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花卉之前已对所有人先宣布了她就是他最近在旧迷楼的那个女人,却忽然间有些觉得不痛快,下意识的,却已经走向了她。
等看清她神色间似乎是泄愤的快然,突然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又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流庭睨了扶苏,依旧是笑似未笑。
扶苏却是一耷拉脑袋,有些无精打采地道:“公子,扶苏已经来了花会,你究竟是希望怎样呢?”
“你不是病了么。”淡淡的声音,几分轻蔑,明显的调侃。
扶苏撇了撇嘴:“见到你,什么病都吓跑了。”
“我就这么可怕么?”
“是啊是啊……”扶苏正愁没地方说事,“如果你不可怕,那世界上就没有可怕的东西了。”
流庭的嘴角微微一扬,也不再多言。再自大的人,这么久的接触也该让他确定了,这个女人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心思。她怕他,恐怕也只是怕他会断了她的财路,只此而已。但是,有些难度的东西才比较好玩不是吗?
他故意放出了消息。故意说明了她出身青楼。故意强调了自己是他唯一的恩客。故意——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但是她依旧享受了很多人的羡慕,不因她的容貌,而因那由她的到来而一变的芳馨。
只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男人会真正对一个青楼女子动情。谁也放不下这个尊严,来成为众人的笑柄。他不惜毁了她的清白,也只不过是要取走她的退路。她只是扶苏,只是旧迷楼的**,只是一个玩物,只是他的。今天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表达这个意思。
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叫他如此动尽心思。
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是他得不到的。
流庭凝着眸,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然后突然俯下了身。扶苏并不留神,只觉得唇间轻轻地一触。柔柔的滋润,却是冰冷的,无情的。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吻,几世几代,她曾经历过太多,但每一个男人都是一心沉溺于对她的爱欲,灼情赤燃,从没有过这样的冰凉。
她的平静终于在这个温度下,突然散开一瞬。
流庭留意到她的神色,忽然讥诮地一笑。移开了唇,一只手转而抱过扶苏纤细的腰。他所到之处本就叫众人皆投视线,如今这一举动,仿佛叫周围的一切皆因此而一静。
扶苏下意识地抚了抚被夺走此世初吻的娇唇,却是并无什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