叫一声。
“该死!我们要不要换间酒吧?”
顾安森眸色极淡地看了一眼他的后脑勺,沉沉开口。
“不用!从后门进,”
蒋昊一扭脖子就感到自己的头已经快要从脖子上给拧断了掉下来了,这还没见面就猴急起来了,要真是个丑女人,这戏还怎么唱?
酒吧。
洛雪接到了丁子峻报信的电话,心里一惊,踏着七寸高跟刚火急火燎从家里赶过去,就看到吧台前一对腻腻歪歪的俊男靓女。
手指不由得插进了掌心,眼圈涩红。女的衣着暴露,只穿着布料节省的夜店装,一双白嫩的玉臂像是八爪鱼一样绕在男人胳膊上,正仰头索吻。男的穿着她熟悉的米白色长风衣,身子微倾,胸口已经被女人扒拉得大开,正难以自持地深情凝望女人莹莹水眸,准备把唇瓣敷上去……
“啊海哥,”
“月月姐,”洛雪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扬起头大大方方走过去,看似无意,却着实搅了两个人的春梦。
陆海见她来似乎是着实有点尴尬,默不作声转过头去独自一人喝闷酒。被叫做月月的女人冷眼瞧了她一眼,手里的杯子铛地就放在了吧台上,没好气地开口。
“洛雪,我说这么多年不见你是越来越没有礼貌教养了,真不知道阿海都是怎么调教你的?”
她颐指气使洛雪也不甘示弱。
“我又不是酒吧里卖笑的小姐,用得着谁来调教么?”
被叫做月月的女人一怔,随即又笑了,她这分明就是不谙情事的毛丫头,在耍小姐脾气。不过做小姐怎么了?他陆海陆大少不是照样对她嘘寒问暖,隔三差五就对她大献殷勤?
他们之间的暗箱黑幕要是这小女人知道了,一定会崩溃掉。
落月这边正蓄势待发,陆海倒先开口了。
“洛雪,说话注意分寸,再怎么说她也是你长辈,说得亲了你还得叫她一声姐。”
陆海放下杯子,和落月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千丝万缕看得洛雪倍感受伤,她拉了张凳子就坐到陆海身边,只是陆海的身子却是偏向落月的,洛雪浑然不觉。
“姐?我没有这样风情万种的姐姐,就算是亲的还不如不认呢,我嫌丢脸!”
话音落,陆海和落月同时冷笑了一声。
落月一根手指挑起陆海的下巴,笑得讥诮。
“阿海,你看,你的小白兔嫌我脏呢?”
陆海轻佻地叼着烟头,捏着落月的手吻了一下,看向洛雪的目光带着戏虐,讽刺。
“你脏?她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都是场面上混的,”
他们二人说完就若无其事地喝酒低聊,似乎是把洛雪给遗忘在角落,洛雪在座位上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骄傲地转身,跟酒保要了一杯黑色果浆。
她想着她不走在这儿当电灯泡,陆海就得忌惮她几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坚信的信仰会不会瞬间崩塌。
陆海,他真的是个无心的男人么?
这边气氛低迷,不远处的一名侍者突然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着落月说了一声。
“落小姐,那边有人请。”
落月连忙起身,作势要离开。
“谁啊?”陆海不悦地弹了弹烟灰,握着她的手腕又松了下来,懒洋洋地朝着那边瞟了一眼,是两个西装革履的富家子弟,他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