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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亡的气息

羽明启不语,但是脸色依旧暗沉。

“皇上,在下不知您是皇上,多有冒犯,还请皇上原谅。”说着曾郁对皇上作了一揖,接着说道:“这千年紫灵芝乃是在深山岩壁上历经了千年的风雨才形成的,它不同于其他普通的灵芝,即使是和其他药草一起入药,也不会改变它的颜色,可是皇上,您看,这药渣里的紫灵芝,很明显呈黑褐色,而不是紫色,为了印证在下的想法,在下才又切了一小段紫灵芝,将其放入清水中,清水变成紫色也是正常的,因为真的紫灵芝如水也是会有淡淡地紫色,可是刚才皇上也看到了,清水的颜色不是淡淡地紫色,而是深紫色。”

“若这紫灵芝真的是假的,那也是染了色的普通灵芝而已,为何慧儿会吐血?”慕容和不解地问道。

“丞相所言极是,若只是普通的灵芝并不会加重夫人的病情,可是若是添加了紫月的灵芝,那可是适得其反的。”曾郁解释道。

“紫月?”皇上疑惑地问道。

“不错,紫月,俗称紫色剂,是一种染料,本身没有毒性,遇竹草汁而发出浓烈的刺鼻的石灰水的味道。”曾郁淡淡说道,但是他的眉宇间却有着淡淡地愁绪。

“你说的石灰水的味道就是刚才散发出来的味道?”慕容和问道。

刚才,在神医曾郁往水盆中倒入汁液的时候,他虽然站得稍远一些,但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错。”曾郁点头应道。

“既然紫月本身没有毒性,那为何母亲会突然吐血,而且还昏迷不醒?”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媛淳这时候开口问道。

“紫月本身确实没有毒性,可是一旦遇到五味子,便会散发出剧烈的毒性,伤及人的肺腑。”说着他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唐兰慧,心里很是惋惜。他原本一番好意,希望借助千年紫灵芝的药效,来挽救她的生命,奈何反而加速了她死亡的速度,这是每一个医者都不愿意看到的,他的心里非常地自责。

突然,床上的人影动了动,发出了微弱地痛苦的呻吟。

曾郁快速上前,把脉,施针,尽可能地延缓毒性地发作。

皇上羽明启站在一旁,眼神犀利,拳头紧握,看着唐兰慧那痛苦的模样,他只觉肺腑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慧儿,你一定要坚持住,神医会把你医好的。”慕容和快步来到床前坐下,握住唐兰慧的一只手,神色凄厉地说道。

刹那间,只觉慕容和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只剩下延绵不断的柔情、悔恨和自责。他没有想到费尽心机得到的千年紫灵芝竟然是假的,不经意间,竟然给了他人可乘之机,不仅没有治好唐兰慧的病,反而越发地严重了,他无法原谅自己。心中的痛楚,让他没有时间细想究竟是在哪里出现了纰漏。

羽明启再也站不住,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必须要回宫,一定要查清楚整个事情的始末,他一定要知道究竟这千年紫灵芝本身就是假的,还是有人做了手脚,而那个做手脚的人,只有两个人。

皇宫,坤羽宫。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眼前的紫檀木匣子发呆。只见她缓缓地打开了木匣子,一只紫色的灵芝出现在她的眼前。

“馨儿,哀家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换掉这千年紫灵芝,但是既然已经将假的紫灵芝拿给皇上,那么那个真的紫灵芝就必须要在这世界消失,否则,一旦事情败露,你将会引来杀身之祸,馨儿,母后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馨儿,听母后的话,回去把那真的紫灵芝处理掉吧。”

“千年紫灵芝,呵,多么美妙的名字,多么动人的身姿,可惜了,可惜很快你就会在这个世界消失了,连带着她也一起要离开这个人世了,你说本宫心中是不是很开心啊?哈哈哈。”皇后无比温柔地抚摸着千年紫灵芝的腰身,狠辣地说道。

其实开启药匣子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太后手中,而另一把则在皇后手里。对于这一个秘密,也只有皇后和太后两人知道,就连皇帝也是不知情的。

那日,当皇上羽明启说起这千年紫灵芝的时候,皇后便已经预感到了,是以早早地就将这千年紫灵芝掉了包,换上了普通的灵芝,再涂上了紫月,这样,即使是假的灵芝,乍一看去,也跟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只见皇后起身,合上紫檀木匣子,对着门外喊道:“小月!”

