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在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的衣服早已浸透,雨水顺着头发从额头落下来,视线一片模糊。
雨水的田野空气各位清新,雨滴落在水塘里荡起一圈圈涟漪,我看见一棵矮小的山梨树上挂着用稻草人,在雨中迎风摆动,就让陈子山停下来,就在这里等。
陈子山背着卡拉肖克霆走了这么久居然面不改色,可见他身体素质有多强,也难怪,这个貔貅封魂阵对于修为越高的人,影响效果越强烈。
他问我,之前我不是说不能停,怎么又不走了,卡拉肖克霆看我在喘气,可能是以为我太累了,就让陈子山把他放下来,休息一会。
陈子山把卡拉肖克霆放下,机警的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这是一条只能两人通过细窄的田埂道,两边都是水塘,因为一直没停的雨,水塘里面积满了水。
陈子山捡起地上的小石块,随手扔进两边的水塘,“咚”一声石头没入水中,陈子山警惕的对我说。
“在这儿停不是好地方,这路太窄,两边都是水,刚才我试过,水很深,如果路西法在前面安排了人堵住出口,我们会两头受敌,还是先走过这田埂道再休息吧。”
卡拉肖克霆虽然对我现在是言听计从,可说到动刀动魂导枪,你死我活的拼命,他的看法和陈子山是一样的,告诉我陈子山说的有道理,个地形对我们很不利,万一路西法派人前堵后追……。
我摇手打断了卡拉肖克霆的话,没有万一,我给他起的卦,没这么简单,我们今天和路西法早晚都有一战。
“哥,你看。”
随着陈子山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前面的田埂道上出现几个人影,越来越多,在狭窄的路上排成一竖排,像条黑色的蛟龙朝这边游过来。
我连忙回头一看,来的路同样也是。
田埂路两边已经已经被堵的死死的,陈子山紧紧握着手里的木棍,和我一前一后把卡拉肖克霆夹在中间。
两边的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煞白的刀刃在萧杀的雨中更是寒气逼人。
路西法这人也不傻,没有叫来魂术师,否则不正常的魂力波动一定会惊动天墉城的城防军,任何事情,只要军队一插手,就比较难办了。当然魂术师这种资源不是大白菜,毕竟是少数。而且,每一个正式修炼的魂术师在帝国的资料网里面都是有详细记录的。一般情况下,魂术师之间的切磋或是决斗都是需要向圣神星蕴殿的执事大人申请的,会在专门的斗魂场进行。所以一般情况下,各个家族或者宗门都会养着一群普通人,他们大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男子,以便在不惊动军方的前提下处理某些事情。而魂术师则是作为战略性威慑的存在。因为大家都知道,魂术师的破坏力是可怕的。
后面的人群让开一条路,路西法从后面走了出来,一双鼠眼透着凶光。
“淳于凯,明人眼里不说暗话,冥王结姻阵是我摆的,今天的貔貅封魂阵同样也是我,本来这个卡拉肖克活不过他过大寿那天,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你来,我还忌你三分,今天一看,你也不过如此,你能看出我布得是貔貅封魂,你终究还是破不了,哈哈哈。”
我大声问路西法,占星命理本是与人为吉,导人向善,你缺用这些来谋财害命,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有报应?
“报应?!”路西法怒火中烧指着卡拉肖克霆大声说。“要说报应也先轮不到我,卡拉肖克霆能有今天,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做的还少?你看他现在养尊处优财帛不断,像是有报应吗?”
“你娘的王八蛋,我是挖了你祖坟,还是杀了你爹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天天惦记要我的命。”卡拉肖克霆在道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也不是吓大的,冷笑一声问。
“无冤无仇?!”路西法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一伸,身后的人恭恭敬敬递过来一块牌子,路西法把牌子放在路边,点燃三支烟,插在牌子前面。“弟弟,大哥找到你仇人了,今天就当你的面替你报仇,你九泉之下睁眼看着。”
我看了看地上的牌子,这是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弟银魂币流之灵位”,
卡拉肖克霆看见上面的名字,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银魂币流是你弟?”
