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我看你脸色不错,比之前那段时间好多了。”
我窘迫地咳嗽了声,想要带离这个话题,燕子突然贼贼一笑,道:“我带了一个东西过来,你一定感兴趣。”
她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是一本大学英语课本,看着很旧,应该是几年前的吧。
她神神秘秘地把书打开,我一眼就看到了书本里头的一张纸。
边角有点黄,但是还是很白,看样子一直被安放着,没怎么动过。
“这是蒋少杰的书,那时候我们念高二,他都要大学毕业了。”
我狐疑地看了眼燕子,这书有什么不同吗?
“你看看这张纸,蒋少杰说有人让他保管着,说以后实现了,再拿出来。我也是这两天整理房间才看到的,逼问了蒋少杰一番,才知道这张纸是闫祯的。”
我诧异地拿起那张纸,摊开来一看。
飘逸的字体,少年时期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形态,但我知道现在闫祯的字虽还透着飘逸,不过结构比划已经变化许多,显得谨慎而沉重。
“愿她所愿,诸实现。”
我愣愣地看着这些字,眼睛一眨不眨的。
半晌,鼻端酸涩难当。
眼眶一片通红。
“是那年高二的暑假?”
燕子点着头,“那时候蒋少杰坐在闫祯下首,闫祯的许愿纸是给了少杰的。这张纸少杰也没敢丢,一直替他保存着,我听少杰说你的他也一直保留着,而且听说都有些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
所以,我才能在这么多年之后,重返自己年少的梦,重新演戏?
是他的刻意安排?
我只觉得胸腔被什么东西塞地满满的,一阵轻颤,触动地我说不出话来。
“我听少杰说那时候他想追你的,只不过你爸爸出事的那个暑假,他们家也出事了。闫家的红郡集团倒闭,听说闫祯的爸爸因为这事一绝不起闹了好几次自杀,后来就躺在床上过了这么多年。这几年闫祯忙的焦头烂额,才撑起启辰公司,成为C省的骄傲。”
我浑身一震,想起管家说的闫祯年少的时候吃了苦。
而今天成为一棵可以撼动C省商界的苍天大树,真是传奇!
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他还能记得我,记得我那个荒唐的梦想。
燕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要是那时候你爸爸没死,闫祯家没有出事,也不用嫁给姜宇那个渣男,差点毁在他们手上。”
我闭了闭眼,道:“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你把这纸保管好,等你出名了,你·妈现在被闫祯照顾地也很好,到时候给他看看。”
我笑了笑,忙把那纸张收拾好,就对燕子说:“留下来吃饭吧,我做了寿面,今天是闫祯生日,本来我要准备他的生日礼物,可……我正在烤蛋糕,让蒋少杰下班后一道过来吃吧。”
燕子笑了起来,道:“你在姜家别的没什么,这手艺是练出来了。我一进屋就闻到蛋糕的味道了,真香。”
我看燕子去给蒋少杰打电话,就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
“夫人,您来了。”
管家的声音传来,我一愣,回头朝外看去。
见一个通身华贵的妇人走来,我认出了她来,是皇太后。
我忙走了过去,作出了闫祯下属的姿态,跟着叫了一声夫人。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闪过几许复杂,在我浑身紧绷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突然笑道:“今天是闫祯生日,他这段时间工作繁忙,都没空回去,他爸爸想他想得很,你今晚要跟我回老宅吗?”
“我……”
很奇怪,皇太后像是一早就知道我没事,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认识我的,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电视中说的死亡,对我,她像是十分熟悉。
是闫祯透露的吗?
他已经告诉父母了?
我不由得一阵羞窘,人说丑媳妇害怕见公婆,我这可不止是丑媳妇,还是别人的媳妇。
她见我不说话,目光一转,看向了厨房里我正在倒弄的晚餐,朝一脸紧张的燕子笑了笑,道:“是雨彤的朋友吧,一道来吧。”
燕子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那就多谢夫人。”
“老宅那准备了寿面和饭菜,寿面是闫祯的爸爸特意准备的,你就不要做了。一会儿收拾了,我让管家开车送你们过去。”
我恭送皇太后走后,最能看着那做了一半的东西浪费。
我到底看不得浪费,就把面和蛋糕都弄好了,蛋糕我做成最喜欢吃的栗子口味,奶油是新西兰最为新乡的牛奶做的,味道一点都不会腻,反而让人食指大动。
“潘小姐,做什么这么香?”