小月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是深厚,小月对她也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而皇后也是十分地信任她,几乎所有的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派小月完成的,至今,没有一件败露的事。

“是,娘娘。”小月应声走进来,恭敬地行礼说道。

“去把这个匣子处理掉。”皇后随手指了指静静躺在梳妆台上的紫檀木匣子说道,那神情是那样的随意,那样地看不起,好似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垃圾一般。

“娘娘,这。”小月犹豫地说道,她是知道的,这里面装着的可是龙羽国的国宝,千年紫灵芝,难道就这样随意丢弃了吗?那岂不是太过暴殄天物了吗?况且,那可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圣药啊?怎么可以就这样扔掉。她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让你去你就去,婆婆妈妈地做什么,还不赶快去,要是处理的晚了,仔细你颈上的人头!”皇后怒瞪着她,阴狠地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皇后的阴狠小月可是见识过的,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小月急忙拿起梳妆台上的紫檀木匣子,快步向门口走去。

“慢着!”就在小月就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皇后突然出声喊道。

“娘娘。”小月回身,疑惑地看着皇后,眉宇间却带着淡淡地开心。难道皇后回心转意了,不打算扔掉这千年紫灵芝了?小月心里惊喜地说道。

“不要将它扔到外面,就在后院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吧。”皇后淡淡地说道。

“是。”小月略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总比扔掉要强出许多,以后说不定那天,会用到这千年紫灵芝也说不定呢,这样想着,小月不觉加快了步伐。

皇上羽明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皇宫,他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径直去了皇后的居所坤羽宫。

他一路飞奔,那些丫鬟公公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便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了。

巧合的是,就在他快要到达皇后的寝室的时候,便见到皇后的贴上丫鬟小月怀中抱着什么东西,从房间里走出来,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没有向房间走去,而是转了个弯,悄悄地跟在了小月的身后。

只见小月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放下手中的紫檀木匣子,然后拿出铁锨,仔细地挖起了坑。

这后院甚是荒凉,鲜少人有会来这里,所以小月一点也不担心,不紧不慢地挖着坑。

终于,坑挖好了,她拿过身边的紫檀木匣子,或许是因为于心不忍,她再次打开了匣子,而从皇上羽明启站立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在小月打开紫檀木匣子的时候,羽明启惊呆了,那里面俨然躺着一只紫灵芝,刹那间,怒气冲天,他只觉胸口附近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住手!”羽明启站出来大喊道。

拿着紫檀木匣子的小月听到声音浑身一震,那声音仿若从地狱中来的修罗一般可怕。

“皇,皇上。”小月回过身来,待看到是皇上羽明启之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颤抖着,她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让人心惊胆战。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羽明启寒冰般地吼道。

“回,皇上,奴婢手里拿的只是一件不用的物什,奴婢觉得扔了怪可惜的,所以才。”

不待小月说完,羽明启便狠狠地踹向她的胸前。

“啊!”小月捂住胸口凄厉地喊道,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喉头里一股腥甜涌上来,紧接着就晕了过去。而手中的紫檀木匣子也应声落到地上,那只千年紫灵芝也滚落了出来。

看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千年紫灵芝,羽明启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他捡起地上的千年紫灵芝,快步向皇后寝宫走去。

碰地一声,皇后的房门被他一脚踹开。

皇后惊讶地回头,看到了怒气冲冲的皇上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神冰冷地望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刻的皇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微笑着走过来,刚想开口,却瞥见了皇上手中的千年紫灵芝,她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呆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煞白,没有任何血色。

“来人,将这坤羽宫团团围住,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一步,更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这坤羽宫半步!”

侍卫们听到一声巨响,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纷纷赶了过来,却看到皇上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紧接着就听到了皇上的命令。

“是。”侍卫们齐刷刷地应道。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求您听臣妾解释啊!”见皇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反应过来的皇后急忙追出来,对着羽明启的背影大声地喊道,她还想继续追上前去,却被侍卫们阻拦住了。

绝望,但她不悔!

暮色降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而紫竹轩,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丫鬟端着一只药碗走进内室,然后又将一只空碗端出来。

皇上羽明启从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小月手中救下那千年紫灵芝之后,只是将皇后软禁起来,便马不停蹄地往丞相府赶。不过他还是迟了一步。唐兰慧身体里的毒素已经侵入到五脏六腑了,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这千年紫灵芝瞬间便成为了无用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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