“怎么?你记起来了,他是我同母异父的胞弟,他是死在你手上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都是一群下三滥玩意。”卡拉肖克霆呸了一口在地上冷笑着说。“你是银魂币流的哥……哈哈哈,那就不奇怪了,银魂币流这个杂碎,活在世上只会害人,死了倒是皆大欢喜,你们两兄弟的确是绝配,你弟毒,你当哥的阴,合在一起刚好是阴毒之辈。”
路西法无所谓的跟着笑起来:“宗主大人能记得我弟弟就好,这些话你还是留着下去亲自给他说,他在下面等着你呢。”
“宗主,你真杀了他弟?”我问。
“这种杂碎死一万次也不嫌多,很多年前的事,银魂币流带着鸦片来找我,想和我合作,我卡拉肖克霆什么都沾,唯独不碰这玩意,我警告过他,在我的地界上谁也不能卖这玩意。”
“鸦片?!”我茫然的问。
“一种植物长出来的东西,对人体有害,容易上瘾。”
陈子山恍然大悟白了路西法一眼。
“你弟原来是贩毒的啊,这种人死了活该。”
“结果银魂币流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偷偷背着我在地界上卖,被武天发现带人去抓他,我原想打断手脚给他教训,谁知道逃命的时候自个冲出马路被马车当场撞死。”
“这就是报应,死的好!”陈子山乐呵乐呵的说。
路西法脸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冷冷说。
“今儿我就送你们三个下去和我弟说说话,就算是报应,你们三个今天也别想活。””
路西法的话刚落,田埂路两边的人提着刀就冲过来,我正握拳头,就被卡拉肖克霆抓着衣领拖到身后。
“打架砍人不是你干的活,站我后面自己小心。”
陈子山全力戒备,忽然还能笑着对我说,突然发现如今站的地形,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坏,如果按照他自己刚才的想法,走出这条田埂路,如今我们三人已经被路西法的人团团围住,四面守敌,路西法带来的人少说也有二十四个,每个人手里又有刀,如果从四面同时攻过来凶险万分,即便自己能暂时抵挡,可身后的我和卡拉肖克霆根本无力招架。
但是现在的地形,虽说前后都被堵死,可因为田埂路一次只能站两人,两边又是深不见底的水塘,已他的身手一次对付两人简直轻轻松松。
卡拉肖克霆把我拉到身后,迎面站在第一排两人冲上来,前面的提刀端端正正势大力沉的劈向卡拉肖克霆头,后面一个手刀一线,直刺胸口。
我很担心卡拉肖克霆能不能扛得住,毕竟他也是五十多的人,这几年养尊处优身体早已发福,没有了魂力的他能坚持住吗?
田埂上除了一些碎石块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两把刀一上一下砍来,卡拉肖克霆背后贴着我,他根本退无可退。
等到卡拉肖克霆一出手,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卡拉肖克霆左脚向前进一步,右脚拖上成左弓步,右拳变凤眼拳,动作极快打在第一个人的右太阳穴,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因为全力砍向卡拉肖克霆的头,只攻没守浑身上下都是空门,被卡拉肖克霆一拳正中太阳穴后应身倒地,卡拉肖克霆跟着左掌直插对方右肋,咔嚓一声,很清脆肋骨断裂的声音。
后面的人刀已经贴近卡拉肖克霆胸口,卡拉肖克霆身体虽然肥胖,但我看他动作却灵活,一侧身,刀锋贴着左胸而过,卡拉肖克霆右脚向右横踏一步,拖左脚成右弓步,左手拨开对方的刀,右手握拳重重打在对方的头上。
一声惨叫后,卡拉肖克霆右手反扣在对方的拿刀的手腕上,如同铁钳丝毫不能动弹。
从卡拉肖克霆出手到第一排两个人倒地,前前后后不过十几秒时间,卡拉肖克霆面不改色,手仍旧死死扣在对方的手腕上,第一个冲上来的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卡拉肖克霆身体前倾,目光咄咄逼人看着身前的人,根本不像一个五十多岁人的身手。
我看见他手用力一握,被扣住手腕的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刀已经掉落,卡拉肖克霆面色冷酷,膝盖从上至下反跪在对方被拉直的肘关节处,又是咔嚓一声,对方拿刀的手九十度的变形。
卡拉肖克霆下手如此狠绝,看到后排的人触目惊心,跪倒在卡拉肖克霆面前的人疼的面无血色,只有皮肉相连严重变形的手臂,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