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将酒杯递予流庭,自己又倒上了一杯。缓然地举起,她的唇微微一抿:“那就先敬上一杯吧。”
流庭拿着酒杯,只是凝了眸并不说话。
如果他当即饮下,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扶苏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凄然一笑,将自己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罢了,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梦碎了,也当是曲终人散之时了。她安然地抬眸,看着流庭将酒杯冷冷地掷到一边。
她嘴角微微一勾:“流庭公子,你醉了。”
“你真的想杀我?”流庭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瞬不动地看着她的眸。
“是……那又怎么样呢?”扶苏轻笑,百种风清却都只如同飘零的柳絮般翩飞落寞。眼前的人影一闪,她感觉到颈间一片冰凉,但是她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改变:“你是想要杀我么?”
“女人永远只是女人。”流庭的眸下仿佛藏了万千狂澜,握了匕首的手却顿在那里,迟疑着始终没有落下。这一瞬间,在女子这样黯然的凝视下,仿佛心中有什么不安的情感瞬间涌起。
那个身躯突然一软,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颤下流庭下意识地松开了匕首,回神间已经将她拥在了怀中。那个身体格外的冰冷。扶苏的视线微微迷散,却是缓缓地抬头看着他,清泠泠的眼中是一抹死寂的暗色。
怀里的这个娇躯,就这样没了气息。流庭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都失去了知觉。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明明希望着她去死,但这一刻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的视线落向了刚才自己丢开的杯盏上,酒液溅开了一地,依旧清澈。他的酒中没有毒。
“你就这么憎恨女人吗?”她微微笑起,嘴角忽然溢出一抹朱红,“那么,我就做你一生里,最恨的女子……”
是的。做不了他所信任的,他所爱的,那么就做他最憎恨的,要他记住她一生。
她是扶苏,始终是蓬莱楼的扶苏。
“不——!”
闭眸的瞬间,她仿佛听到这样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但是神智已经瞬间散去了。她的嘴角一扬,依旧是那样低淡的弧度,似乎满足。
怀里的这个娇躯,就这样没了气息。流庭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都失去了知觉。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明明希望着她去死,但这一刻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的视线落向了刚才自己丢开的杯盏上,酒液溅开了一地,依旧清澈。他的酒中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