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雨望去,一眼就凭感觉认出了怜越,在三人之中模样稍好一些,只着素色衣衫,不过杜小雨对他还是没有半分好感。
其余两位男子穿着鲜艳亮丽的服饰,显然是故意打扮成这样,恶心给她看的。
杜小雨坐直身体,鼓足勇气,开口道:“不必行此大礼,本公主知道你们不是从心底愿意服侍本公主,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自由离开公主府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是准备继续待在这里受我的气……”
其中一人惊讶地抬起头,身形一晃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脚跟,不可置信地看向杜小雨,剩下两人是面面相觑的望着。
杜小雨迟迟没有开口,而是任由着他们当堂开始讨论,不过就算再小心翼翼杜小雨还是听出了一丝端倪。
他们分明是在说,这个可恶的风邪灵肯定又打算给他们下套,趁机戏耍捉弄他们一番。
真的是想得太多了,她可没这个心思。
“还在犹豫什么呢,机会只有一次呢,错过了这次我可不会再格外开恩了。”
杜小雨露出一抹坏笑,伸出手指头在三人之间指来指去,并道:“我说话算话,轮流侍寝的制度从今往后废除,或者说你们真的打算……留在公主府一辈子?你,还是你?我没有耐心的,再给你们一小会儿时间考虑好了。”
怜越上前一步,惶恐地问道:“公主为何突然做此决定,莫不是我们哪里服侍不周?”
另外两人也望了过来,像是一样难以理解杜小雨这么突然的决定,按照从前的风邪灵来说,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好心之举,他们虽是意志坚强在公主府中却也耐不住风邪灵三番两次的折磨,所以每每风邪灵在他们身上动什么心思,就一定是他们遭殃的时候。
这样循环往复下来,面对风邪灵的时候总是心存着几分怯然,生怕再次受到风邪灵的戏耍。所以每一次同风邪灵见面,都是以要多丑有多丑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以此期望风邪灵会打消折腾他们的心思。
“这倒不是,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对你们我已经失去了兴趣,就如同猫捉老鼠总有一天也会腻烦。所以我打算让你们都离开公主府,省得我再看见你们心烦。”
面对他们,杜小雨仍是谨慎又小心,每一句话都揣度着原来风邪灵在时的姿态,不想给人看出半点破绽。
除了怜越,其余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是心动了一般,他们二人并不像怜越那般由女皇陛下钦点送入公主府中,而是千里跋涉从穷乡僻壤赶到天玑城,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一朝金榜题名为国报效,却不曾想搭伴共同赴此被风邪灵半路掳来,错失了大考的好机会。
亲眼见着风邪灵视人命为草芥的暴行,那些但凡最后对风邪灵服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们流着血泪咬着银牙在公主府中痛心疾首的虚度了一年的光阴,每每到了支撑不住时两人都会为对方加油打气,早已是生死之交的兄弟情谊。
如今风邪灵亲口答应还给他们自由身,这又不得不让他们警惕又无奈起来,深怕又是一个陷阱到时候变成了风邪灵的玩物。
气氛异常凝重,谁也没有再张口说话,杜小雨苦恼地按了按脑袋,她只不过是想洗清自己喜好男色的传言做一个良好的开端,怎么就这么难。
杜小雨微微凝起眉头,刚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其中一个人立即面露惊恐,却强壮镇定地说:“我们才不会成为任你拿捏的玩物,你休想花言巧语糊弄我们。”
杜小雨悲哀地心想:这和受到君主****的封建主义茶毒时期有什么区别,她都说到如此地步了,他们竟然还是不相信她。
怜越心思深沉地看着她,蓦地开口道:“云汐公主,怜越相信您所言是真的,不过怜越是女皇陛下赐给公主的,也就是公主的人,况且……怜越尚且还有舍妹需要照顾,离开公主府怜越再无去处。”
杜小雨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此人要硬赖在这里不走,并且有女皇陛下这一层关系在,自己也不能明着赶他走。
“我并非要强迫你们做下任何决定,是去是留你们自己考虑,今日公主府大门连夜敞开若有心想要脱离这里,自行离开便可,若是不想离开公主府也不会差那么一副碗筷。”
接着杜小雨便挥退了他们,其实他们留在府中与否于她并无任何差别,权当是发发好心,并非一定要去完成的事情。
殿门大开着,从外由内吹起一缕清风掠过她的发丝,杜小雨才意识到现在是初春,与她在现代掉入海水中的季节是一样的,而在这里,除了她的灵魂,这具身体这幅容貌还有她的身份早已经经历了大变化,她没有了选择没有了退路,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她最怕的是自己竭尽所有力气,却还是敌不过命运只能做一个受制于人的云汐公主。这还只是在公主府中,若是到了宫中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仿佛从周围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无力感,一点一点的涌出,穿破皮肉,直击心脏。
最后整个人都极累地靠在了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