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把这个孩子打下去,我不能要他,不然我这辈子就彻底的毁了,妈!”欧阳朵痛苦的抱着脑袋,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朵朵,你别激动,这是条生命,你不能这么对他。”欧阳朵的母亲虽然也不忍心看着自己那么优秀的女人被毁成这样,但是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就那么的被杀死。
因为欧阳朵的母亲这辈子就只有欧阳朵这么一个女儿,不是她不想生,而是她的身体在生欧阳朵的时候难产,伤了到了根基,再也没有办法生育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一直在欧阳朵的父亲面前低一头的原因。
有些封建思想的欧阳朵母亲觉得自己没有给欧阳家留下一个男孩传宗接代,特别的亏欠欧阳朵的父亲,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
“妈,你说什么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整个人就毁了,你知不知道啊!”欧阳朵激动的看着她母亲喊道。
“妈知道,妈知道,可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欧阳朵的母亲现在脑袋想的都是怎么让欧阳朵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根本就没有想过欧阳朵的感受。
“妈,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欧阳朵也看清她母亲想的是什么了,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一脸的拒绝交谈。
“好,妈走,你一定不能把这个孩子打掉知道了?”欧阳朵的母亲临走的时候,还在不安的嘱咐着欧阳朵,只是欧阳朵一直都没有睁眼看她,更没有和她说话。
欧阳朵的母亲看到那样的欧阳朵,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病房内就剩下欧阳朵一个人了,她现在心里充满了恶心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她肚子里尽然有那几个人渣的孩子,她就无法忍受。
之后的每天欧阳朵母亲都会趁着她父亲上班的时候来看欧阳朵,但是不管她说什么,怎么说,欧阳朵都不和她说话。
这一天,欧阳朵的母亲把手里的鸡汤放在桌上,然后一脸凝重的看着欧阳朵,“朵朵,妈想了好久,现在不得不和你说了,你爸外面有人了。”
欧阳朵听到这话,吃饭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吃饭,因为这已经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她现在只是想养好身体,然后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欧阳朵母亲也没有在意,继续说,“你一直都在说我不够硬气,什么事情都顺着你父亲,可是你知不知道,妈妈没有和你父亲生下个男孩,这一直都是妈妈心里的痛。”
欧阳朵的母亲一边说,眼泪一边流,这些话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直都是咬着牙坚持着,看外表是风光无限,可是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欧阳朵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她想知道她母亲到底想要说什么。
“朵朵,帮帮妈妈好不好?”欧阳朵的母亲双目通红的看着欧阳朵,不停的哀求的说道。
“你让我怎么帮你?”欧阳朵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有些沙哑的问道。
“朵朵,把你肚子里孩子给妈妈,好不好?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你爸爸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妈妈求你了好不好?”欧阳朵的母亲看着欧阳朵,眼神里有些痴狂的说道。
“妈,你胡说什么呢?”欧阳朵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妈,不明白她妈妈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胡说,反正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给妈妈好不好?妈妈求你了。”欧阳朵的母亲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与疯狂,仿佛只要欧阳朵同意了,她的人生就得到了解救。
“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我的孩子管你叫妈,管我叫姐,这怎么可以?”虽然欧阳朵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但是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啊,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
“怎么不可以?反正以后你也不会回来了不是么?”欧阳朵的母亲现在已经疯了,她想的都是怎么才能留住欧阳朵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想过欧阳朵的感觉。
“呵,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欧阳朵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母亲随口说出‘以后你也不会回来’这样的话,她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母亲也会这么的对她。
“朵朵,妈求你了好不好?妈妈真的不能失去你父亲啊!”欧阳朵的母亲痛哭流涕的跪在了她的病床边。
“是啊,你不能失去父亲,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失去我。”欧阳朵有些自嘲的说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无情抛弃,这简直就是在她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深深刻画了一笔。
“朵朵,你已经长大了,你应该理解妈妈的,是不是?”欧阳朵的母亲攀到她的病床边,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欧阳朵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她又能怎么做呢,“你希望我怎么做?”
欧阳朵的母亲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这是答应了,立马站了起来,坐到欧阳朵床边的椅子上,“朵朵,妈妈会给你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给你养胎,到时候你只要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交给我就好了。”
欧阳朵靠在床上,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天花板,“好。”
“朵朵,谢谢你,妈妈谢谢你!”欧阳朵的母亲表情激动的看着欧阳朵一直道谢。
“我累了,你走吧。”欧阳朵没有心情在和她说什么,更不想再看到她,她怕她会做出什么让她自己都后悔的事情。
“好好,朵朵,你好好休息,妈妈先走了。”目的达成了,欧阳朵的母亲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带着笑容离开了。
欧阳朵的眼睛依然盯着天花板,扯出了一抹讽刺的微笑,原来在家人的心里,她只有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重要啊。
她一直都以为,她母亲虽然懦弱,但是她对自己却是真心的,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欧阳朵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这样也好,她早就不应该再对那个家里的人有什么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