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是万全小区的清洁员之一,主要负责楼道的清理。
文轩认识刘姐是新房装修完毕后,需要人来做保洁,在咨询了小区物管之后,他们推荐了刘姐。
刘姐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做保洁工作已经有些年头,为人忠厚老实。
后来,沈茹在网上定购了一些家电家具,那些拆下来的外包装也是交给刘姐处理,所以一来二往,俩口子都熟悉了刘姐,每次在小区遇到,还打打招呼。
对于妻子刚才的解释,文轩基本上是相信了,但是为了让心头的石头完全落地,他决定还是问问刘姐,反正又不麻烦。
于是,他走到小区大门口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走进了保安室。
这个时间,刘姐已经下班了,但保安室里应该有她的联系电话。
在进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自家的阳台。
就在他转身的那瞬间,已经站在阳台的沈茹身子往后缩了缩,当她再次探出头时,丈夫的身影消失了,她明白,他进了保安室。
他是不是没有相信我?沈茹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双目失神。
“喂,怎么不说话了?”没有挂断的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沈茹缓过神来,拿起手机,“幸好当时我问了你,花是在哪里买的,不然一下就穿梆了。”
“呵呵,他没有问你价钱是多少吗?”
“我就担心他会问,我的心都吓得快跳了出来,幸亏他没有问,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还有一点,我很担心那个管道工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都怪你,叫你不要动手动脚!”
“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
“行了,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我不希望我的家庭受到伤害,我也不想再欺骗我老公。”
“小茹,你不要这样,我说过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不会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谁叫你今天叫那个管道工来的,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冷笑一声,沈茹说道:“如果我不叫管道工来,指不定你会做出什么,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就这样,我还有电话要打!”
没等对方说话,沈茹挂了电话,略作思索,拨出了另一个号码,而她的双眼则一直紧盯着保安室。
文轩从保安室走了出来,他已经拿到了刘姐的电话,径直出了大门。
他朝街对面的小卖部走去,一边拨了刘姐的电话。
“喂,哪位?”刘姐的声音响起。
“刘姐啊,我是文轩。”
“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家厨房的下水道堵塞了,我妻子是不是找你要过管道工的电话?”
“你说小茹啊,是啊,前两天她找过我,我给了她那个管道工的电话,难道还没修好吗?”
文轩一听,看来妻子的确找过刘姐,于是继续说道:“她打过那个管道工的电话,但是对方说,不是她要找的人,我想问下刘姐,你是不是把电话号码说错了?”
“哦,可能吧,不好意思,你等一下,我用短信发给你,当时我是嘴里说给她的,也许真的说错了。”
“那谢谢你,刘姐。对了,刘姐,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情就不要给我妻子说了,家里的事就应该由我这个做丈夫的处理。
“哦,好的。”
其实就算事后,刘姐给妻子说了也无所谓,自己只不过证明一下而已。既然自己交待了,相信刘姐也不会主动去说。
文轩走到小卖部的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看到那串号码之后,文轩没有急着拨过去,而是思忖着如何询问。
买了烟,穿过马路之后,文轩把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
“你好,请问你是疏通下水道的师傅吗?”文轩客气的问道。
“是,你哪位?”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他以为来了生意。
“是这样的,我想核实一下,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去万全小区D幢3006室疏通过下水道?”
“有这么回事,你问这个做什么?”对方明显有些不耐烦。
文轩耐着性子问道:“请问你是几点钟去的?”
“你倒底是谁?”对方的音量提高了。
“我是那家的户主,我家客厅的地毯被烟头烧坏了,我老婆说,可能是你扔下的烟头。”其实客厅根本就没有地毯,文轩这么说,就是要引出那个烟头。
“放他娘的屁,”对方气急败坏的说,“老子根本就不抽烟!进了屋,我就直接去了厨房。对了,当时屋里还有个男人,应该是他抽的,叫你老婆问他去!”
“你说什么?”
“神经病!”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文轩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当时屋里居然还有男人,这么说来,还有第三者在场?
这个管道工显然不会说谎,如果他否认,就说自己不抽烟就行了,不会多此一举,扯出一个男人来,那么说谎的就是妻子了!
文轩的心犹如被锤子锤了一下,如果妻子带回来的是正常交往的朋友,哪怕是男性,只要给自己说了,自己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她刻意隐瞒,那就说明其中有猫腻。
‘奸夫’这个字眼再次蹦到嘴边,联想到那支羽毛郁金香,妻子比较反常的举动说明了什么,要是她自己买的,根本没有必要丢弃。
老婆提前下班,没有去和同事聚餐,郁金香,刻意隐瞒的男人,这一系列事情象一张无形的网勒住了文轩,让他感到吸呼困难。
他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打火机打了几下,才打燃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
事情也许是这样,妻子公司组织活动,妻子提前下了班,安排了管道工疏通下水道,当她知道自己七点钟才回家,所以又约了男人,而男人则买了花来。他们二人在家里见了面。可能管道工来迟了,就撞到了他们,但管道工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当时可能以为男人就是女主人的老公。那么要是他们在屋里做出什么事来,管道工也不会介意。
真的会是这样吗?
对于自己的推断,文轩不敢相信,自己心中圣洁的妻子怎么会这么做呢?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又要说谎?
既然在烟头的事情上,她说了谎,那花的事情也可能有假,要想知道答案,得去问花店老板,但这个时候花店应该关门了,自己也没借口去。
至于那个疑似奸夫,文轩完全可以再打电话给管道工,让他叙述一下那个男人的样子,可现在他肯定在火头上,接不接还是一个未知数,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表明了身份,如果这样贸然问对方,对方肯定会猜出原因。他不希望家丑外扬。
想了想,文轩决定先给妻子一个机会,看她坦不坦白,如果不坦白再问管道工不迟。
于是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