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小声的问道:“公主,这个飞月怎么处理?”
杜小雨回神,敛下眸子平静的说:“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让她好好的梳洗一番我有些话要与她单独说。”
怜心点点头,又吩咐了其他几个人,将飞月的身体一起抬了出去。
虽然痛恨薄情的男人,可杜小雨却没有残害人命的勇气,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之所以用了这样的办法,也只是想考验这个男人是否存有一丝的良心,可是结果显然让她很失望。
那两杯所谓的毒酒,不过是掺了强烈蒙汗药的酒水,喝下并不会致死。
她没有想到,这个世间还会有人和自己一样傻,被欺骗玩弄了感情,到头来还为情所害。
足足一日,杜小雨已经熟悉了府苑里大半的情况,凭着自己的摸索,她现在已然不能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装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但三次四次再怎么说也会有人察觉出来她的异变。
可是她也不能够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在府苑里到处闯,原来伺候的婢女已经不能用了,杜小雨必须找出一个新人选来。
这个人必须不清楚这府内的任何情况,包括她的任何生活习惯饮食起居,所以杜小雨找上了飞月。
飞月翘了翘苍白的嘴唇,神情有些哀伤道:“公主,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飞月不过就是个青楼女子,何德何能能够承担起贴身伺候公主的担子。”
杜小雨走上前去,动作缓慢而又坚定的握住了她的肩膀,并说道:“你是不是在怪罪我之前那样待你?心中记恨着我?”
飞月摇摇头,立即说道:“这怎么可能,公主您是对的,阿寒……不,驸马和您情投意合,是我……是我不知廉耻。”说到这里飞月咬了一下嘴唇。
杜小雨微笑的松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做第三者固然可耻,不过站在爱情的角度上我理解你,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不必去介怀也不必担心,如果你愿意就留下来,不管过去如何,我们互相扶持。”
也许真的是杜小雨的一番话打动了她,到了最后飞月竟是向着她深深一拜,杜小雨能够感受得到她的真心实意。
梳洗打扮洗去脂粉后的飞月同样也是清丽的美人,至少比起从前平凡的自己来说好的太多了。
谈起这个,杜小雨忽然忆起自己来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打量过自己的面容,自己的寝殿内竟然连一座镜台都没有。
杜小雨向着四周到处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什么东西都有,几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唯独缺了镜台。
就连白日里起身也是有贴身的婢女在身旁伺候,只要杜小雨一醒就会立即有人上前为她服侍,弄得杜小雨都只敢面向墙面而睡。
杜小雨想了想,对着飞月说道:“飞月,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镜台,麻烦你帮我找个镜子回来好吗。”
飞月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犹豫地说道:“公主……您这是……”
杜小雨笑了笑:“怎么了,我就是想要一个镜子而已,难不成这公主府这么大,没有一个人有镜子吗?”
飞月叹气道:“并不是如此,只是飞月……飞月从前在民间,听过一些关于公主的流言,不知道应不应当说不出来……”
杜小雨好奇的问道:“有什么流言?都说说吧,我正想要了解一下呢。”
飞月便如实道来:“公主您出生时就被女皇即封了云汐公主的名号,传言在您三岁的时候染上了一种奇特的怪病,这怪病随着公主成长越发显著起来,
所以公主您日加厌恶自己患上的怪病,不愿意再面对任何人搬离了皇宫来到此处,飞月猜想,应当是这里的下人都将那些物什收拾了起来。”
杜小雨眯了眯眸子,心下一惊:“那这么一说,我现在的貌相很吓人?”
飞月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这么严重,飞月初见公主时是有些惊异,但是现在看久了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公主与大家并无不同。”
飞月从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面铜镜过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她的手中。
坐在了床边打量起现在的模样,这还是杜小雨第一次打量自己的容貌,非常平凡的一张脸,从脖子上蔓延的红印一直长到了她的右脸上,说不出的丑陋与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