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双脚都被铐住,动弹不得,只得任人宰割,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时期的警察大多都是屈打成招,他的这一巴掌扇在我的左脸上,瞬间就火辣辣的,而且嘴角还流出来一些血沫,混杂在口水里,有一股腥腥的味道。而且脑子好像发生了脑震荡一样,有千万只蜜蜂“嗡嗡”的在脑子里不停的飞,眼睛半睁开冒着火星,那酸爽,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
还没等我喘上一口气,我的右脸上又挨了一掌,你大爷的这是要把我往死了里整啊。等过了好几秒钟,我才回过神来,此时那个男的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但是他那粗大有力的手却放在桌上,故作挑衅之姿。我没有惧怕她,用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眼神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沫星子。
此时那个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警察开口了,而且猫哭耗子似的拿出一张纸巾给我擦掉嘴边的血渍,用一种我觉得很恶心的语气说道:“哎哟,瞅瞅这白白的小脸蛋,看着我都心疼啊,不过你这会儿想起姐姐问你的问题了吗?”
我还没回话,结果旁边的那个男的抢先说道:“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小小年纪,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内地里不知道多肮脏龌龊,居然连人都敢杀,这点儿算是小爷给你的前菜,如果还不老实合作,别怪我下狠手!”
我没说话,只是用舌头在嘴里****了火辣辣的脸皮,露出如蒙娜丽莎让人猜不透的笑容,想着指不定是谁心理变态。这才刚开始审问,还没定我的罪呢,居然滥用私刑。现在我们只是疑犯,又不是真的杀人犯,这么做到底什么是王法啊。
不过我也认栽了,今儿小爷落在你们的手里,算我倒霉。不过幸好不是俊伟由这两个变态审问,不然他那细皮嫩肉,估摸着不多时就血迹斑斑的。
那看着人模人样的女警察见我完全没有跟上她的节奏,马上就翻脸了,嘴角露出一个阴邪的笑,然后看了一看身边的那个粗汉子。那个汉子也没多的话,直接站到我的后面,从他的衣服兜里取出一块布,直接把我的脸全部笼罩住,一开始我还觉得能够呼吸上,然后我就感觉到冰冷的水从高空中直接捶打在我的脸上,其实这并不疼。最要命的是那个汉子把我的头发往椅子后面拽,水不住的从高空留下,此时我的嘴里,鼻孔里,耳朵里全部都是水,而且呼吸极为困难。
这还不算,此时那个阴柔的女警察上来就是对我拳打脚踢的,加上我呼吸困难,手和脚想要挣脱,可是却丝毫没有用,只能任他二人摆布,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后面那个精壮的汉子直接把我的头往桌子上磕,来回有十几次。
就这样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女警察向那个粗壮的男警察甩了个头,然后又迅速的回到了座位上。
此时我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可是这些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既然走进了这儿,我就没想着会有在朱师长哪里的待遇。
我还是没说话,凌厉的眼神把他们二人深深的记住在我的脑仁儿里,我吸了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水,直接喷射在女警官的脸上,那一刻我特别的爽,比起那个男的我更恨这个女的,因为她这人两面三刀的,是我这辈子所最不能容忍的。
我的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坐在她旁边的那条粗壮汉子狗,他两只手往桌子上一拍,立马就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的充满愤怒劲爆的拳头就要朝着我的太阳穴甩了过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平淡的说了一句:“人是我杀的!”
那一刻他的拳头离我的太阳穴只有零点零一米,我能感受到那强劲的拳风,只一拳下去,恐怕今天我就不能再这么“安逸”的坐在这里了。
“你再说一遍!”女警察用纸巾擦着脸上的血渍。
“我认罪,人是我杀的!”我面不改色的说道,不过却没有把他俩震惊到。
“早点认罪不就得了,何必挨这皮肉之苦!”女警察蔑视的笑了一下。
其实我这人从来不怕吃苦,就算他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认的,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从小就是这样,因此也没被老爹打,也算是禀性难移。
那个粗壮汉子收回他青筋都爆出来的拳头,坐在椅子上整理笔纸,准备给我做口供。
虽然我认罪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女警察明显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觉得我这么快就招了感觉没什么成就感。不过这女的也够狠的,不但让那个男的对我动粗,而且自己还对我拳脚相加,只不过她打我的时候却看不见她,这也足以看出她这人有些阴险狡诈,而且我看得出她这次对我有些公报私仇,上次老叫花子的事儿我得罪过她,没想到今儿落在她手里,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吧,说说你的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以及作案的过程!”那女的翘起二郎腿,一副把我吃定了的感觉。
其实我之所以会默默认下这杀人罪,并不是因为我怕皮肉之痛,也不是惧怕这么一直在牢中耗着,而是如今我们耗不起,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尽快出去找人皮卷宗,况且俊伟在车上的时候在我的手里写了一个字——招!
