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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雨山无住,而生其心

天上有多少雨水,山中有多少草木。世上有多少意动,心中有多少感怀。雨天雨地,雨溪雨径,雨衣雨伞,雨人雨物。阴阳之交接,万象之湿润。以崂山之风骨,通天地之往来,化夏伏之酣霖。爱山之人有往无住,此意此情漫漫斐然。

今天是星期天,明天是奥运火炬青岛传递日。昨天是雨天,今天也是雨天,天气预报和实际情况大体相近。今天一早,若风给世界的边发短信,如约赶到李村集合地,跟随竹竿帮,计划从仰口经二龙山、泥洼口到北九水。

昨天我跟随零点队的乱乱领队从仰口到二龙山,爬了一天的山,下了一天的雨,溪水暴涨,山道迷离。中午12点半左右,我们到达二龙山内的一号天棚,并在那里午餐。行者无疆带领的后行分队,赶往山下的二号天棚午餐。贝贝山友给我发短信说,他们分队在尖石河道险涉,提醒我们主队注意。午餐后主队上行前往白龙潭,袭明在白龙河谷遇到惊险,我们原路返回,乱乱、世界的边、不回头、一陌生山友留在白龙河谷试探。接后在尖石河道险涉,我给乱乱打手机不通,发短信不回,心中有所忧虑。

今天遇到更大的溪水,因为早有准备,赶早出发,提前一个半小时到达二龙山主道边的一号天棚,稍事休息后,绕道涉过白龙河,往泥洼口进发。途中有位山友的左脚崴伤,尚志收队与受伤山友等6位队员先行下山。昨天爬山时山道积水,今天爬山是山道流水,草木山石中,山道便是水道,还有身边河谷里震耳欲聋的水声,人在山腰之上,眼看那么多无端的流水,难道是从天界的哪处密道中流下来的吗?

之前有朋友给我发短信,问我们到哪里了,我说到二龙山了。她说他们要去北九水,但愿能在北九水会合。不料在晓望河上游,遇到异常汹涌的河水,上有激流,下有深瀑,极难涉越。为安全起见,探路队员沿河道上下寻路,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大家商议片刻,决定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二龙山。这时那位朋友给我信息说,北九水封山,他们进不去。我回说我们这里也大水阻路,只能返回二龙山。

有了昨天的经验,我和身旁的山友商议一下,回身去找竹竿领队,决定涉过尖石河道后,在二号天棚午餐。不想那尖石河道上的激流,比昨天又汹涌了很多。我忙着在后面拍照,赶到尖石河道时,大家正在那里望水兴叹。不过令人寄予希望的是,早先下山的尚志山友,在河道的对岸招呼我们。事后知道,他试了几次,还抱着石头下水,终于半游半蹚摸过河去。

我们几位山友往上游河谷寻找涉河之处。我看竹竿领队跳到河谷中一巨石上。我和滴水阳光山友也往那边而去。竹竿领队犹豫片刻,又往别处寻找。之后世界的边跳到那块石头上,我先跳过去和他商议过河的捷径,也是一时无解。这时,跟在后面的滴水阳光,执意跳到我所在的大岩石上。我想滴水阳光是位文静的女士,她都到我身边了。正想着,凌寒山友也跟过来,她把双肩背包交给我,踩着河道边的斜石,镇静地一跃而过,那边有之前过河的小飞山友,一把将她接了过去。我想我不能犹豫了,背着双肩背包跟着跃过河去。期间有个小插曲,我是跃到对岸,小飞山友也拉住了我的一只手,但我一脚轻滑,赶紧一手扒住石壁,伏下身子重心下沉,稳住了才攀上河岸,让眼看的山友担惊。接着滴水阳光、世界的边等几位山友先后跃过河。尖石河道那边的队员看到这边情况,也到这边河谷涉渡,他们带来了拉绳,涉河速度虽慢,却有惊无险,二十几位队员全部安全过河。

大家先后过河,在二号天棚内午餐。之后遇到锻炼领队带领的近10位山友。之前他们也遇到尖石河道,没有贸然而过,而是绕道翻山,从木栈道方向而来。我认识的老鲁、开心、枫叶山友也在他们的队伍中,大家欢呼相聚,在二号天棚边合影留念。

昨天的雨,今天的雨,昨天的无住,今天的无住,将来更是时空万象的奔流。《金刚经》里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毛主席诗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片想之时,今朝已是昨朝,今天已是明天。万千的时空物象,而无所住,而生其心。若是所应已无所住,那么其心也无所住了。天地之所遇,雨山之所意,朝夕有所生。今天的所遇,人在雨山,雨山在心,爱山之情,尽皆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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