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必行,昔日说好的是什么便是什么。介时曜王你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受损,一切都会像什么没有过发生过一样,朕今日自然没有也见到曜王。”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叶离的脸色也是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端木烬这才慢悠悠、耐性十足的把话说完。
似乎又怕叶离不记得当初约定好了的是什么,又“好意”补充一句,“‘七宿’的秘密又何必藏着掖着不肯说呢,早晚都会说的。”
叶离偏头看向他,对刚才他的一番说辞不可置否,淡然说道:“十二年前本王了解‘七宿’多少十二年后本王又了解多少,还是说,一个多年前的约定,朱雀皇帝你认为它在本王这里还有多少份量,一个小小约定值得本王遵守吗。”
“当初本王已经自己知道的全部说清楚,过后‘七宿’的部署有变化,反倒怪罪本王没有说清楚,你就不认为自己太可笑了嘛,还是说你认为本王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约定出卖‘七宿’?朱雀皇帝当真是好算计啊!”
“曳窈,你确定当时真的全部都说清楚了?”看事情走向不出任何意外地向着自己期待的方向走去,端木烬盯着叶离眼睛又问道,“确定‘七宿’你没有隐瞒一点。”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不管是什么回答,他都会有后招,不会吃亏、将自己永久至于不败之地的后招。
“说清楚如何,不说清楚又当如何?苍龙帝国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迎着端木烬的目光看去,叶离那不以为然的漠然态度差点让人忽视了一刻钟前他还在为此事烦忧。
对着叶离看过来的双眸,仿佛琉璃般清澈的双眸中清晰地映照出一个人影,端木烬挂在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表明他此刻的心情,随口答道:“苍龙没有朕想得那么简单,朕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一句当初都说清楚就想把朕打发了,看来昔日你都说了什么自己都想到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说,说得这么敷衍。”
“昔日本王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明,若是你执意不肯相信本王也无可奈何。”叶离退后几步,重新将自己置于可攻可守极佳位置,右手悄无声息握紧“碧血龙胆枪”,不再说一个字。
看到叶离在瞬间表现出的战意,端木烬嘴角的笑意随之消散不见,寒意透过他的双眸投射到叶离预做攻击状的右手上,极为刺眼,故作不在意地嗤笑,“这是要动手了吗,曳窈,还只是灵圣的你远远不是朕的对手。”
“区区灵尊修为,本尊前来讨教一番。”
不待叶离回答,一道声音透过云层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每一个字都比前一个字清晰。没有任何区别地,都仿佛约定好了的一样,端木烬和叶离双眸中投出意外的神色,接替而来的就是意外。
就是他。那年突然出现自称曳窈师父的那个人,修为莫测的灵尊。
太傅。太傅怎么过来了,现在他不是应该在房日兔身边吗?
不待两人从中反应过来,即墨渊就已经将叶离从端木烬身边拉开紧紧地护在身后,仿佛他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确定他没有受伤,两人也没有交手的情况后,一路过来紧绷的心终于能放松了。
涟儿当年伤势还没有好彻底,身子绝对经不起再一次激斗,若是再来一次,纵使有大罗神仙在也绝对没有回天之力。
“来者何人?”
看着由远及近出现的人影,隐约能猜出来者的身份,但是当看到他紧张地护在身后时,原本涌出的敬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想最快把他从某人的身前拉开,不客气地又嚣张地质问。
“过去一掌的教训还不够吗,不知所畏,伤本尊徒儿者百倍偿还。”这时即墨渊才把注意注意力放到端木烬身上,这些年不见,倒是长进不少。居高临下地对着他说道。
“要找本尊出来主持公道的混小子莫非不是你。”
“什么时候圣主也开始碰凡间琐事了。圣主,夺人所爱这恐怕不太好,龙渊皆知,曳窈的师父可是昔日苍龙摄政王,还是说圣主有……”
剩下的话端木烬皆化作鄙夷的眼神投射到即墨渊的身上,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端木烬落在即墨渊身上的眼神实在是碍眼的紧,叶离欲开口解释,还没有开口就被拦住,同时被困在即墨渊设置的结界中。
“本尊做事何时在意过旁人眼光,世俗看法。涟儿乃本尊徒儿,伤她者先问本尊同意与否。”
上前一步,恰到好处挡住叶离看向这里的所有视线,撇了端木烬一眼,接着说道:“十二年前的约定,朱雀皇现在拿出来刻意为难,也不怕遭世人耻笑。纠结涟儿当日有没有说清楚倒不如回去底下的人有没有将苍龙南方四城如数归还。若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朱雀皇今日就成了一个笑话。”
尖酸刻薄的话即墨渊不是没有听过,也不是没有说过,当初执意杀掉所有兄弟时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过。
“再有此事,休怪本尊手下无情。”说完,即墨渊轻飘飘地摆动衣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着叶离径自走向圣地境内。
另一处的端木烬表现出来的可不像即墨渊摆动衣袖那么简单,趔趄几步还不等站稳紧接着就从高空掉下去。
看着即墨渊背影,叶离不觉一阵心虚,仿佛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家中长辈抓到了般,怯怯地开口唤道,生硬地扯出一个话题,“太傅。心月狐怎么样了?”
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一路将叶离带到房日兔的药房,冲着还在小室中忙活身影厉声呵斥道:“拿着你的药箱滚出来。”
突然听到即墨渊的呵斥,房日兔吓得手一抖,还没有称好的药材直接散在小桌上,连连叹息地看着散开的药材,这可都是难得一见的药啊。
上一次手抖拿不住药材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大概是在一百年前了。
唯恐即墨渊等得不耐烦,顾不得收拾好药材,匆匆忙忙拿过药箱冲着奔去,又被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弄昏了头脑。
“切脉。”
“啊?”
一时没弄明白即墨渊的意思,房日兔有些呆愣地向他看去,而迎接她的就是即墨渊嫌弃的转头。
“房日兔,太傅是说为我切脉。”
对这一状况,叶离只好收起往日看热闹的心思,指指即墨渊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