我相信我的兄弟,或者那个附身于其身上的鬼魂,我堵上自己的性命,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这样俊伟就有时间去寻找人皮卷宗,这样一来总好过我们两个人这么一直耗着,到时候我俩都被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时候我俩都逃不出铜墙铁牢,更别提救人。
如此我认罪,那么凶手就是我一个人了,俊伟就可以尽快脱身,去完成我们该完成的事儿。
早在我决定要与俊伟一起把老叫花子营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一死。虽然我没念多少书,可是我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要不是老爹的知遇之恩和养育之恩,我早就被野兽叼了去,如果不是刘家人默许老爹留下我,纵使老爹再怎么坚持,我最后还不是会再次抛弃,所以为了老爹,为了刘家人能够让我在这世上多活了这么些年,我也该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所以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我的兄弟,也是为了整个老刘家。
所以我就开始编故事,尽量说的有理有据,不要让他们找出一丁点漏洞,这样俊伟和段佳佳就不会被卷入其中了。
可是女阁变态女警一直跟我对着干,一直问这问那的,而且还运用他多年的审讯经验,变着戏法给我下套,就等我往里面钻,总想在我的供词里找出破绽。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把俊伟也拉下水,即便不能把俊伟拉下水,定俊伟一个包庇同伙的罪名也好。
可我也不是白痴,自然不会上她的洋鬼子当,所以始终不肯透露更多的故事细节,只是一口咬定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旁人无关。
“可是根据醉仙阁的员工小方交代,你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只有你那个男扮女装的同党出去买过药,你说人是你杀的,那你为何不逃!”那个变态女警不依不饶的问道。
“当时他从七楼跳下去还活碰乱跳的,我以为他没事啊,所以我也没有必要逃跑啊,谁知道他会死在半道上啊!”说着我就打了一个哈欠。
“你……”很明显,此时她已经没招了,能想到的她都问了,可我还是见招拆招。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男警察,然后低头对那个女警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整个过程我看得出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然后拿着记录本站了起来,就准备走出,站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混杂。过了很久那个女恶警还是没有回来,而是进来另外两个男警察,把我押着,七拐八拐的,然后把我关进了一个与关押老叫花子一样的牢房里。
这个牢房,有些脏乱,铁栏上还有好多的灰尘,看得出这个房间不常有人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关押重型犯人的地方,里面的阳光很差,只有一个像人头般大小的窗户,而且还是在墙壁最顶端,但是两个人加起来也够不着那个小窗口。
在看看地上,有些潮湿,而且只有地上有几根枯草,连一个床或者椅子也没有,想找个地方坐坐都不行。我一个人尊在墙根吐了一口口水吐摸着脸上的伤口处,也算是消消毒,不过每揉一下,我的眼前就能浮现那两个畜生打我的画面,此时已经在心里把他们两个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骂了。
没多事我就听见外面铁门吱吱嘎嘎的开门声,而且现在在牢房深处,所以脚步声也听的清清楚楚,我立即伸着脑袋往门外瞅,当最后一道大门打开的时候,我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我差点儿没吐血,不是别人正是黑寡妇俊伟。这间牢房不是普通的牢房,百分之百是用来关押死刑犯的,可是我已经交代人是我一个人杀的了啊,罪名我一力承担,即便俊伟有包庇之罪,但是绝不可能关到这里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两个大汉把俊伟一下推进了牢房,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就把牢门给关上了。看着眼前的俊伟我很震惊,我俩四目相对,同时也看出了俊伟眼中的震惊。
“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啊!”俊伟抢先问道。
“你又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来了啊?”我反问道:“你……你不会是招了吧?”
“是啊!”俊伟身体向后一震:“你也招了?”
“不然呢,不是你让我招的吗?”我说道。
此时我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要不是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我非爆打他一顿不可,明明说好让我招供的么,为何他也招供了啊,即便是没商量,那也是我顶嘴啊,哪有小弟给大哥顶嘴的啊。
“嘘!”俊伟做谨慎状,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压低了声音,然后靠近他,低声说道:“你不是在我手上写招么,亏我演戏演得这么逼真,你看看我的脸,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俊伟左右看了看,然后把手伸开,摊开手掌,里面居然是一个还带有血丝的牙齿,说别以为就你吃了苦头,我也没少演戏。顿时我火冒三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牙齿,一下子就扔进自己的嘴里,一溜烟,和着血水一起吞了下去。
“你干嘛啊,好恶心啊!”俊伟看着我这一举动,先是震惊然后是鄙视。
“这颗牙算我的,如果还有命出这牢房,大哥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我紧紧的抱着俊伟。
俊伟被我的这一番言论突然感动了,声音哽咽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之后,俊伟就在牢房里转了一圈,然后把拷在手上的铁手铐当做敲打工具,在墙上不断的敲着,然后又把耳朵贴在墙上专心致志的听。
我在一旁,好像看猴子耍戏一样,看着他滑稽的动作问道:“你在干嘛啊,又是敲又是听的!”
“给老叫花子传递信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