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柘眸中流光一闪,道:“公主想说什么?”
杜小雨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取代顾卿的位置,掌控公主府所有权势成为我的助力,在此之间我的血任你取舍,我会对你足够的信任。”
一丝嘲讽的讥笑扬起,南月柘漠然道:“原来你接近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这个?公主太看得起我了,我南月柘不过是连公主心计都无法识破的人,怎么能担此大任。”
杜小雨从案桌上抓起一把匕首,褪下鞘身眉头紧皱狠下心来的对着掌心一划,撕裂般的疼痛在掌中逐渐蔓延开来,伴随着炙热的温度流下的血液一点一滴得落在空白的药罐中。
南月柘猛然睁大眼瞳,冲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想要将其手掌握住又怕触到她的伤口,神色愠怒的取了碎末状的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又撕下了自己一角衣裳匆匆缠在了她的手掌上。
杜小雨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疼,但却皱紧眉头没有吱声,习惯了这样将所有的疼痛和软弱都埋在心底。
过了良久,南月柘才松开她的手,恢复了常色:“别做傻事。”
杜小雨心底微微一抽,不自然的将手背在了身后,复而从容道:“我已经付出了我的行动,你呢?”
南月柘神色微凝:“我答应你会尽力去做,这样够了吗?”
听完这句话,杜小雨神色稍稍放松,悬在半空的心才稳稳落地。
不过却还是有些诧异,依照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出她在利用他,却还是甘愿归附她成为她的势力。
察觉出她的出神,南月柘觉得她又是在算计着什么,当即没有好气道:“风邪灵,你玩够了自杀的把戏就回去,我没空陪着你继续演下去。”
看着他愈加冷漠的神色,杜小雨忽然有些心软的念头,不过想起自己发的重誓,这种念头立即被抛之脑后了。
如果现在他们都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杜小雨可以确认像是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与自己有半点交际的,更何况现在是已经毁容破相让百姓闻风丧胆的云汐公主。
杜小雨微抿着浅色的唇,舒展开眉头,心底里微微的倒抽了口气,迈着步子径直离开了房间,连回过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怕自己会愧疚会狠不下心来伤害这个曾经对自己交心的人。
杜小雨没离开多久,南月柘的面色终于像是碎裂开的僵土,露出了一丝悲哀之色,到最后那抹悲哀也被划开,是漠然取而代之。
阿宸进屋,先是朝着南月柘行跪拜礼,才正色道:“主子,老爷吩咐小的一定要转告您,若要南月族昌盛必须趁现在下手,将云汐公主的心牢牢把握在手里,有朝一日等云汐公主登上女帝之位,便是南月族兴起之时。”
南月柘冷漠望着他,不屑说道:“真是荒谬,南月族和凤族争夺数十年也未能分出胜负,风邪灵登位能改变什么。”
阿宸恭敬的说:“早在主子进公主府的时候,老爷就收到了一份密报,密报里曾说凤族也会派出人选前来公主府中,凤族向来旁系子弟至多,找出合云汐公主心意的并不难,只怕凤族子弟捷足先登凌驾于南月族之上,到时候不仅主子您危险整个南月族也许都会跟着陷入困境。”
恰到好处的弧度弯起,南月柘冷冷嗤笑一声:“挟天子以令诸侯?风邪灵没有这么蠢,控制她的下场只会是自取灭亡,更何况我凭什么要帮着南月族做事。”
阿宸迅速补充道:“云汐公主对主子您委以重任,想必是在公主心中,主子定非常人所能及,主子是有机会的。”
南月柘瞪向他,恼怒道:“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指点我。”
带着飞月转身回到寝殿里,杜小雨还觉得一场刺激下来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望着手掌上包扎好的伤口,精神也跟着恍惚了几分。
桃花纷落,落英缤纷,才刚刚一小会儿,沿着归途的小道上便多了不少凋零的花瓣,被风吹起卷向更远的地方。
飞月注意到她缠着衣料的手掌,紧张得问道:“公主,您的手这,这是怎么了?”
杜小雨并不在意的藏进了袖底:“刚才不小心伤到,划破了点皮,没事。”
“还是让奴婢给您上点药吧,公主千金之躯这小病小伤可马虎不得。”
手伤被重新包扎好,杜小雨看着那条沾血的碎布,脑海里还清晰的记着见她受伤时他着急的模样。
让南月柘成为顾卿的接班人实则是无奈,在这府中除他之外她已是举目无亲穷途末路,若还有的选,她定不会将两人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贸然再离府出逃已是下下策,无论她行至何处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除了认命接受了风邪灵的身份,她已没有了退路。
正是暗自懊悔,回过神来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吓得杜小雨不由自主得微微哆嗦了一下,这个人真的是幽灵就这么轻飘飘的进来了,让她连做防备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