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城城主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京城。
璟帝原本对夏昀私带宁怡离开京城,又造成一城之主死亡这件事十分不满。
但在夏昀暗暗说明望京城城主可能和某个势力相勾结,甚至会威胁到京城安全的时候,璟帝的那些不满也消失了。
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没有皇权的安危重要。
因为这件事,夏昀和璟帝在书房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夏昀才满身疲惫的回到东宫。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经历了这么一天,也真的算得上跌宕起伏了。
“父皇还在生气?”宁怡一边招呼宫人为夏昀上晚膳,一边询问。
夏昀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生气了,让我婚假休完后立刻彻查此事。”
按照皇室的规矩,他在成婚后有十日的婚假,原本宁怡以为璟帝让夏昀立即回朝,没想到竟然还让他休完婚假?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夏昀主动为她解释:“其实他不满的并非是望京城城主之死,而是不满意我的行为超出了他的控制。”
既然知道了璟帝的心结所在,他处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宁怡点点头,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不少。
夏昀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别担心!我和他可加起来可是相处了两辈子,也许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他的笑容微冷,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璟帝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握紧自己手中的权力。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宁怡也就不再担忧。
用过晚膳,夏昀将听风招了进来。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夏昀问。
听风掏出一本厚厚的礼单,恭敬的交到夏昀手中:“您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这两天夏昀并没有让他跟在身边,就是去处理这些东西。
夏昀点头,将礼单交到宁怡手中:“你先看看吧,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马上换掉。”
宁怡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准备的回门礼物?”
她没想到夏昀竟然早早准备好了这些。
她打开礼单一看,里面列的东西无一不是精致,无一不是费尽心思。
而且礼品的丰厚程度足以正经她这个太子妃在太子眼中的地位。
宁怡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这两天跟在夏昀身边,她知道夏昀有多少事情要做,他却仍在自己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回门礼物这种小事。
“你准备的东西他们一定都很喜欢。”宁怡主动抱住夏昀,顿了顿,“我好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彻底红了起来。
夏昀低头看见她粉色的耳尖,眼中笑意满得几乎快要溢出来:“若是真的喜欢我,说说可不作数。”
宁怡先是不解的看向他,在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深沉的时候,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没等她逃开,夏昀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了卧室。
一室温柔。
抛开羞涩主动向男人告白的结果,就是宁怡第二天一早差点没起得来。
“若是今早迟了,以后你就睡书房去。”宁怡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
说什么也别说那句话。
夏昀得了便宜自然卖乖,任由宁怡埋怨,始终笑着看向她。
他的这般举动,让宁怡再也骂不出口,只好瞪他两眼泄愤。
好在一路上听风将车驾得飞快,险险赶上了时间。
宁王府门口,宁王一家三口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两人的马车才松了一口气。
宁怡看到他们时眼眶微红,夏昀赶紧伸手牵住了她:“以后若是你想他们了,大可以回来小住。”
宁怡吃惊的看着他。
寻常男人提出这般承诺都是极为难得,更何况夏昀?
夏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管以后我的身份是什么,你在我这儿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妻子。”
他费尽心思争取那些权力地位,并不是为了让它们来限制宁怡的。
宁怡的心就像泡在温水里,温暖至极。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宁王站在门口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夏昀。
他们好不容易才回门,还站在门口说个什么劲?应该让他赶紧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才行!
宁怡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扑进了宁王妃的怀里:“母妃!”
宁王妃拉着宁怡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确定她脸色红润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并不怀疑夏昀对宁怡的那份心思,她担心的是宫中原本就暗潮涌动,宁怡会成为那些人眼中钉。
不过现在看来夏昀将她保护的很好。
“行了,我们进去说吧。”宁泽看到妹妹脸上幸福的笑容,也放下心来。
四人这才边走边笑的进了府。
谁也没有看到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一双仇恨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明明只离开了三天,宁怡却觉得自己好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看到宁王府内的一草一木都觉得特别可爱。
几人坐在大厅中简单寒暄了几句,宁王就看着夏昀皱起了眉:“避子之物是怎么回事?”
