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神圣历997年夏。
神族再一次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几乎被人族遗忘了的,曾经的统治者再一次神临光影大陆给本已陷入绝望的人族带来新的希望,在这一年神魔之战再次爆发,与千年前不同,失去黑暗之神的冥族无力抵御神族的进攻,经过半年的激战神族帮助人族重新夺回奥兰帝国,冥族退回到穆费比帝国,双方在两国边境对峙着。而失去魔王与智者的魔族,由于公主玥悦的力挽狂澜才避免了魔族被冥族支配的命运。
另一方面人族各国都在暗中打探着一个人的下落,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暮雨晓枫。亚德帝国的大将军王在找他,奥兰帝国的晓枫魔法师团在找他,魔族在找他,神圣教延也再找他,可纵使是这样依然任何线索。
奥兰帝国,雷诺城,经过几年的发展晓枫魔法师团逐渐壮大,在帝国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天法团总部所在的贝加尔魔法学院突然来了两个人,做为法团审判组组长的孤凡亲自接见了她们。
“这次来找你是想知道晓枫的下落,能告诉我吗?”房间内其中一个略显成熟的女子问向面前的孤凡。听她这样问孤凡的脸上露出苦笑:“我也很想知道老大的下落,可是半年前他突然失踪后,费勒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仍然没能找到,我想除非老大自己出来,恐怕没人能够找到他。”女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又突然抬起头兴奋道:“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梅拉公国,昔日的清河渔村已经不复存在,附近的一些村民陆续搬到这里并改名为海丰村,然而海丰村的第一个居民却不是附近的渔民,而是一个疯子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不过他的脸上有道刀疤,所以附近的人都叫他刀疤。海岸边破陋的小木屋就是刀疤的家,刀疤从没在人前说过话,可是人们却知道他不是哑巴,因为不少人都曾经听到过他在夜里喃喃自语,像是在呼喊着谁的名字。
关于刀疤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只是从他脸上的刀疤来推断,他以前应该是个佣兵,不知道受到什么打击才沦落至此。刀疤的手里总是提着酒瓶,在人们的印象里刀疤似乎一直在喝酒,却从没有见他醉过,虽然不停的在喝酒可他却从不为钱发愁,在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里似乎有用之不竭的金钱,这也印证着他曾是一名佣兵的推断。
刀疤只是在不停的喝酒,从不会买些东西回来吃,似乎酒就是他的全部,附近的村民处于怜悯也会偶尔那些剩饭剩菜给他,而刀疤也不拒绝接过来就往嘴里送,尽管有些饭菜已经馊掉,可是他却不在意这些,海丰村的村长也来看过他几次,见他这种模样村长告诫村民“不要在去打扰他了。”村民们不能理解,可村长却隐约知道,这个人心已死,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一天平静的渔村内走来两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女人在村民的注视下走向了刀疤所住的木屋。刀疤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独自喝着酒,这是他每天都要坐的地方不管刮风下雨。女人走到刀疤的身后,虽然没有看到正面,可女人还是认出了他。
“晓枫!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女人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毫不在意他肮脏的衣服。然而刀疤却没有回头依旧喝着手中的酒。“晓枫,你怎么了?我是月影啊。”没错来的正是月影,而跟在她身边的是雨儿。
“月影?”刀疤的眼中泛出一丝神采。“是的,是我,我从神界逃出来了,跟我走吧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月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晓枫在一起可是……。“走?要往哪里走?走到哪里都会被加百列找到。”
“晓枫,你在说些什么?”月影很不理解晓枫为什么会这样说“就算是加百列再找来,我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月影来到晓枫的前面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才半年不见晓枫整个人都变得憔悴,月影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晓枫,究竟发生了什么?”顿了顿月影察觉到了什么“雪舞妹妹呢?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听到雪舞这个名字晓枫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推开了面前的月影。被晓枫推倒在地月影满脸写满了疑惑。
“晓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雪舞她……。”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在说了。”晓枫恳求着,他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因为眼泪早已经流光了。
“难道?”月影已经猜测到了。
“是的,是我杀了雪舞,是我!我是亲手杀了她。”晓枫站了起来将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晓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月影也站起来继续追问。
“够了,你们走吧,暮雨晓枫已经死了。”听晓枫这样说,月影连退两步脸上原本的兴奋被哀伤所替代,雪舞的死固然令月影感到悲伤,然而真正令她伤心的却是晓枫的这一句话。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到晓枫的心里,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有重要的地位,然而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晓枫……”月影仍没有放弃,她觉得越是在这种时候,自己就越要待在他的身边安慰他。
“不要再说了,你就当晓枫已经死了,走吧。”晓枫不再看月影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大海。“是吗?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吗?好,我就如你所愿。”月影低着头迈开脚步与晓枫擦肩而过。
