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写的那头黔驴,被老虎吃了后阴魂不散,不久在寓言国的一头驴身上还了魂,成为黔驴二世,演绎出一连串故事。
朝圣归来
有一次,黔驴二世随主人去麦加朝圣回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不但神情傲慢了许多,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宏亮了许多。
一天,黔驴二世见了马,扭了扭脖子说:“马兄弟,你好啊,我去麦加朝过圣哩。”他把平时叫的马大哥叫成了马兄弟,语气中还带着点瞧不起的意思。马淡淡地说:“难怪你身上还闪着一层金光呀!”马的话暗藏讥讽,可黔驴二世那迟钝的大脑没能领会过来,以为马真是在夸他,乐得撅起腚子放了一个响屁。
又一天,黔驴二世看见一头大象,闭了闭眼睛说:“象小弟,你好啊,你知道麦加有多辉煌吗?”他把平时叫的象叔叔降了一格半,叫成了象小弟。象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冷冷地答道:“麦加是什么样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朝过圣的驴子仍然是驴子,也顶多是供人乘骑罢了,难道会变成金驴子不成!”
如此知音
黔驴二世后来成了音乐大师俞伯牙第一百代孙俞缺牙的坐骑,俞缺牙弹琴的本领很高,特别是弹他祖先的“高山”和“流水”更是出神入化,他寻遍天下只找到一个能识得他琴声的人,那个人就是钟子期第一百代孙钟于期,于是俞缺牙称钟于期是他的知音。俞缺牙见到钟于期时是头年的中秋时节,他们相约第二个中秋时节,俞缺牙去看望钟于期,可是当俞缺牙前去他们约定的见面地点时,钟于期却已经故去几个月了。俞缺牙十分伤心,觉得天下已经没人能识得他的琴声,他再弹琴就没啥意义了,便决定砸坏那把珍贵的琴,以谢钟于期。这时,他身边的黔驴二世说话了:“主人,我跟你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你的琴声我听得很熟,‘高山’呀,‘流水’呀,我都能听出来。”俞缺牙见他能听出“高山”“流水”,涌出了热泪。他说:“驴呀,为答谢你成为我的又一个知音,我给你弹一曲吧。”说着就弹了起来。一曲终了,他问驴:“驴呀,我弹的是什么呀?”驴支吾了半天答不上来。俞缺牙说:“这是跟‘高山’、‘流水’一组儿的‘风鸣’呀,你怎么识不得?”驴说:“我能听出‘高山’和‘流水’,并不是我识得它们,而是您经常弹它们,钟于期先生又说是什么‘高山’呀‘流水’呀,我就记住了。”俞缺牙一听是这么回事,仰天一声长叹,高高举起那把琴砸在石头上。
制造桂冠
寓言国里有个浪得虚名的寓言作家,是柳宗元的第五十代孙,叫柳虫元,因为写的寓言实在难以发表,就冒着犯非法出版的罪名,四处拉赞助办了《寓言国刊》。在这个刊物上,哪怕是最蹩脚的寓言,只要交点儿“审稿费”就能发表。
黔驴二世心想:“我要提高声望,吓倒老虎们,须先借助《寓言国刊》出名。”就胡编乱造写了几则寓言,如《黔驴吃虎》、《黔驴胜马》等,再掏了点儿钱,就在柳虫元的《寓言国刊》上发表了,可因为粗制滥造的《寓言国刊》根本就没有人仔细读,顶多翻翻封面封底而已。
黔驴二世那几篇寓言没起一点水泡,使他很沮丧。过了不久,他又想:“我这回得去封面、封二那些位置亮亮相。”就赞助了柳虫元三万元驴币,“玉照”便堂而皇之成了《寓言国刊》封面,并有一条醒目压题:寓言大师黔驴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