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张了张嘴,来不及出声,只觉面前一阵风过,咫尺多了张满是关切的脸。青冷将白言放到她面前后默默退到了一边。扶苏看去,只见满眼的忧虑。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汗味,面色微微苍白,显然是很急切地赶来。
“你疯了么……”扶苏看了看后方没再发现一队的车马,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就这样带了修竹和青冷跑出来,如果现在孟军还在,不是自投罗网么。
“你没事吧?”白言仿佛这时突然没了所有的力气,长长地吐了口气。接到临远郡沦陷的刹那,仿佛天塌下来的感觉。所以就这样跑了出来。刚才看到她的时候,满身是血,他的心也仿佛为之停了跳动。
“没事。”扶苏笑得有些无奈,“我没事,真的。”
“真的就好……”白言的视线落在流庭身上微微一顿,“他……?”
“能帮我把他带回去么?是他救了我。”扶苏问。
白言的身子一僵,看着流庭的神色突然有些古怪。半晌,他的声音闷闷道:“修竹,扶流庭公子上马。”
“少爷,为什么要……”修竹不满,正要反驳,见了白言神色却只能按捺下了后面的话语。他到扶苏身边搀起了流庭,看到他的伤时也不由愣了愣。扶苏的神色有些黯然,修竹竟然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青冷将白言带上了马,又来搀了扶苏。
和白言同骑一匹马上,扶苏的视线落在无尽的远处,却是微微迷离。
突然有一个怀抱从后面将她抱了住,一时的神滞,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微微靠上的气息,背后的人也是没有任何的话语。
其实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马足扬起的风尘。一点点地沾染上染血的衣衫。
是古怪的氛围,仿佛又有什么在无声息中改变了。耳边是白言的吐息,不远处是伤重毒深的流庭。扶苏的眼闭了闭,终于有些疲惫了。
或许,应该找机会杀了诺闻就回去吧。再这样下去,终究是太过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