东宫收到大堆避子之物的事虽然暂时没有宣扬开来,但已经隐隐有风声走漏,一直关注着东宫的宁王,自然是早早收到了消息。
皇后娘娘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调查,暗中却收集到了不少消息,甚至私底下处置了两个妃子。
后宫中也开始人人自危,反复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送过什么不合适的东西给太子妃。
前朝的官员们也一反常态的主动向宁王打招呼,顺便探听情况。
夏昀猜到他们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也没有半点隐瞒,将那日发现避子之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宁王妃闻言也深深皱起了眉头,对于后宅那些阴私手段她也了解不少,当初她所担心的就是宁怡会对这些手段避无可避。
没想到现在担忧成了真。
宁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开口骂道:“这些人脑子里都塞了什么?竟然敢这般光明正大地对太子妃下手?”
他恨不得提剑上去砍了那些人,自己从小捧在手心上疼宠的女儿哪里容得他们这般糟蹋?
“父王你放心,自从这事发生之后,夏昀便安排了两名医女跟在我身边,不会再让这事发生。”
宁怡赶紧出声安抚宁王的情绪,都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想向陆莞学习医术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宁怡对夏昀的称呼,宁王和宁王妃暗中交换了个眼神。
但是夏昀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两人便什么都没有提。
“这件事还需要问过陆姑娘的意见,不过她应该不会拒绝。”宁泽顺其自然的接了话。
宁怡敏锐的察觉到些微不对劲,她疑惑的看向宁王妃。
宁王妃对她露出个暧昧的笑容。
宁怡心中一喜,只是看宁泽这般自然的样子,恐怕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她学习医术的想法更坚定了,说什么也得好好守着嫂子。
午膳时分,宁王和宁泽一左一右拉着夏昀喝了不少的酒。
酒过三巡,宁王便明里暗里的说着一些警告的话,中心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夏昀好好对待宁怡。
一直到宁王妃都看不下去了,才将宁王带回了正院。
而宁怡也着夏昀去了自己以前的房间。
房间和宁怡未离开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可见宁王妃日日都让人打扫。
中午喝的酒不少,虽然以夏昀的酒量不至于醉却也有了微醺的感觉。
“父王不过是担心我,你可别和他计较。”宁怡一边绞着帕子帮他擦脸,一边轻声说道。
淡淡的酒香浮在空气中,和房间里原本的香气纠缠在一起,就像夏昀和宁怡两个人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是真心爱护你,我怎么可能会计较?”夏昀睁开眼,温柔地看向宁怡。
说起来他的父母亲缘都不够深,璟帝和皇后自是不提,季将军和季夫人也是英年早逝。
今日宁王和宁泽的举动,正是说明了他们将他看作了一家人,并没有拘谨于他太子的身份。也算是他真正融入了宁王一家人,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更不用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怎么可能计较?
他环顾四周,忽然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进入你的闺房?”
以前他不是爬窗,就是被宁泽死死地盯着,今天应该算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拦他。
宁怡闻言也想起了之前他爬窗的经历,不由得羞红了脸:“若是让旁人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是个整日只会爬窗闯闺房的登徒子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大吃一惊。”
虽然夏昀的身世有些曲折,但自从他成为太子以来处理的每件事都十分稳妥,再加上他之前的战神名头,私底下也有了不少的拥护者。
夏昀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将宁怡搂进自己的怀中:“对于我而言,只需要在乎你的感受就行了,其他人怎么看我无所谓。”
宁怡被迫趴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忽然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在我心里你不是个登徒子呢?”
夏昀动作一顿,目光深沉地看向宁怡:“你知道登徒子都做些什么吗?”
宁怡吃了一惊,昨天晚上的某些画面顿时涌入她的脑海,让她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见她脸色发红,夏昀知道她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低声在她的耳边说:“如果不是地点不对,我一定让你亲身领会。”
宁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夏昀一把按在自己胸口:“别动,陪我睡一会儿吧。”
宁怡看了他一眼,温顺地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缓缓睡了过去。