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过去吗?”诺闻坐在扶苏身边,一面品着酒一面淡淡地问。扶苏靠着椅子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语调:“过去做什么。”
过去,还能做什么?诺闻看了眼远远的那个人影,神色略有担忧。现在天已经黑,但那里依旧灯火通明,他刚才过去劝过,去谈过,但那个人仿佛一直没有听到他的话,一直和周围的人谈笑着。若有若无的疏远、排斥。
他——今天喝太多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停过。很多人讨好地给他敬酒,而他从不拒绝,伸手接来,然后仰头喝下。一杯接一杯,仿佛不知停歇。诺闻没有去权酒,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听的。每年的这个日子,他哪次不是酩酊大醉地收尾。自己明明便是个医生,却是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不担心他?”似有似无的一声问。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扶苏抿了口清酒,视线却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的确是——喝得过分的多了。或许他没有醉,但神色已经明显地有些迷离了。旁边的迷迷繁华仿佛和他似乎隔了一道屏障,他只是独自在一处,人在、神未在,只有一片麻木,一片残忍。扶苏感到自己的话,似乎也突然有些浮渺。
卫国的弯韵公主么……扶苏看着自己杯中的酒,就这样顿着,微微出神。她才不担心他,那么自以为是的小气男人,她为什么要去担心!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点……
眼睫微微垂下。握杯的手紧了紧。
扶苏咬了咬牙。这个世界上的事,根本就应该和她无关的!唇上微微有些灼热,方才突如其来的一下显得格外地清晰。那个……无情的吻。可是,很叫人心痛。
“行了,别喝了。”扶苏蹙了眉,推开了周围围着的一群人,一把抓住了流庭刚接来的那只酒杯。流庭微微抬了抬眼,却仿佛没有看到她,随意地松了手,只是伸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