“姐姐,你……。”雨儿试图拦住姐姐然而月影却没有停下。“晓枫哥哥,你怎么会这样,姐姐可是背弃了神王成为堕天使才能来到这里,你知道她回去会面对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所想的只有你自己,你已经不是雨儿所认识的那个晓枫哥哥了。”雨儿转过身“三个月后姐姐就要被逼嫁给加百列了。”说完雨儿便追随月影而去。
听到这话晓枫的身躯一震,却没有出声拿起身边的酒瓶继续喝着。“我出生在这个世上,并不是为了被怪物吃掉的,晓枫哥哥”雪舞临时前的话语,那淡然的微笑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反而愈加清晰纠缠着晓枫的每一个不眠之夜。
重新回到我从小长大的清河渔村,面对熟悉的大海却物是人非,“命犯孤星,克亲克友,命途坎坷,孤独一生”父亲的十六字批言正一点一点的验证在我的身上,母亲死了,父亲死了,斯卡奇叔叔,现在连雪舞也死了,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死去,而我还在活着。
再一次坐在父亲曾坐过的地方看向大海,小时候的我不明白父亲眼中的含义,现在等我真正体会到的时候才明白,那叫做心如死灰,我终于敢承认自己是喜欢雪舞的,深深地爱着她,从小的时候起,只是我一直不敢去面对,所以一直欺骗自己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然而现在当我可以诚实的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一切又都晚了。或许我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我从一出生就背负着被诅咒的命运。
浑浑噩噩的又过去两个月,克雷斯找到了我,我知道他来的意图,他是喜欢月影的加百列垂涎月影他也知道,然而他终究只是一个智天使长,现在在神界加百列独揽大权,对于他想要迎娶月影的决定没有人敢站出来提出异议,如果有也只有一人,这就是克雷斯来找我的原因。
“幽羽夜你就这样看着月影被加百列夺去吗?”克雷斯上来就质问道。“幽羽夜?我不是幽羽夜,你找错人了。”我回避着他的眼神继续喝酒。“好好好,我记得是现在叫晓枫是吧,还有一个月,月影就要嫁给加百列你知道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你***也是男人?”被我激怒的克雷斯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拽起来。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她,反倒来找我?”听到我这话克雷斯咬牙切齿,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我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血丝。“好。我来告诉你,就算我去救她月影也不会跟我走,因为她爱着的人是你不是我。告诉我,你爱不爱她,如果你说不,好我无话可说我现在就回神界,就算明知道是死我也要拼一拼。现在告诉我,你爱不爱她。”
“哈,哈哈……。”我躺在地上发疯似的笑着。“爱?你让我拿什么去爱她?我连自己心爱的雪舞都保护不了,凭什么去爱别人。”在我的心里雪舞的死一直是个心结。
“这算什么?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活着自责之中?因为这样的自责你就弃月影于不顾,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月影太不公平吗?难道你还想让雪舞的悲剧再一次上演吗?你知道我曾经多么嫉妒你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是死月影也会笑着陪你,这就是她的觉悟。晓枫,是我看错你了。”面对克雷斯这一番话晓枫仍然无动于衷,克雷斯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再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克雷斯转身准备离开,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你以为我不想去救她吗?可是在加百列的面前我根本就不堪一击,要去神界救人这是不可能的。”躺在地上的晓枫低声说道,眼角一行泪水流下。这声音虽然微小,可还是被克雷斯听到了。
克雷斯重新走到晓枫的面前看着他问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想不想去救月影?”
“可是……。”“没有可是,你只要回答我,想或者不想。”克雷斯继续逼问。“想!”晓枫的声音并不响却是发自内心的呼喊。
“哈哈哈……。”克雷斯突然大笑起来,晓枫一脸不解。“加百列算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暮雨晓枫?不,现在由我来告诉你,你叫幽羽·夜,是神界的六翼炽天使长,炽天派的领导者,神界的战神,只要去深渊冥狱取回你的神邸,就可以得到那无可匹敌的神力。”
这一天,早起的村民出来打渔,他们意外的发现今天的刀疤手里竟然没有酒瓶子,这让一行人感觉吃惊不已,然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平时脏乱的刀疤今天却将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衣服也换上一身白色的法袍,在众人的视线中刀疤的手里亮起一个火球向空中扔去,火球在空中炸开散出一朵火花,不消片刻一头白色巨兽出现在刀疤的面前,刀疤就这样坐在巨兽的身上向北方飞去,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这半年多我让小白藏身于深山中自己捕猎过活,现在半年不见这家伙见到我特别兴奋,做为伙伴有时候动物要比人强的多,因为它们从不会背叛。
失去雪舞之后,我的心中再一次有了目标,那就是前往深渊冥狱拿回神邸救回月影,对于克雷斯的话我并不怀疑,从以前我就已经察觉到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另一个灵魂,或许那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距离婚期只剩下一个月了,一想到这里我就顾不上休息骑着小白一直向北边飞去,总于在五天后来到位于光影大陆最北端的那座冰山,也就是深渊冥狱的入口。和上次一样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来到洞穴之内。
再一次来到这里漂浮在生命之源上的火龙依然沉睡着,要想在生命之泉旁杀掉它难度太大,所以我决定还是不要惊扰它的好,环视一周唯一像是入口的只有这生命之泉的泉眼,让小白在洞口处等候,我小心翼翼的来到泉水旁,温暖的气息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我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跳进了泉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