管家的儿子小白今年16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见寿面是带不走了,就给他吃了。
小白生得秀气,但是身高也有一米七三了,可能是闫祯并不喜欢女人,我刚来的那会儿,这满院子没见到一个女仆,只这两天才看到了两个。
我看着小白吃面,顺便把一个煎地发黄的荷包蛋递到了他的碗里。
可眼前的面碗突然被狠狠地打翻,小白吓得脸色发白,那荷包蛋登时飞到了地上,燕子和我都吓到了,这才抬头看向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男人。
蒋少杰忙抱着燕子出去了,燕子咕哝着说话,就被蒋少杰低声喝骂道:“你脑子秀逗了,这生日的长寿面怎么能随便给别的男人吃,你看她不清楚,你不劝着点?”
燕子的反驳我听得不清楚,只能看着发火的闫祯,心里也不舒服。
小白这才知道这是大boss的长寿面,却入了他的口。
他害怕地颤·抖了起来,却解释道:“总裁,我不知道……”
“下去!”
小白跟后面有鬼似的,逃走了。
“不过是一碗面,你何必如此?”反正老宅那有长寿面了,还是人家常年卧床的爸爸准备的,我不能喧宾夺主吧。
“你,喜欢小白脸?”
闫祯眯起眼睛盯着我,这直白地让我的脑袋根本无法转过来。
片刻后,我恼然地瞪他。
“如果你承认你是小白脸,那我就喜欢小白脸。”
我眼尖地看到他的脸色好了点,可还是如魔王一般,冷冰冰的。
“为什么把我的面随便的给别人吃?潘雨彤,我生日·你没有给我准备任何礼物,你不觉得羞愧?”
……
是谁当初言之凿凿,说什么都不用准备的,是谁反复叮嘱了几遍,让我不要准备礼物的。
哼,虚伪!
可这些话我可没勇气说,只好指着那包装起来的蛋糕,道:“我准备好了的。”
“就这个?”
他拧着眉,像是很不满足我随意的打发。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闫祯一眼,才道:“我会赔偿你的。”
他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好一会儿才凉凉地道:“像昨晚那样?”
卧槽!
能不能不要这么重口。
开荤的大boss好凶残,没事不要总朝着肉偿的方向想好吗?
我浑身一僵,听着他道:“除了你,任何赔偿我都不接受。”
他直直盯着我,我到底顶不住压力,只好点头答应这割肉赔款的不平等条约。
他见我终于服软,这才看向躲在楼梯边上的仆人们。
“收拾干净。”
“是。”
一群人拥了出来,地上很快就恢复了原貌。
“我妈来过了?”闫祯难耐地解开领带,露出了性·感的喉结,目光一转朝我看来。
他示意我走过去,我见那沙发被他的长腿一霸占,哪儿还有我容身之地,却还是乖乖过去了。
他的双手环过我的腰,我的脊背就贴着他的炙热胸膛。
我不太自在地扭动了下,听得他道:“以后我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要送人。”
“哦。”
浪费!
我心里一阵吐槽,一碗面都不行,小心眼。
我都怀疑之前他是怎么容忍我回姜家伺候姜宇的。
想想姜宇被他揍地只能躺在床上,而那时候的我还没和姜宇撕破皮,他总控全局,自是不担心。
可现在不同了,吃到嘴里的肉哪儿有那么容易吐出来。
“你想去老宅吗?”他突然问我。
我有些不明就里。
“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我们就在家过。”
如果能在家里,当然轻松自在,可想到了闫祯的父亲,我便道:“去吧,你的生日和家人一起是最好的。”
他犹豫了下,点了下头。
我去换了衣服后,闫祯就将我浑身包裹地严严实实地,将我打横抱上了车。
前后十几个保镖将我们围地严严实实,就算是被人拍到,怕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到了闫家老宅,刚入门就看到了一个成熟性·感的女人从厨房里出来,皇太后慈爱地看着她,笑着道:“你看你,每年都要特地做长寿面给闫祯吃,多忙都落不下来。”
我有些错愕,她是谁?
“你就别说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两家世交,她从小心里眼里只有闫祯的。”
说话的是和皇太后年龄相仿的一个妇人。
我不由得抬头看向闫祯,想起我那一碗被扫到了垃圾桶里头的长寿面,心里说不出地堵。
“闫祯,你回来了,快和你陈阿姨打招呼,可萦,闫祯回来了。”
闫祯冷着一张脸,只朝那个陈阿姨点了下头。
那个叫做可萦的女人笑着出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吃我做的长寿面,我特地我给你煎了荷包蛋,还有你最爱吃的酸萝卜。”
我眼底一阵发酸,看了眼和那陈阿姨说话的皇太后。
不是说是闫祯的爸爸准备寿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